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三合一)(1 / 2)







第172章 (三合一)

裝模作樣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以後, 葉爭流感覺自己對嫉妒之神儘到了應有的人文義務。

所以,下一秒鐘,她就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地打開了係統, 去閱讀嫉妒之神相關的任務獎勵了。

——別的不說, 這可是周常任務, 每七天都能做一次的!

所以獎勵的豐厚程度至關重要。隻有獎勵足夠豐盛, 葉爭流才能喚起樂觀積極的心態,全心全意地投入毆打嫉妒的大業之中啊!

哦, 當然,即使獎勵不夠豐厚,葉爭流還是會兢兢業業地定時來毆打嫉妒的。

畢竟,在葉爭流的內心深處, 嫉妒之神的地位舉足輕重。

祂不但是葉爭流目前唯一能打得過的神明,還是能夠幫助葉爭流維持手感的重要沙包。

除此之外,嫉妒之神也是葉爭流麵對諸神的一個窗口。倘若有一日,葉爭流終於研究出了能夠屠神的方法,那肯定是要先在嫉妒身上試試。

別怪葉爭流不做人, 畢竟柿子就是要挑軟的捏。

何況最開始葉爭流清清白白,本來是嫉妒之神主動招惹的她。

哼著自己快樂的小調, 葉爭流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係統光屏。

【周常任務:對戰嫉妒。

任務描述:心情不爽?快去打嫉妒!

陪練不足?快去打嫉妒!

缺少神級裝備?快去打嫉妒!

嫉妒之神——謀主升級的最佳選擇!變強路上的好夥伴, 詩文箋和經驗的提供者。

嫉妒之神——頭發能做材料、神域能做實驗、大門鑰匙還可以配合宿主玩瞬移穿梭。

上一個和嫉妒如此類似, 渾身是寶, “皮能做鞋肉能吃, 毛做刷子骨頭拌飼料”的存在, 還是豬呢。

建議謀主每次打完嫉妒以後,都可以和去明如釉交流一下心得。

任務獎勵:詩文箋×1000、嫉妒之神的部分神體、鞋底上的死蛇×1】

在頁麵剛剛彈出的時候,葉爭流就跳過了大段大段的任務介紹, 直接看向了任務獎勵。

1000詩文箋是一個比較讓人滿意的數字。按照一個月三十天計算,葉爭流每個月至少能從中領到4000詩文箋。

這讓毆打嫉妒的行為,變得比月卡還要劃算。

除此之外,對於係統這種“你自己收獲到的東西,我要假裝是我發布給你的獎勵。你自己不想收獲到的東西,我也要假裝是我發布給你的獎勵”的行徑,葉爭流連“熟悉”兩個字都要說累了。

所以,在看到“鞋底上的死蛇×1”這種字樣,葉爭流冷著臉頰,連腳也不抬,非常酷炫地直接把鞋底在地上磨了磨。

謝謝了您誒,這獎勵咱不要。

走出兩步以後,葉爭流的表情一頓,隨即五官逐漸朝著比較僵硬的方向凝固了起來。

——等等,犯了一個錯誤,她好像蹭錯鞋底了。

死蛇屍體是粘在另一隻腳上的!

…………

對於地圖係統新開發出的瞬移功能,葉爭流並沒有著急體驗。

她站在自己被嫉妒從神域裏趕出來的地方,四周環顧了一圈,走了三四裏地遠,終於找到了記憶裏的鶴鳴山界碑。

這幾日沒有下雨,界碑上已經蒙了一層塵土。葉爭流用手指輕沾了一下,指肚上當即就糊了一層灰。

她鼓起腮來把浮灰吹掉,學著明如釉檢查泥土的樣子,將指尖的一撮細塵撚了撚,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嗬嗬,怎麽可能有收獲呢。明如釉技能全開的時候眼中自帶紅線,連檢查泥土時都會隱隱浮現出婚房濾鏡。

倒是葉爭流坐擁十二章卡牌,也沒看到哪張卡牌和種地有著絲毫沾邊啊。

不過想到明如釉,葉爭流就想到了母豬和植物雜交。她既然沾著嫉妒的光,平白來了一趟鶴鳴山,那空手回去也太不好。

既然如此,就給明如釉帶些梁國的泥土回去,給他當做培育材料吧。

葉爭流沉吟片刻,轉身朝著鶴鳴山的山門走去。

不過數月不見,這裏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舉辦婚禮時那股張燈結彩、意氣風發的派頭。

不知道是因為深秋已至的緣故,還是因為失去宗主對鶴鳴山的打擊太大,這裏的一草一木雖然沒有改變,然而蒙在鶴鳴山弟子臉上的那股垂頭喪腦的陰霾之氣,卻仿佛濃霧一般難以散去。

