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二合一(1 / 2)







第216章 二合一

“大俠”若有所思地看了樓上的女人一眼。

沈飛明為人豁達開拓, 甚至還有點多管閒事的熱心腸,並不是那種多疑的性格。

因此,即使被人拿酒杯丟了一下, 他也並不放在心上, 甚至還覺得酒樓包廂裏的這個人有點意思。

回頭看了一眼在上擂台上打得正熱鬨的兩個小孩子, 沈飛明自嘲般一笑, 當即便朝著葉爭流棲身的酒店走去。

他豪氣十足地應道:“好啊,既然有酒, 豈有不喝的道理。”

沈飛明的身法一貫超乎旁人的快。正因如此,葉爭流才從窗台旁退開,便聽門扉一響,卻是沈飛明掛著爽朗的笑容進了包廂。

……其實葉爭流並不能看見沈飛明的笑容, 她隻是根據自己對沈飛明的一貫了解猜的。

原因無他,沈飛明的偽裝實在做得有點離譜。

他臉上那把毛茸茸的蓬亂胡子,已經幾乎快要長到太陽穴上,怎麽看怎麽是類人猿未曾進化完全。

葉爭流隻能隱約從胡子縫裏看到幾點雪白的牙齒,再多的東西, 她實在是看不出了。

見到又有客人進了包廂,守在二樓的夥計很是儘職儘責地端了幾樣下酒菜進來。

其中就包括兩三個冷盤, 外加一疊果脯。

說來也巧, 葉爭流第一次與沈飛明相見時, 沈飛明就曾經把葉爭流拉到一處茶樓包廂, 苦口婆心地對她教育了一番安全問題。

當時茶樓也上了一疊果脯, 樣式居然和酒樓裏的這一盤有七分相似。

葉爭流低頭掃了一眼, 心中便湧起了一陣惡趣味。

沈飛明落座以後,也不管對麵的是個陌生人,當真沒有和葉爭流客氣。

他先用桌上那隻酒壺倒了一杯, 才湊近鼻端嗅了一下,便露出了笑容:“燒刀子,倒也夠勁兒。”

從語氣上聽,他大概是在給葉爭流麵子。

微微一笑,葉爭流從腰間解下了一隻酒囊。

“都說燕地出美酒,我看並不儘然。楚國之內有一處地方,名為臨海城,那裏出產的蒸餾酒才是當世一絕。據說那酒需要三洗三煉方能製成。我看閣下英武健壯,也是個愛酒之人,這酒跟你分了倒也無妨。”

在聽到“臨海城”這個關鍵詞語的時候,沈飛明不惹人注意地停頓了一下,眸光裏短促地閃過了一絲疑惑。

他抬起眼來,在葉爭流的麵容上來來回回地掃視了幾下。葉爭流心中幾乎笑破肚皮,臉上卻仍是一派悠然。

下一秒鐘,葉爭流擰開酒囊,濃鬱的酒香頓時在屋中飄開。

沈飛明有些入神地抽了抽鼻子:“確實是好酒。”

葉爭流主動給沈飛明倒了一杯:“請。”

沈飛明將酒杯端起,卻不著急喝。他對葉爭流比了個手勢:“閣下也請。”

就在葉爭流傾倒第二杯酒的時候,沈飛明忽然冷不丁道:“我手裏這杯雖然是世上頂頂好的美酒,但你卻不像個愛酒之人。”

葉爭流遺憾地搖了搖頭,話才說到一半,便驟然翻了臉。

“實不相瞞,我正是那——”

早在開口之際,葉爭流一個“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技能,就已經當頭砸了過去。

她輕快笑道:“——胸肌練得越好的男人,獨身在外麵就越要注意安全啊,沈大哥。”

還好沈飛明跑得快,他側身閃讓,最終隻被技能擦著了個邊兒。

“……”

本來,被忽然突襲了這麽一下,沈飛明腰間四十米長的大刀都快拔出一半了。

但感受著這熟悉的醉酒之感,再聯係臨海城這個微妙的地名,以及“沈大哥”這個叫法……

沈飛明驚喜地還刀入鞘,大笑道:“小阿妹!你怎麽也在這兒?”

葉爭流眉毛略挑,淺淺地飲了一口杯中之物,煞有其事地說道:

“沈大哥,你答應我。下次再有陌生人請你這張臉喝酒,還誇你長得好看,你就擺出你剛剛的架勢,刀拔得要多快有多快,好不好?”

