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三合一)
哦豁!人才係統升級了?
在閱讀到這個消息的瞬間, 葉爭流當即神顏浮現出期待之色,並且在自己注意到之前,就已經端正地坐直了身體。
要知道, 公會係統升級後, 葉爭流可以每天兌換一個時辰的一次性保護罩、煉器係統升級後, 葉爭流可以指定煉器內容, 同時一爐煉出幾百上千個相同的東西。
那麽,人才係統升級的話……
葉爭流當即看向眼前的天命係統。
係統頁麵還停留在剛剛打開人才宿舍的時候。
托葉爭流方才花費10萬銅幣解鎖宿舍二樓的福, Q版宿舍的二樓已經打開,連接著一樓和二樓的,是一個小巧玲瓏的奶油色小**。
可能是為了應景的緣故,**上裝飾著浪花、海星, 還有橘色的小螃蟹。
Q版明如釉正揮動自己短短的手腳,踩在**上往二樓爬。
三頭身小人兒的jio下正好正對著一個星星裝飾。於是,Q版明如釉剛剛踩上,就忍不住回過頭來。他眼淚汪汪,腦袋頂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文字框——
“硌jiojio”!
葉爭流嗷嗚一聲, 雙手掩麵,一瞬間形如水獺, 當即被萌的兩眼發花。
倒不是她饞明美人的身子。
可是Q版小人一個個才手指頭大小, 而且腦袋圓圓的, 眼睛亮亮的, 一蹲下就像一顆軟乎乎白胖胖的湯圓團子……
這誰忍得住啊!
葉爭流雙手合十, 反複默念“明如釉不喜歡別人碰他”, 努力克製住自己心頭的雜念。
最後,她還是昧著良心,戳了一把同樣比別人白上半個色號的秦西樓作為代替。
Q版秦西樓呆坐在一堆翻出的雜物裏, 身邊環繞著竹哨、木劍、皮甲、書信、紙風車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愣愣地看向屏幕外麵,不知道天外一戳從何而來,於是隻能一臉懵逼。
葉爭流忍不住在心中讚美:Q版宿舍係統,真是放鬆身心的良物,誰綁定誰說好。
二樓開拓的活動區域和一樓宿舍的麵積差不多,隻有裝修色調和一樓不一樣。
除此之外,宿舍二樓還引進了一些玩具,比如秋千、滑板、扭扭車,還有會播放音樂的投幣搖搖機什麽的。
就葉爭流所見,向烽小人在搖搖機上玩得挺開心。喜羊羊的大頭和他嚴肅的表情交相輝映,催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喜感。
欣賞了一會兒Q版小人的互動,葉爭流這才遺憾地收起宿舍頁麵,去研究人才係統究竟做出了哪些升級。
拉開名單的第一眼,葉爭流就輕易地發現了其中的變化。
那份詳細記載著滄海城和風海城才俊的名單,比之前長出了將近兩倍,名單中記錄的人數直接從100人擴大到了200人。
名單倒依舊被分成三份,偏向於葉爭流的粉紅色、對葉爭流有所傾向或者輕微好感的天藍色,以及最後出於中立狀態,或者對葉爭流帶著厭惡的白色。
葉爭流第一次打開這份名單的時候,粉紅色的名字隻有三個,天藍色的記錄也和白色差不多。
然而現在,葉爭流再審視人才係統提供的人才名字,她便很容易地發現:天藍色的名單已經成為最長的那個,對葉爭流有所傾向的人才比剛開始多了許多。
對大多數的人才來說,由於市場留給他們的選擇並不太大,所以他們對主公的要求也當真不高。
一位城主,隻要脾氣好,願意聽從屬下的意見、頭腦清醒,能判斷當前局勢、有能力,自己掌握兵權和政權,那就足以稱得上人們心中的好城主了。
至於像葉爭流這樣,隻差沒把“我要乾一番大事”寫在臉上的主君,說一聲百年難遇也不過分。
名單中的每個名字,都展露著人心所向。
葉爭流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甚清晰的笑意,繼續耐心地往下看去。
這一回,所有名字都對葉爭流解鎖。無論粉名單、藍名單還是白名單,不管葉爭流究竟有沒有聞名或者見麵,名字上的馬賽克都統統撤去。
隻有一個叫做夏侯口口的人,葉爭流對著這四個字看了半天,才確定這人是姓夏侯,叫“口口”,口鼻的口,不是係統另外打的馬賽克。
葉爭流:“……”
在每個名字的後麵,還都貼心地加上了括號,括號中備注了目前的身份。
例如向烽,他名字後麵的括號就是:(已被啟用,現任黑甲營大將軍)。
名單裏有不少名字,目前還是白身,葉爭流暗自將這些名字記了下來,留待後用。
總而言之,葉爭流對於人才係統這次的升級非常滿意。
一來,人名上的馬賽克被取消了,這意味著葉爭流即將獲得大量儲備乾部。
二來,名單加長,這代表葉爭流從此擁有了更多的選擇。
三來嘛……
嘿嘿嘿,Q版宿舍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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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在黃三娘把風海城六家交出的隱戶和土地整理成冊,來找葉爭流報賬的時候,葉爭流跟她提起了一件事。
“他們是不是還送來了二十多個男人?”
