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三合一)(1 / 2)







第165章 (三合一)

關於元白到底是什麽, 秦西樓連聽也沒有聽過。

他隻是看著葉爭流一臉複雜,暗自想到:既然葉爭流如今身為滄海、風海兩城城主,卻依然隻能對“元白”求而不得……

也不知城主沒有那“元白”, 究竟是因為此物太過罕有, 以至於難以尋找呢, 還是因為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昂貴, 最終讓葉爭流舍不得為一己私欲花出這份高昂價格。

無論如何,秦西樓都看到:在坐擁兩座產鹽海城的同時, 葉爭流寧可對著天空喃喃說出自己心中所願,也並不借著自己的權勢財富,去強行掠取她想要的東西。

正相反,對於黑甲營、鋼鐵廠和醫療隊, 葉爭流倒是從來都不吝惜金錢。

隻需兩下對比一番,秦西樓就不得不由衷感嘆:果真是滄海城有幸,這才會讓繼承城主之位的人是葉爭流。

秦西樓又看了看那塊坍塌碎裂的測靈石,就像是看到葉爭流掙紮著戰勝自己內心貪欲的過程,心中不由十分感懷。

望著葉爭流放空思緒的側臉, 他下意識地勸了一句:

“城主還請寬心,元白總會有的。”

最多等到以後黑甲營建設完畢, 天下格局大定, 他們滄海城長出清寧關, 就此在整片大陸上紮下一片深根。

到了那個時候, 無論葉爭流想要什麽, 都會手到擒來了。

葉爭流對秦西樓的全部腦補一無所知, 她隻是覺得秦西樓這番話彩頭不錯。

不愧是她看重的未來政委,就是擅長給人做思想工作。

揚起唇角,葉爭流暫時收回自己望著天邊幽幽浮雲的目光, 很是滿意地把頭點了一下、兩下、三……嗯?

葉爭流的視線,在秦西樓的側臉上凝固般定格了。

她怎麽感覺,秦西樓擺出的這幅表情,簡直像是在說:“想來這元白是個稀罕物,不但我秦西樓沒有,如今滄海城來了個神仙似的城主也沒有,不如直接一炮炸了這勞什子!”呢?!

是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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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爭流抽到二蘇,仿佛正是她歐氣明顯轉濃的標誌。

隨著兩張天階卡牌被抽出,這些日子裏,滄海城和風海城裏,好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地發生了。

首先,風海城的幾家士族服軟了。

當初葉爭流拿下風海城,第一件事就是讓黑甲營帶兵圍了風海城剩下的六姓。

她不知道這六姓先前有沒有做什麽“城主換人,待遇不變”的美夢,但在她這裏,那些人幻想出來的一切都不可能。

葉爭流不但握著兵權,同時自己還是一個強大的卡者。從某個角度來講,她近乎無懈可擊。

誰拳頭硬誰說話,所以從此以後,在風海城裏,隻能有她一個聲音算數。

那六姓之中倒是不乏卡者——實際上,在這個世界裏,由於許多世家門第中都不乏卡者。

一來,是他們有資源生,二來,是他們有資源供,三來,是他們有資源養。

據葉爭流所知,世上大部分的卡者覺醒卡牌,都要憑借靈礦點靈,隻有極少數天賦秉異者才能自行覺醒卡牌。

而點靈的關鍵——靈礦,大部分都掌握在王權和世家的手裏。

滄海城靠海,產鹽,已經是源源不斷的來錢之處。

然而這個世界裏,幾個核心世家所掌管的靈礦,那才是價比黃金的昂貴物呢。

點靈這種行為,誰也沒說一個人隻能點一次。葉爭流也是後來才知道,在“點靈”之中,有著兩條通行的規則。

第一,隻需一次點靈就能成功的人,最終的卡力通常會很強大。

是卡力強大,不是技能強大。要是以“戰鬥”作為強大的標準,一大半首次就能點靈成功的卡者都不算在其中。

可是,看看明如釉。

人家明美人也不能戰鬥啊,會有人說他不強大嗎?

