風吹動院中梨樹葉,嘩嘩作響。
謝悼說完那句,又有些煩躁的加了一句:“你放心,你是天後這一點永不會變。”
南遙抬頭看了看他的背影,說不出的悲切。
“你走吧。”她閉上眼,啞聲道,“不用再來看我。”
這句話說得古怪,謝悼卻沒放在心上。
他隻以為南遙還是生氣了。
但他也知道,南遙從來不會生他的氣很久。
謝悼回頭看南遙,她蒼白的臉色似乎比月色還白。
隻一眼,他收回目光,徑直回了太淵宮。
他走後,南遙拿起那瓶帝流漿。
她起身忍著疼走到院中最大的那顆樹下。
那樹沒有一片樹葉,似乎早就死去許久。
南遙打開瓶子,將那帝流漿‘嘩啦’一下,全倒在了樹根上。
冷風吹來,她咳了兩聲,又強自忍耐住喉間腥甜。
南遙丟開瓶子,蹲下身去刨樹根處的土,最終刨出來一壇酒。
酒不知好壞,壇子上寫著“龍鳳”兩字,是謝悼的字跡。
南遙就地坐下,掀開了壇口。
酒水清冽,但南遙聞不到酒香,隻因她自雷劫後便失去了嗅覺。
她就著壇口,喝了一大口。
“咳,咳……!”
酒入肺腑,她又咳了起來,血腥混著酒香。
“好酒。”南遙讚歎。
“好酒。”南遙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