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陸淮與黑眸深邃:
“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沈璃就把之前梅堰清的提議跟他說了。
“……師父一直想幫我辦個畫展,不過我手裡留著的畫不多了,就想著好像是有幾幅在二哥那邊……”
陸淮與偏了偏頭,坦誠笑道:
“嗯,我那確實有不少。”
隻除了至今未能從梅老那邊討要過來的那一幅《夏蟬》。
不過那幅畫,沈璃畫完以後,就直接送到了錦瑟灣,並未拿去拍賣。
所以準確來說,所有出現過在市麵上的她的畫,都在他手裡。
但這話,他不說清楚,沈璃自然也是想不到的。
“不過——”
陸淮與似笑非笑,
“我並沒有把私藏畫作拿出來辦展覽的打算。”
彆人要看,隻一眼,也不行。
沈璃其實並不意外他這個想法。
很多收藏家買畫,就是為了自己欣賞。
畢竟是花了大價錢拍下的,沒有再拿出來和其他人共享的道理。
所以她很乾脆地點了點頭。
“好。”
這下倒是輪到陸淮與詫異了。
他微微挑眉:
“這樣的話,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你應該都辦不成畫展了。”
沈璃抬眸:
“二哥不是不想拿出來嗎?”
陸淮與腳步微頓,盯著她的眼睛看了會兒,聲音放低了許多。
“但如果是你,阿璃,隻要你開口——”
他會同意。
他從來沒有辦法對她說不。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完,但已經昭然若揭。
沈璃仰著小臉看他,搖了搖頭。
“那些畫已經是二哥的了,怎麼處置當然都是二哥的自由。而且,我也沒有很想辦畫展,隻是師父一直在念叨這個事兒。既然二哥不想,那就算了。”
她直白坦率,眸底一片澄澈。
陸淮與失笑,言語中帶上了幾分調侃意味:
“那樣的話,你的畫就沒辦法被更多人看到,而隻能我一個人看了,阿璃不覺得可惜?”
任何一個畫家,應該都是很想自己的作品得到大眾的認可的。
沈璃睜著眼,似是有些詫異:
“為什麼可惜?”
她從很小就開始畫畫,在遇到梅堰清之前,她甚至從未正經上過一天繪畫培訓班。
但她還是畫的很好。
那更像是一種本能。
她對色彩有著極其敏銳的感知力,除此之外,線條、光影、構圖、明暗……
隻要她動筆,自然而然就能出畫。
很多年的時間裡,那對她而言,更像是一種情緒的宣泄途徑。
她高興的時候,鮮豔明燦。
她不高興的時候,沉鬱壓抑。
所有無法訴諸於口的心緒,全都傾注在了那些畫裡。
“我的畫不需要很多人喜歡。”
她後腳跟踢了踢地麵,語調隨性,
“有二哥喜歡就行。”
她知道自己有很多畫都在陸淮與手中。
那是他一幅幅競拍下來的,在他們彼此尚未相識的時候。
樹的影之所以能迅速躥紅,在國內畫壇占據一席之地,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在於那些畫被拍出了令人咋舌的高價。
他是認可那些畫的。
他懂。
否則他絕不會如此大費周章,收藏那些畫,甚至數次登門,隻為從梅堰清那裡討要到她的那幅《夏蟬》。
這就夠了。
這對她而言,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