今日的鶴鳴山,已經不是昔時的鶴鳴山了。

當初,天香公主將韓峻勾結嫉妒之神的事情一口道破,鶴鳴山從此聲望大跌。

再加上前來參宴的賓客有一半不懷好意,這些人在裴鬆泉的半神域裏來來去去,惹得鶴鳴山弟子人心大燥。

後來,鶴鳴山的幾個長老爭權奪利,手段儘出,鶴鳴山也就在內訌之中衰弱下來。

大概再過個幾十年,鶴鳴山就會變成一個非常小的門派,或者乾脆就查無此山門了吧。

想想當時各路人馬齊聚此地,不少人都是特意穿越半個大陸,來向鶴鳴山宗主新婚賀喜的氣派場麵。

再反觀山門如今的零落冷淡……

這還真是,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葉爭流心中一時感慨萬千。

她腦中轉過百種念頭,又是唏噓又是自警,但在臉上,她隻是彬彬有禮地遞給那鶴鳴山弟子一角碎銀,跟他買了一個大笸籮。

在聽到葉爭流的要求以後,弟子看向她的眼神,唯有“有病”二字能夠概括。

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金錢的力量下,那弟子最終還是吭哧吭哧地把笸籮填滿了土,並且壓得嚴嚴實實的。

他看著葉爭流背著那一筐土樣遠去,很是迷惑地搖了搖頭:自從韓宗主失蹤以後,出現在鶴鳴山的這些人,就越來越古怪了。

轉過一個拐角,避開那弟子的視線,葉爭流就直接啟動了瞬移技能,眨眼便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房門依舊關著,保持著她離開前的模樣。葉爭流隻消失了短短的一個時辰,這期間並無人前來尋她。

葉爭流將背後的大筐卸下,活動了一下肩背,順手從一摞高高的公文下抽。出了一張紙條。

她直接把那張字條撕碎燒掉——那是一張簡要地交代了事情經過的便條。在離開之前,葉爭流特意把它藏在本子底下,現在已經沒用了。

鶴鳴山毗鄰梁國邊境。

就在剛才,葉爭流其實還想順路去梁國都城轉轉,探望一下天香公主的情況。

隻不過她同時身為滄海城風海城二城的城主,又剛剛經歷過一場刺殺,要是突然從城裏消失,很容易令人想起關於“化屍水”、“天下第一殺手之類的武俠故事。

所以……在透風之前,要事先和黃三娘他們說一聲嘛。

葉爭流已經驗證了地圖係統的好用,方才又在鶴鳴山打下了地點標記。

瞬移技能一天可以動用一次。

也就是說,葉爭流完全可以在第一天的下午瞬移到鶴鳴山,以她的速度,入夜之前足以趕到梁國都城。

見到天香公主以後,葉爭流或許還能被公主留宿一夜,然後,在第二天的清早或上午,她再啟用瞬移技能,重新回到滄海城。

這就像是上輩子的短途旅行,每個周末來一場,並不耽誤工作日上班美滋滋。

葉爭流叫人把那筐土給明如釉送去,又寫了張字條說明情況。

葉爭流在解釋了這筐土壤原產地的同時,順便讓明如釉把需要的植物種子給她列一張單子,假如有什麽種子是梁國特產,那她順便帶回滄海城,就當成是給明如釉的伴手禮了。

——雖然,伴手禮是工作內容這件事聽起來十分魔鬼。

不過,葉爭流相信,明如釉不會介意這些細節的。

…………

省略了具體的出遊地點,也沒說自己每天一次的瞬移能力。

葉爭流將關鍵字打碼以後,把自己打算出遊一兩日的計劃告知了黃三娘還有裴鬆泉。

裴鬆泉的態度自然十分寬縱。

他雖然有幾分悲天憫人的聖父品格,還有一顆願意燃燒自己點亮別人的蠟炬心,但這一切全都對內不對外。

裴先生隻對自己嚴苛。

雖然裴鬆泉自己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裏少有休息,但在聽說葉爭流打算休假以後,他眼中卻會流露出欣慰的光彩來。

“好啊。”

這些日子以來,對於葉爭流的所有決定,裴鬆泉都會說“好啊。”

如果裴鬆泉的待遇分等級,那葉爭流在半神這裏至少也是個白金級別的vvip。

裴先生可能太多年沒有遇到一個肯做人的統治者了。

以至於葉爭流這種無恥之輩(p.s:嫉妒特別定義),也在他這裏享受到了有求必應的高級服務。裴鬆泉的寬厚和包容,時不時會讓葉爭流覺得“不是吧,這都行!”。

葉爭流很總結出裴鬆泉看著自己時的那種眼神,如果非要舉一個例子的話……

那麽,葉爭流覺得,在裴先生的眼中,自己可能是一隻大熊貓的幼年體。

黑白分明、芝麻湯圓,隨隨便便乾點什麽,裴鬆泉的表情就慈愛得快要萌到吐奶。

葉爭流:“……”

裴先生真是審美清奇。

至於黃三娘,她在聽到葉爭流的決定以後,第一反應居然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這女人很是熱心地鼓勵道:“師妹,我早就覺得你該放鬆一下了。”

想當年解鳳惜當城主的時候,那叫一個逍遙自在。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遊一番,不去浪個十天半月都不算完。

像是葉爭流本人,不正是當年解鳳惜出海遊玩時撿回來的徒弟嗎?

