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寧璃緊握著他的手,熨帖的溫度從他掌心傳來,漸漸驅散她手上的冰涼。
清冷的雪鬆氣息彌漫,原本昏暗的空間也被光撕裂。
“阿璃?”
陸淮與喊了她一聲,深邃的眉眼望過來,似有波瀾湧動。
沈璃恍然回神,眼神聚焦,迎上他目光的一瞬,那股緊致的幾乎難以呼吸的壓迫感,終於一點點退卻。
陸淮與俯首靠近了些,與她平視,低沉的聲色越發溫柔:
“乖,怎麼了?”
沈璃定定的看著他,桃花眼中水霧濛濛。
陸淮與將手機放下,抬手將她抱入懷裡,又去吻她的眉心,唇瓣微涼柔軟,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沈璃像是終於清醒過來。
下一刻,她空著的那隻手攥住了他胸前的衣衫,仰頭去吻他的唇。
這個吻帶著急切。
她含咬著他的唇瓣,隨後又探入舌尖,像是要確定什麼。
他隻停頓一瞬,便扣緊了她纖細的腰身,回吻過去。
外麵一片喧鬨,這裡卻安靜非常,唯有親吻與呼吸的聲音微錯,讓空間也變得粘稠。
沈璃環抱著陸淮與的脖頸,吻的更深,心底翻湧的諸多情緒,終於漸漸平息。
上輩子,她在療養院待了很久。
刺鼻的消毒水味,白的讓人發慌的牆壁和床單,刺耳的尖叫,冰涼的針管,一針針刺破肌膚,被注入體內的過量鎮定劑.....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成了她的夢魘。
她不斷驚醒,或白天或深夜,其實都沒有區彆。
因為周圍永遠都是那些人。
她被切斷了和外界的所有聯係。
日複一日,都是同樣的折磨。
她不願閉上眼睛,不願陷入沉眠,但因為藥物的原因,她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昏睡。
昏昏沉沉,閉上眼是夢魘,睜開眼,是比夢魘更令人痛苦的現實。
以至於到了最後,她經常分不清到底是在睡著,還是清醒著。
當然,並不是每一天都待在病房裡的。
每隔一段時間,他們會把她關到一個密閉的,完全黑暗的空間。
她可以呼吸,可以吃東西,但漫長的時間裡,眼前隻有黑暗。
沒有任何光亮,也沒有任何回應。
她的身體迅速虛弱下來,精神也瀕臨崩潰。
葉瓷對此很感興趣,像是做實驗一樣,一直在等她發瘋。
不過讓她失望的是,沈璃終究居然還是熬了下來。
她在崩潰的邊緣徘徊,卻又一次次咬牙將自己的理智拉回。
最後葉瓷好像覺得這遊戲不大好玩兒了,也就喪失了興趣,不再管了。
但,怎麼可能真的一點影響都沒有?
畢竟那些痛苦與折磨,都是真實的。
沈璃抱緊了陸淮與,靠在他懷裡,吻了許久。
她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已經過去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看,他不是就在這嗎?
他就在這。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幾乎呼吸不過來了,她終於稍稍退後。
借著手電筒的光,她依稀能看到他此時的模樣。
他的眸色極深,帶著未曾遮掩的疼惜。
“阿璃。”
他摸了摸她的臉頰,聲色溫柔,卻又像是壓抑著什麼,
“怕黑?”
她顯然不是一般的怕黑。
剛才在他懷裡,他清楚感受到她細微的戰栗。
沈璃停頓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我......”
她抿了抿唇,額頭抵在她頸窩。
“偶爾特彆黑的時候,會有點難受。”
陸淮與把她抱得更緊,眉心極快的皺了下。
怕黑其實也沒什麼,但她這情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