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個技能自不用說,都是上過教科書的名家名句。
技能1“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意境可謂寥遠孤絕。但當它作為一個技能被單獨陳列出來的時候,就怎麽看怎麽像是殺傷力極大的清場技能。
一般來說,對於這種類型的技能,後世有個專門的稱呼,叫做地圖炮。
而且……
葉爭流研究了這個技能一會兒,巨大的腦洞就展現了它優秀的聯想效果。
如詩所言,千山鳥飛絕是一個針對鳥的技能。
那麽,鷹首人身的殺戮之神,究竟能不能算鳥?
如果殺戮之神可以算鳥,那解鳳惜應鸞星扈雁鳴等,一係列用鳥名當名字的玄衣司流水線產品,他們能不能算鳥?
葉爭流:我懷疑柳宗元在針對鳥,我有證據jpg.
至於第二個技能,“苛政猛於虎”出自《捕蛇者說》。結合上下文內容,它似乎更偏於實用類而不是戰鬥類。
看起來,它似乎能夠用到其他國家的百姓身上?
葉爭流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將這條思路暗暗地記在心裏。
至於第三個技能嘛……
葉爭流:嘿嘿嘿。
葉爭流當即摩拳擦掌,口中念念有詞道:劉禹錫劉禹錫劉禹錫……
第三個技能是一首詩,正是柳宗元寫給劉禹錫的。
當時兩人第二次被貶,在衡陽分開,一個轉行水路,一個則繼續走陸路。這首詩便是柳宗元在衡陽所做,希望來日辭官以後,能夠和劉禹錫相約田園,做一對好鄰居。
不過命運從來弄人。
衡陽之別,就是劉禹錫和柳宗元的最後一麵。
四年以後,柳宗元在柳州因病過世。
在得到這個消息時,劉禹錫正丁母憂,在他扶靈柩返回洛陽的途中,恰好行至衡陽。也是在此時,他終於獲知了柳宗元的死訊。
據劉禹錫自己記述,他當即“驚號大哭,如得狂病。良久問故,百哀攻中”。
正所謂是,“南望桂水,哭我故人。孰雲宿草,此慟何極”!
在文學史上,因一方病故,而無法應和當年同歸田園的諾言的例子,實在是太多太多。劉柳也隻不過是其中一對罷了。
葉爭流深深感嘆於劉柳二人的莫逆之交。
如果有可能,她是真的希望能夠抽出劉禹錫的卡牌,從此讓兩張知己卡在卡冊裏互相陪伴。
這並不是因為葉爭流缺少天階卡。
……嗯,這並不全是因為葉爭流缺少天階卡。
無論如何,柳宗元的第三技能就像一個暗示。
考慮到二蘇為了應和彼此做出的好榜樣,葉爭流非常期待在抽出劉禹錫後,兩人的詩詞可以形成一套漂亮的連招。
懷著這樣的心情,葉爭流並未收起柳宗元卡。她將金光燦燦的卡牌平平舉起,非常熱切地問道:“你想念夢得嗎?”
丹田裏的曹操卡聽到某個熟悉的名字,當即在卡冊裏跳動了一下。
葉爭流:“……”
葉爭流幽幽低頭:“不好意思曹老板,這回不是叫你。”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柳宗元卡牌上已經看不出動靜。葉爭流沉吟片刻,又問道:“你想念你們院長嗎?”
是的,柳宗元叫劉禹錫院長(……)。
因為他們二人曾經同樣擔任過監察禦史的緣故,所以柳宗元曾經在一段時間裏如此來稱呼劉禹錫。
《同劉二十八院長述舊言懷感時書事》,就是柳宗元在這個時期裏寫下的長詩。
卡麵上的柳宗元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葉爭流想了想,還是決定付諸實踐。
她專心致誌地對付起剩下的八次連抽來。
劉禹錫外號詩豪。如果她能抽出劉禹錫,也必然值得一個天階卡的排麵。
葉爭流還沒有過在一次十連抽裏連續抽出兩張天階卡的經歷,但她覺得,凡事都貴在嘗試嘛。
這一次,葉爭流點過光柱的手指多了幾分鄭重。
第三抽,水墨色,三星卡裝;第四抽,水墨色,三星卡裝……
或許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的緣故,葉爭流一連抽了七發,每一次都是熟悉的水墨顏色,並無絲毫詩人卡牌的動靜。
現在隻剩最後一抽的機會了,葉爭流不知不覺地擰起了眉頭。
隨著她手指輕撥,淡淡的水墨色再次映入葉爭流的眼簾。她當即長嘆一聲,看也不看地把那個三星卡裝塞進了卡裝倉庫裏。
安慰性地摸了摸壓在手底下的柳宗元卡,葉爭流有點傷懷地說道:“我們都儘力了。”
就在她準備將柳宗元卡收入卡冊的時候,葉爭流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等等,蘇轍是在十連抽後的單抽裏被抽出來的啊?
所以,她要是此刻單抽一發,不知道有多大概率能夠抽出劉禹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