第二,在經過三次點靈以後,還是沒有點靈成功的人,通常不具備卡者天賦。

雖然點靈不限製次數,但每次點靈對身體都會有所影響,所以也不能一個勁兒的來。

大眾對此的認知就是,既然三次點靈都沒成功,那就別費這個事了。

當然,有人就是有礦、有閒、還有這股倔勁兒,非要和卡牌杠到底,別人也不會說什麽。

反正世家既不缺錢也不缺礦,點壞了身子還能好生休息調養。

不少公子哥兒的卡牌,都是靠一遍遍地重複點靈,硬生生堆出來的。

至少葉爭流就曾經聽說過這麽個案例:那人是世家幼子,家裏是真有錢有勢,也是真的縱著幼子的性子。據說從孩子十歲開始,二十年間,足足為小公子點了一千多遍的靈。

一千多遍!

葉爭流聽聞此事的第一感想,就是這得浪費多少靈礦。

這麽糟蹋東西,這人家裏是有礦嗎?

——是的,有礦。靈礦是他家開的,連滄海城用的靈礦,都有一部分是從他們手裏買的。

葉爭流:“……”好的沒事了,你們繼續糟蹋。

如此點靈一千多次,生生把小少爺給點得纏綿病榻,迎風吐血。但即使如此,小少爺也依然堅持要成為卡者。

終於,他覺醒了卡牌。

在低頭看到自己千辛萬苦、動用財力物力無數,終於得來的卡牌第一眼,小少爺便狀若瘋癲般大哭大笑,前仰後合地嚎啕個不停,並且當場噴出一地的血。

據江湖傳言稱,那張卡牌的內容是這樣的。

【卡牌名稱:吹燈拔蠟

卡牌技能:原地自殺】

葉爭流:“……”

啊這。

這個……倒也大小是個卡者了。

聽完這個故事以後,葉爭流就隻想問,折騰這一圈,這小少爺究竟圖個啥啊?

反正,由於自身比較堅持不懈,而且確實有足夠的礦給他們堅持不懈,世家子弟中的卡者數量還是不少的。

不過即使如此,葉爭流仍舊命令黑甲軍,把這六家的大門口給直接堵了。

沒錯,世家裏是有卡者。

但世家之中,並不是人人都是卡者,更不是人人都是能戰鬥的卡者。

戰鬥卡者或許能跑,但他們跑得了和尚,跑的了廟嗎?

要是他們選擇對黑甲軍動手,想給黑甲軍一點顏色看看——那隻能說明戰爭是他們挑起來的。葉爭流清清白白,還有了合理的理由把他們直接剿滅在家門裏。

總而言之,葉爭流用的是陽謀。

她不怕壞名聲,而且就是要把這些士族在家裏關著,什麽時候關得長毛上火,知道自由的重要了,葉爭流再和他們談談。

現在,在六家被關了將近兩個來月後,就正是“談談”的時候。

為表誠意,六家一起給葉爭流送了許多禮物。

葉爭流:好耶,這個流程我熟。

——不但她熟,滄海城裏的王家和劉家應該也挺熟。

不僅如此,六家顯然還通過某種未曾被切斷的秘密手段,知曉了王家和劉家錯誤的送禮經歷,打聽出了葉爭流的喜好。

所以他們送來的禮單,非常地直接、簡單而粗暴,基本都是能換錢的東西。

靈礦、靈器、金銀珠寶。

當然也少不了葉爭流最喜歡的隱戶,和被他們隱匿的良田土地。

哦,對了,除了上述物品之外,還有很多的美少年和美青年,大概二十來名吧。

——據說,僅僅是據說,那些美青年們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在技巧方麵,還是比美少年們嫻熟很多的。