黃三娘甚至還建議葉爭流:“師妹若是有閒暇,也可效法師父,隨意撿些徒弟回來。”

撿徒弟的愛好挺健康的,還沒有吃喝嫖賭那麽傷身。要是葉爭流的眼光夠準,不說撿個未來的小葉爭流呢,就是撿個小白露,小黃三娘也行啊。

徒弟收多了,總會有幾個有用的嘛。

日久天長,亂收徒弟沒準還能成為他們滄海城的一個傳統呢?

考慮到瞬移功能不能帶人,葉爭流非常禮貌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算了吧,三娘。”葉爭流玩笑道:“按照我前半生的經驗,我比較擅長撿師父回來。”

黃三娘:“……”

黃三娘的表情不引人注意地抽。動了一下,她非常隱晦地勸說葉爭流打消這個念頭。

“師妹,你聽師姐一句話——四姓家奴的外號當真不怎麽好聽啊。”

葉爭流:“……”

——————————————

總而言之,葉爭流的出遊計劃順利進行。

第二天的晚上,葉爭流便拜訪了公主府。

在門房通傳後不久,趙玉濃親自出門前來迎接葉爭流。

葉爭流第一眼就瞧見天香公主臉上蒙著一層茜色薄紗,紗巾下隱隱可見未愈的傷口紅痕。

然而,麗人那股傾國傾城的豔美,豈是區區傷痕就能遮擋得住的。

西子粗頭亂服不掩天姿國色,天香公主即使隻露出一個背影,也是能令百花失色的絕代佳人。

趙玉濃快走幾步,主動跨出門檻,緊緊握住了葉爭流的手。

那一雙卷睫之下的風流妙目感激地停在葉爭流的麵孔上,不等葉爭流說話,天香公主就先飽含感激地叫了一聲“葉姑娘。”

“葉姑娘怎麽來看我了?是什麽時候到的梁國?”

天香公主含著驚喜的笑意,將葉爭流的右手攏進自己雙掌掌心,溫柔而曼軟地邀請道:“快快請進——這是我今生的貴客。”

兩人一直相攜共入大堂,天香公主這才把葉爭流的手掌放開。

她的手掌軟若無骨,皮膚更是白皙光潔,帶著絲絲涼意,仿佛凝脂一般。

隻是觸摸起來,感覺指節稍嫌粗大了些,隱隱有些破壞這雙手的完美意境。

不過,趙玉濃看起來滿不在乎,葉爭流當然就更不可能因此失落。

多麽漂亮的一雙手,多麽玲瓏的一雙手,當葉爭流不太相信地握著它上下摩挲的時候,簡直想象不到這雙手曾經被抽取了所有骨頭。

直到下人奉上茶點後又儘數退下,天香公主這才取下麵紗,抿著紅唇朝葉爭流笑。

“我知道你肯定奇怪,我的手怎麽又好了?”

趙玉濃一笑,葉爭流便如置身於牡丹園中。

她放鬆地把身體靠進椅背,放鬆而悠然地回答道:

“我雖然不知道公主的手如何恢複,卻第一眼就替公主感到高興。”

趙玉濃似怨似嗔地看了葉爭流一眼。

美人如虹,風情萬種,隻是輕輕拋來一道彩練似的眼波,都令人下意識酥卻半身的骨頭。

趙玉濃小聲埋怨道:“葉姑娘,要是別人也就算了,可你怎麽……還叫我公主呀。”

倘若葉爭流是個男人,隻需聽了天香公主輕聲細語的一句,怕不是連命也願意舍給她。

即使葉爭流是個女人,此時也忍不住按按心口,心想自己總算親眼見證了什麽叫做“我見猶憐”。

她笑著反問回去:“你不是也叫我‘葉姑娘’?”

一聽這話,天香公主當即轉嗔為喜,笑盈盈地叫道:“爭流!”

她的嗓子太好聽了,鶯啼燕囀,正如十裏春色次第盛開。

葉爭流的名字被她一叫,逼格登時從“蒸餾瓶”升級到了“克萊因瓶”的程度。

放到上輩子,天香公主倘若當個聲優,葉爭流願意為她配音的角色把遊戲氪爆。

“這些日子,父王替我另尋了一個換骨的靈器。有個死囚願意同我換骨,隻希望我能照拂他的家人,我同意了。”

“雖然不是冰肌玉骨,不過現在已經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結局。”

說這話時,像是想起了雲渺之儘複舊觀的劍客之手,天香公主的眼中閃過璀璨的星華,朦朦地將目光投向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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