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洋察覺到了,聲音壓低了點兒:
“啊?怎麼個一般法?”
寧璃停頓了會兒,才道:
“其實那裡和小鬆山差彆不大。”
顧思洋看她確實是不願意說,也就“哦”了一聲,識趣的轉了回去,喃喃:
“我先前還想著有空了去看看呢,這麼說倒是不用去了......”
顧聽瀾沒什麼表情的道:
“你那個技術,在平地都能開到溝裡,還想上山?”
顧思洋被揭短,頓時炸毛。
“小叔你說什麼呢?我哪兒有那麼差勁!?”
顧聽瀾瞥了他一眼。
——上次那輛車,不是你撞了?
顧思洋想起這一茬,頓時偃旗息鼓,蔫兒了。
“......那次不是意外麼......”
他的聲音心虛了許多。
顧聽瀾懶得搭理他。
車裡重新安靜下來。
寧璃往雁回峰看去。
夕陽的餘暉覆蓋陡峭的山峰,為其鍍上一層金芒。
遠遠看著,像是巨獸靜默匍匐。
她唇瓣微微抿起。
她確實隻去過雁回峰一次,但也正是那一次,出了事。
被奶奶知道後,從來慈和的她,難得對寧璃發了火。
寧海舟就是因為酒駕進去的,她沒想到寧璃居然也開始偷偷玩兒車了,還是玩兒命的地下賽車。
她怎麼能不生氣?
從那之後,寧璃就再沒有碰過方向盤,最多從NULL那裡接個單子修車,賺點零花錢。
無論誰來勸她,她都沒有鬆口,也再沒去過所有賽車局。
直到——她重生回來。
小鬆山那一次,是她時隔數年,經曆一場生死回來後,再次坐上主駕駛。
當初很多事情想不開,如今再念起,心態卻已不同。
陸淮與看向她。
夕陽的光映落她的臉上,白皙清透的肌膚似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暖色,甚至連臉上細微的絨毛也看的清楚。
她望著雁回峰,不知在想什麼,有些出神的模樣。
陸淮與收回視線,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他握著她的手,柔軟細膩,鼻尖是她身上獨有的清甜香氣。
胸腔內瘋狂衝撞的燥鬱被強行壓下,而後漸漸歸於平靜。
......
寧璃和陸淮與在臨城待了兩天,第三天早上,顧思洋開車,三人一起回了雲州。
顧聽瀾似乎還有事兒要忙,就繼續留在了那裡。
顧思洋把人送回雲鼎風華,忍不住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念叨:
“寧璃,彆忘了把合同發我啊!”
先前寧璃說要修改兩個條款,但這兩天一直在臨城,她那邊就遲遲沒動。
如今一回來,顧思洋就忍不住催了。
寧璃頷首。
“知道。”
顧思洋這才歡天喜地的啟動車子離開。
寧璃回到房間,打開電腦,重新審核了一遍合同,確認無誤後,發給了顧思洋。
......
顧思洋收到她發來的合同,想也不想就轉發給了LY的法務部。
【就按照她說的來!】
十五分鐘後,顧思洋接到了法務部的電話。
那頭的人語氣很遲疑。
“......小顧總,那份合同,您看過了嗎?”
“沒啊。”顧思洋剛剛把車停好,一把將車門關上,“怎麼了?”
“......您要不還是先看看,再決定簽不簽?”
顧思洋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