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米爾栝(1 / 2)







第10章 米爾栝

葉爭流接下任務,出手如電,隻用四秒時間,便正反深深抹過男人左右脖頸。一時間,男人血如泉湧,兩道由血液組成的奪命噴泉狂飆而出,似飛蝶雙翼般向兩側瘋狂噴濺。

而她則在收劍的同時一腳飛起,把這男人當胸踹翻,冷眼看他雙手在空中亂抓,做最後的垂死掙紮,卻再沾不到她半片衣角。

五秒時間轉瞬即過,葉爭流後退幾步,任那男人躺在地上,流儘鮮血後默默死去。她不再關注瀕死的對手,目光轉向了房間的另一頭。

和她一樣,殺魂的戰局也行至了末端。

這少年腳掌在地麵上順勢一蹬,整個人便彈躍而起,腰間細劍幾乎瞬間出鞘,快到讓人看不清他拔劍的過程。

葉爭流定神望去,隻見霜刃皎皎,殺氣迸開,細劍的劍光羚羊掛角般劃出一道半圓的銀月,比一眨眼更短的時間裏,月色驟然浸滿了鮮豔的猩紅。

好快的劍!好利的劍!好美的劍!

下一刻,男人人頭落地。他的腦袋骨碌骨碌地在地上轉了幾圈,沾滿了塵土的雙眼裏滿含著駭色,甚至都來不及閉上。

而殺魂則皺著眉頭,漫不經心地抖去了銀月上的血。

他把自己腳邊的頭顱踢遠,順勢看向葉爭流的方向,神色間帶著幾分難掩的失望:“你那個也死了啊。”

對上殺魂明晃晃寫著“人都死了,那就沒有額外的飯可以吃”的目光,葉爭流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嗬嗬”乾笑了一下,徑直帶開了這個話題。

“你傷口是不是扯裂了?我再給你看看吧。”

少年胸前包紮的白布已經隱隱滲出了一抹血色,大概是他方才動作太大,肌肉生生把繃了一層薄痂的傷口給撕開了。

殺魂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眼裏後知後覺地浮現出疼痛之意。

他乖乖坐回自己那堆稻草上,坦率地去了上衣,讓葉爭流檢查他的傷口。

葉爭流還是照例分出一小包精鹽,化在水裏給殺魂清洗過傷口。染透血汙的舊布條卸下後就放在一旁,洗淨晾乾後還能再用。

在給殺魂包紮的過程中,葉爭流的任務獎勵也到了。

【支線任務:解決突襲的敵人——已完成√

任務描述:半夜時分不請自來,不是賊偷就是色鬼。不過人都死了,對屍體的身份就不要那麽追究啦,在此恭喜您保護了自己的財物和安危。

可想而知,隨著新人陸續前來,這種事情肯定會源源不斷。還請您每次都做好提前準備。

任務獎勵(已發放):抽卡機會x1;屍首x1】

葉爭流:“……”

謝謝,後麵那個獎勵並不想要呢。

葉爭流對於係統發放獎勵的投機取巧早已習慣,她順手把對話框關掉,心裏還在想著殺魂剛剛那驚豔一劍。

按照殺魂的敘述,他從小一直生活在森林裏,直到被抓到了島上,才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類,也是第一次碰劍。

葉爭流一直以為殺魂雖然拿著劍,但劍隻是對他自身沒有尖爪利齒的補充。直到方才親眼目睹,她才發覺自己之前把人看扁了。

“你怎麽會用劍的?”

關鍵是,怎麽還用得這麽好?

殺魂疑惑地看著葉爭流,不明白她的意思:“拿起來就用啊。”

葉爭流:“我是想問,有誰教了你劍法嗎?”

“又不是人話,這還要學嗎?”殺魂的神情更迷惑了,“當然是拿起來就會啊——你拿起劍來不會用嗎?”

看他誠懇的眼神,幾乎要讓人以為拿起劍來不會用是一種智障行為。

葉爭流:“……”

對不起,要不是有杜牧大大作為她的後盾,她真的不會。

就是現在,葉爭流也隻能按照技能的提示劈砍斬截,劍招連一招半式都湊不出來,就更不要說成型的體係了。

如果不是知道殺魂還沒掌握“開玩笑”這種高級的交流技能,葉爭流幾乎以為這少年是在逗自己玩。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淡笑:“——他是天生劍骨,為劍而生。像他這樣的人,哪怕隻有三歲呢,隻要能舉得動劍,天然便知道該怎麽用劍。”

葉爭流和殺魂同時猛地轉頭,隻見慕搖光折扇輕展,露出花團錦簇的扇麵,他一手負在身後,麵上悠悠含笑。

即使以殺魂那野狼般的敏銳,竟也沒發現他何時站在柵欄外麵,亦不知他已經這樣看了他們多久。

葉爭流把手裏的布團撇下,猛然站起。

直到確定了慕搖光的存在,她才意識到,這人身上那種奇異而馥鬱的香氣,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然無聲無息地侵入了牢房裏的每個角落。

“怎麽是你?!”

慕搖光輕輕搖頭,下一秒驟然抽身後撤。幾乎在同一時間,殺魂已然拔劍而起,森寒冷硬的劍尖如幽靈般從青石砌作的柵欄縫隙中遞了出去。在最險的那一刻,劍氣甚至刮花了慕搖光的衣襟。

慕搖光又後退兩步,直到殺魂竭力伸長胳膊也夠不到自己了,才隨手用合攏的扇子把殺魂的劍尖向旁邊一撥。

“你看,我就說他很會用劍。”慕搖光看也不看殺魂一眼,徑自和葉爭流講道。

殺魂緊緊扒在柵欄上,喉嚨裏溢出不甘的嘶吼。今天正是下弦廿六,彎月如鉤,配著天窗裏傾斜下的碎月流光,那狼嚎聲聽起來竟分外淒厲。

葉爭流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來,殺魂和慕搖光好像是有過節來著。

當初殺魂跑路未遂,似乎正是被慕搖光抓捕回來的?

那這梁子結大了啊!

他今天過來在殺魂麵前耍一套孔雀開屏,難道是特地來招人恨的嗎?

慕搖光不慌不忙,一折一折地展開扇子遮住了半張麵孔。他望向葉爭流,似真似假地幽幽一嘆:“見他們把你分在這裏,我便放心了。”

“慕公子?”葉爭流疑惑地抬起了眉毛,覺得這話聽著蹊蹺,“說來,慕公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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