葉爭流:“……”不不不,這種事其實不用跟她說。

好的,她這回總算知道,解鳳惜後院裏那群數量龐大的姬妾究竟是怎麽來的了。

沒關係,都一樣,反正她早晚都安排出去當打工人。

黃三娘已經見識過明如釉的美色,看了這回的男人就覺得質量不行,心忖城主大概是看不上的。

不過這種事她也不好替葉爭流安排,隻能先在那裏放著,等葉爭流什麽時候有興趣看上一眼,要是沒興趣就都打發去乾活。

除了這些深得葉爭流喜歡的禮物之外,還有一件禮物讓人難以定奪,以至於黃三娘要單獨拿出來跟葉爭流說。

那件禮物,就是……

“嗯?一具屍身?”

這個消息著實出乎葉爭流的意料。

她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想不出這屍體的身份,索性直接問道:“誰的?”

打完仗後,葉爭流曾經清理過滄海城的上上下下,馬登元布下的眼線和釘子,應該都被拔出去了才對。

怎麽,還有趁亂逃入六家的漏網之魚,被他們趁機借花獻佛嗎?

“還真就是條漏網之魚。”黃三娘搖搖頭,像是在自嘲自己竟然把這人給忘了:“那屍體是馬慶元的。”

馬慶元,馬登元的長兄,馬廖英的兒子。

在風海城改名換姓的那天夜裏,他趁亂從後院逃跑了。

黑甲軍遍尋全城找他未果,原來是一直被他躲在同為六姓的舅舅夏侯家裏。

隻是,他這一番煞費苦心,卻到底沒能跑成。

這些日子,他一直隱藏在自己的舅家中,本來想要等到城裏搜查稍鬆,就趁機出城。

舅舅家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把他藏匿起來。

結果誰都沒料到新城主會這麽硬氣。風海城雖然鬆了搜查,可在那之前,六姓就被葉爭流強行給封門了。

馬慶元:“……”

完蛋,堵裏麵了。

一個喜慶的名字也無法阻礙他麵對最終的結局。親舅舅家不知不覺間就給他喂下了一杯毒酒——不出意料,是那種“合乎身份”、“保全臉麵”的體麵死法——對外還宣稱馬慶元是愧疚牽連舅家,故而自儘。

體貼入微,關懷備至。

果然是自古舅舅疼外甥,若不是親舅舅,還未必能做出這種事來呢。

葉爭流嗟嘆了一會兒,語氣中帶著十分感慨:“好軟的骨頭。”

送禮的人可能覺得這樣做永除後患,葉爭流見了必然會長鬆一口氣。

可惜這禮物太過鋒利地剖析了人性,葉爭流聽了不但不欣喜,反而有幾分厭惡。

黃三娘看看葉爭流的臉色,見她確實沒想到其中的另一層意思,隻好語氣委婉地提醒她。

“城主,或許不是骨頭的軟硬……這是他們在惡心您呢。”

馬慶元“無奈之下隻得自儘”,屎盆子都扣在葉爭流頭上,鮮血也都抹在死人身上,舅家乾乾淨淨,依舊是個高貴門第。

無論夏侯家有心還是無心,反正這事乾得不夠厚道。

送禮沒有這麽送的。

這就像是海鮮湯裏麵喝出一隻蒼蠅,蒼蠅已經咽下去了,證據就沒有了,於是便隻剩說不出的一股惡心。

葉爭流轉念一想,確實如此,當即吐出一句優美的祖安話。

想來他們被葉爭流堵了兩個月的門,心有怨氣。

再被葉爭流猛敲竹杠,就更是念頭不通達。

因此這一回,六家雖然給葉爭流上足了供,卻也特意借這具屍體好好地回敬了葉爭流一下。

“成,既然他們先惡心我,就別怪我惡心死他們。”

黃三娘問道:“您還要繼續圍著他們?”

“不圍了。既然交了足夠的保護費,那就要把他們放出來。不然下次遇到這種事,怎麽會有人繼續給我送錢呢。”

葉爭流心平氣和地說道:“撤兵,放人。”

黃三娘又想了想:“那,您就這麽放過他們?”

