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南遙的心口像被掏了個大洞，痛到麻木沒了知覺。

氣氛幾乎凝滯。

好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放了塗瑜，你要逆天是你自己的事，莫要牽連他人也替你擔上因果。”

謝悼一愣，突然有些不敢再看她那悲切到極致的眼神。

兩人僵持許久，最終，謝悼不發一言轉身離去。

南遙攙扶著塗瑜回到住所，看著他服下療傷丹藥。

見他好轉才開口：“今後你不要再去想天機草，就當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塗瑜一頓，著急道：“娘娘，那您怎麼辦？”

失去鳳凰元丹，南遙若死去便再也不能涅槃！

南遙垂下眼，掩飾眼中苦澀。

“就當我命該如此。”她最終輕聲道。

回到鳳棲殿。

南遙坐在窗前思慮良久，叫來明鸞吩咐：“你去準備準備，通知啟兒，我們過幾日便回鳳族。”

南啟是她唯一的胞弟，火鳳一族僅剩的血脈。

明鸞意識到什麼，卻什麼也說不了，隻能顫聲答：“是。”

南遙又取來紙張，寫下天宮的後續事情安排。

自這日後，南遙明顯感覺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離去前一日，南遙來到太淵宮，想見謝悼最後一麵。

仙娥前往通報，卻來回稟她：“陛下說……不想見您。”

南遙愣了一瞬。

站了片刻，她隱去身形，隻打算看謝悼最後一眼便走。

南遙走到後殿，悄悄靠近半開的窗沿。

隱約的對話傳入她耳畔。

“陛下，您為什麼不肯見天後娘娘？”

“我見到她便後悔……若我沒娶她，是不是你就能好好嫁給我，也不用擔心所謂的天罰……”

周身突然冷得刺骨，南遙不確定自己的心是否都凍成了冰。

望著殿內相擁的人影，她默默轉身，像從未來過一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