黃三娘倒還沒忘記這事。
隻不過,她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不錯,一共二十七個,城主要見嗎?”
“不見了。”葉爭流搖搖頭:“再加上之前天海城主送我的那四個,跟這批隱戶一起,在外麵給他們立個戶籍,然後都放出去吧。”
“還有,之後要是有人再送來類似的男人,師姐你直接擋住就是。”
葉爭流說起這話的語氣,就像是看到早飯有粥,於是順手拉過來一碟鹹菜搭配那樣隨意。
但她做下決定的態度,卻和一個堅決不吃甜豆花的北方人差不離。
黃三娘雖然感覺有些意外,但依舊點頭稱是。
她低頭看了看茶盞裏上下漂浮的茶葉,又看看葉爭流沒怎麽當一回事的側臉,繼續往下報出賬目裏數字。
隻是,在跟葉爭流報過賬,也決定了接下來要批給的款項以後,黃三娘還是有意無意地勸了一句。
“我知城主是一片好心,但對那些人來說,他們聽見您的決定,恐怕還不能理解呢。”
這些被送給葉爭流的少年和青年們,通常都是歌伎出身,一個個能歌善舞,還會雜耍百戲。
在過去,他們一直都由各府養著,**米,穿綾羅,雙手一輩子都沒扶過鋤頭。
要讓黃三娘說,真把這些家養的金絲雀放出去,那不是等於要他們的命嗎?
但葉爭流對此事的態度卻很堅決。
“倘若他們不知生計,那就在給他們放良籍之前,教會他們一兩門手藝。假如他們始終都被綾羅綢緞地養著,那從現在開始就讓他們適應穿粗衣。無論如何,這樣的人我是不會再收了。”
之前,明如釉確實誤會了葉爭流不假。
但他的所作所為,卻提醒了葉爭流一件事。
第一次,天海城主送了葉爭流四個少年。
第二次,王家就給葉爭流送來了絕色的明如釉。
第三次,一時間找不到明如釉這樣的美人,所以風海城六家送給葉爭流二十七個男寵。
那麽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一百個?兩百個?三百個?
眾人皆以為葉爭流好色,於是便爭先恐後地給她送來美少年,想要以此來取悅她?
接下來會是什麽?
三城間會不會因此掀起一股“美少年熱”?
畢竟,在這個時代裏,這些好看的男人就和美麗的家伎、漂亮的雀鳥以及善奔的獵犬一樣,僅僅是些昂貴的玩物。
隨即,商人就會屯美人為奇。但凡有容色稍姣的貧家男童需得蒙臉出行,生怕早晨被人看中,晚上就被人千方百計,無所不用地弄進府裏?
事情也許不會發展到這個程度,可葉爭流應該事先想到這種後果。
葉爭流承認,因為曾從送來的美人中找到了明如釉這種稀缺人才,自己便懈怠下來,甚至還希望這種好事能再來一回。
但是,她若真想尋得賢才,那就應該用考試選拔、由明才推薦,或者從布置下的任務中訪查啊?
指望送來的男寵裏再出一個農業天才的概率,大概就和守株待兔的幾率一樣大吧。
昨夜思及此處,葉爭流簡直要對鏡自嘲。
還真要多謝明如釉點醒了她,不然等事態下滑,葉爭流再想阻止,可就沒有此時輕易了。
葉爭流微微一笑,雙眼清明地看向黃三娘,對她認真說道:
“除了對手和他們的人頭之外,我不喜歡看到任何人被一頂轎子送進我的府裏。”
有一句話放在這裏可能有點好笑,但卻是真的。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黃三娘見她態度如此堅決,當即便應承下來。
她性格一向開朗圓滑,處理各種事情都有主意,早在聽見葉爭流命令的瞬間,腦海裏就浮現出了四五個可行的方案。
不算大事,她往下交代一句就行。
隻是她的小師妹哦……這究竟是太正直,還是不開竅呢?