“放過?想得美!”

葉爭流把筆往桌上一拍,臉上露出了凶惡而猙獰的,那種動畫片裏反派們特有的笑容。

“名聲?我就沒在乎過名聲這種東西。大家一馬換一碼,Q.Q賬號換支付寶密碼,我看到底誰先傻!”

黃三娘眨了眨眼,試探性地問道:“城主?”

葉爭流的嘴角上揚,依舊保持著自己那個一看就很壞的“桀桀桀桀桀”的邪惡微笑。

她就這麽擺著一副反派臉,心平氣和地問黃三娘道:“猴猴呢,讓他過來一趟。我要看看,我的宣傳隊去楚地走了這麽一趟,業務能力了到底提高了多少。”

輿論戰該打還是要打,正好風海城裏的這些士族們,用也沒有多少,屁事倒是一堆,還不如交給猴猴他們練手。

隻有多多練手,一身本領練得爐火純青,等到以後真正需要占領輿論高地的時候,才能夠做到一擊必殺。

黃三娘受到時代所限,到底還是少了幾分信息戰的敏感神經,一時沒能理解葉爭流的意思。

她試探性地問道:“城主是想讓宣傳部澄清此事,好讓別人知道,馬慶元其實是夏侯家毒殺的?”

她心中覺得此路不通,想要勸阻葉爭流一番。

但讓黃三娘沒有想到的是,葉爭流居然非常坦率地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我澄清那個乾什麽。馬登元我都當眾砍了,還差別人把他哥的人頭也算在我身上?”

這種謠言從來就是越抹越黑。

往往當事人都急得跳腳了,別人看在眼裏,反而會覺得這人如此著急地澄清,想必是確有此事,故而感到心虛了。

葉爭流不做這種傻事。

她問黃三娘:“師姐,你知道,若是我想要藏好一片葉子,怎麽做才是最佳的選擇嗎?”

黃三娘冰雪聰明,一點就化。葉爭流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她自然是想到了。

再一想,她的小師妹葉爭流正是姓“葉”,這事思考起來就帶上了幾分不一樣的趣味。

笑容緩緩地在黃三娘臉上綻開,她輕聲問道:“是要……藏葉於林?”

葉爭流大笑:“師姐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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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猴坐在葉爭流的對麵,仍是一副笑嘻嘻的好脾氣樣子。他雙眼時不時地骨碌碌地轉著,看起來又是機靈,又是明亮。

這便是猴猴,滄海城新任的宣傳部長、葉爭流過去的師兄和朋友,同時還是小炸蛋的原材料,emmmmmmm,原材料提供者。

剛一見麵,猴猴就有些滑稽地作了個揖,口稱:“城主。”

這一聲城主,聽語氣倒是比從前的“姐姐”還要親近上三分。

在葉爭流心裏,無謂猴猴怎麽稱呼。不管猴猴叫她“姐姐”還是“城主”,她待猴猴也還是和從前一樣。

葉爭流關心道:“先前的工作還順利嗎?”

“這,倒也不好斷定是不是順利。”猴猴聚起嘴唇,一下一下地用手指摩挲著自己沒長幾根胡須的下巴。

“說起您讓我們傳的那話。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覺得,慕搖光沒準也是個苦命女子……誒,城主?”

猴猴才一開口,葉爭流就笑場了。

苦·命·女·子·慕·搖·光。

她右手握拳,直接壓上自己的嘴巴,鄭重其事地對猴猴點了點頭:“你、你繼續說。”

猴猴見無事發生,便放心大膽地彙報下去了。

“我們先前傳這謠言的時候,人人都說,這慕搖光是個苦命女子,怎麽能和‘北鬥’大人扯上聯係?想來隻是個參星教的教徒,被人以訛傳訛了。又有人說,能孤身一人勾搭上三個男人,這慕搖光倒也真是個一身風流的俏寡婦……嗯?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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