仔細品味了葉爭流入城以來的一係列操作,黃三娘覺得,果然還是不開竅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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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黃三娘以後,葉爭流在心裏計算著這批新吐出的隱戶數字。
沒問題。按照她剛剛和黃三娘的計算,對於這批人的數目,鋼鐵廠可以吃下一部分。
至於剩下的那部分,煤礦和流水線上也一直缺人。
葉爭流的鋼鐵廠從建成的那一天起,就一直處在擴大規模的過程中。
最開始的招來的那一批隱戶先是參與廠區建設,這為時一個月的建設過程,其實也是對他們的培訓。
一開始的時候,這些人不理解,這個新建的“鋼鐵廠”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規矩。
像是早晨上工前要按陣型站好、吃飯時不能爭搶要排隊、不能隨便在路邊拉下褲頭上廁所、吃完飯後,需得自己按順序去井口大水槽把碗刷了……
他們從前也有人被征過徭役。
但之前,他們隻需要在監工的鞭子下乾活就好,最多會看點臉色,討好看差的差役大哥們,卻從來都沒有這麽多的規則要守啊。
不過很快,所有人都學會了“守規矩”。
監工們——他們現在叫大隊長。這些大隊長手裏沒有握著鞭子,他們也不會打人。
他們隻是把每二十人分成一個小隊,然後從小隊裏選擇一個最為聰明聽話的,來擔當這支小隊的小隊長。
每個隊伍的胳膊上都紮著不同顏色的布條,布條上還繡著很多密密麻麻的花樣。
據說那些花樣,都是文字。
於是,他們就被分成了“白布一隊”、“紅布三隊”以及“藍布六隊”等隊伍。
如果被大隊長看到某個“白布三隊”的成員沒有排隊,那麽在這一天的晚上,整個白布三隊都不會得到晚飯。
一整個隊伍被一個人連累。這種“連坐製”,讓每支小隊會自發管轄犯規的工人,以免其他人都得不到那頓晚飯。
是的,鋼鐵廠會包兩頓飯。
一頓是午飯。在乾了一上午的活兒後,那些不限數目的熱騰騰豆飯,配著一兩個燉菜,會極大程度上撫慰他們空虛的肚子。
另一頓是晚飯。
在黃昏收工的時候,每個工人都可以按照規定的數目,帶一頓飯回去。
這頓飯可以當場吃掉,卻很少有人會這麽乾。
那頓敦實、爛熟、通常還會配著一兩條鹹魚的晚飯,通常會被丈夫、兒子和父親帶回家裏。這樣,即使最貧窮的家庭,也能因此吃上一頓濃稠的豆粥。
在食物的刺激之下,不到三天的時間裏,每個人都學會了“聽從命令”。
命令會由廠長傳達給乾部,乾部傳達給大隊長,大隊長傳達給小隊長,每個小隊要聽小隊長的話……
而且,這些規則也不僅僅來自於早晨和中午的隊列,還來自於燒製磚頭的步驟、對煤礦的裝卸和搬運、砌牆和一些其他的工作……
總之,這個“鋼鐵廠”像是一份用尺規衡量出的產物。
它的一切在工人們到來之前就已經被規範得齊齊整整,工人們野蠻地擠進這裏,然後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逐步讓自己也變得一樣工整。
人們亂糟糟地來到這裏,被修整成一棵棵挺拔的樹,再由無形的手把他們種進庭院裏。
工人們自己對此並無覺察。
倒是向烽,他曾經因事去過鋼鐵廠一趟。
從那裏出來以後,他沒有直接回到城外黑甲營,而是直奔城主府去找了葉爭流。
他盯著葉爭流的臉,言簡意賅道:“你在練兵。”
當時黃三娘剛剛光臨過葉爭流的書房,對著向烽本年度意圖批下的軍餉大吐苦水。
葉爭流好一番順毛送走了自己的師姐,轉頭就迎來了更加難搞的大師兄。
聽聞這話,她隻覺得有些好笑:“當然了,師兄。我不但在練兵,我還剛給你批下去買馬的錢呢。”
那一批具有大宛種血液的駿馬,也不知向烽之前和黃三娘拉鋸多久了。
還是葉爭流方才咬牙拍板,她說:鹽田掙了那麽多錢,我們買!
“不是那個。”向烽想起即將到來的馬隊,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他拉開椅子,在葉爭流麵前坐下,仍然直勾勾地看著葉爭流:“你的鋼鐵廠,那不是徭役,是練兵的法子了。”
向烽在鋼鐵廠裏前前後後地轉了幾圈。
認識他的人都害怕他,不敢問他怎麽在這兒,不認識他的人更害怕他,更不敢問他怎麽在這兒。於是向烽在廠房裏殺了個七進七出……咳,走了好幾個來回,把許多細節都看得很清楚。
列隊、口號、袖標、服從上一級領導、如果小隊長請假,就由隔壁隊的小隊長兼領……
一樁一件,都讓向烽嗅到了熟悉的氣味。
這些人的手裏,拿得暫時是鏟子和小鋤頭。
但向烽憑借自己的經驗判斷,如果他現在就征召他們進入軍營,在經過短暫的訓練以後,這些人也能拿得動長。槍和大刀。
這已經不算是徭役了,他們是預備的兵種。
葉爭流聞言,不由露出一絲笑意:“那不然怎麽叫工農子弟兵呢……咳。”
及時收口,葉爭流擺出一副正經的樣子:“師兄你的黑甲營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