這話略有些耳熟。

沈飛明愣了一下,才回憶起來自己當年有眼不識金鑲玉,這話是他拿來囑咐叛逆離家小妹妹的。

撫掌搖頭,沈飛明重新坐回凳子,頗為感慨地說道:

“我當什麽人要來請我喝酒,原來竟是小阿妹你——我就說嘛,這世上有趣的人原本也沒有那麽多,怎麽會剛到燕國就碰上一個。”

非常大方地抖抖衣襟露出胸肌,沈飛明將杯中酒液一飲而儘,舒爽地喟嘆了一聲。

“自從喝了你的滄海酒後,其他酒都顯得淡而無味了。沒想到咱們兩個又在異國他鄉相逢。怎麽樣,小阿妹,我嬸娘、阿嫂還有侄兒可好?”

葉爭流平靜回答道:“鄰裏關照,孩子也懂事。據我所知,他們都過得不錯。”

是的,在葉爭流統一臨海城以後,沈飛明來找葉爭流喝過酒。

他一路上誇獎了此處煥然如新的民風、誇獎了滄海城的蒸餾新釀、誇獎了從未見過的軍民一心之景,還誇了誇葉爭流的身高,以及向烽的胸肌。

……最後一項,大概誇得不是那麽儘如人意。

儘管痕跡掩飾的很好,但葉爭流還是從蛛絲馬跡中推測出,這倆人偷偷地打了一架。

總而言之,沈飛明為了體現自己對於臨海城的滿意,他把自己的家小直接送進了臨海城裏。

說起來他也沒什麽家小。所謂的“阿嫂、嬸娘、大侄兒”,則是沈飛明替兄弟照料的家眷。

那個兄弟葉爭流也間接見過。當初沈飛明強闖吞天樓,就是為了搶回那人的遺物卡牌。

在將家眷安頓完畢以後,沈飛明就對葉爭流提出了告辭。

他的外表是個逍遙灑脫的刀客,心裏也是個落拓不羈的浪子。葉爭流本來想邀他在臨海城打工……咳,定居,幾次提議,都被沈飛明委婉地拒絕。

不過那之後兩人一直保持通訊。

沈飛明走遍天涯,四海為家,還幫葉爭流辦了幾件她不太方便的事。

……

既然想起了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沈飛明自然也想起了自己推薦給她的珠花。

端詳著葉爭流偽裝的這張麵孔,沈飛明順口讚美道:

“你易容後的這張臉當真秀慧端麗、玉貌花容。若是當年小阿妹你用這張臉和我相見,我便建議你戴藍寶石了。”

“……”葉爭流無聲地握拳抵住自己的嘴唇,很努力地忍住了自己的笑容。

“謝謝,我也覺得這張臉偽裝得不錯。”

清了兩下嗓子,葉爭流才問道:“沈大哥怎麽在這兒?”

沈飛明喝酒的速度奇快無比,現在已經在倒第四杯了。

他頭也不抬地回答道:“之前你不是托我打探過雲渺之的消息?我查來查去,她自從進了寒劍宮後便斷了音訊,我便想混進寒劍宮看看。”

這倒是巧了,兩個人竟然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來到此處,還選了個一模一樣的時間。

還不等葉爭流開口,沈飛明咽下口中酒液,又慢悠悠地補充道。

“再就是,我聽說寒劍宮的五位長老劍技驚人,便想上門見識一番。”

一邊說著,他一邊抬手摸了摸自己那把毛茸茸的大胡子,聽語氣很是得意:“你瞧,我連易容都做好了。”

葉爭流沉默地看了看沈飛明那堪稱鬼斧神工的易容,決定不對此發表任何觀點。

“我也是為了雲渺之而來。”葉爭流如實說道:“並且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她的消失不僅和寒劍宮有關,可能還乾係著神明。”

“神明?”沈飛明一愣:“燕國的話……那就是憤怒?”

葉爭流點了點頭,雙眼一轉不轉地留心著沈飛明的表情:“這一趟可能會很危險,或許還會和憤怒對上,沈大哥你……”

沈飛明一拍桌子,當即笑道:“我本以為這次挑戰五個長老就差不多了,誰知道竟然還有機會和神明打個照麵,這一趟真是來得值了。”

男人不但沒有半分猶豫,而且雙眼作亮,臉上狂氣畢發:

“我聽說憤怒的先天神名乃是‘穹廬劍神’,想必是柄不世出的神劍。若能和祂交戰一場,不知對我有多少增益。”

葉爭流提醒他:“會很危險,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畢竟不是誰都和葉爭流一樣,既能從公會裏兌換保護罩,還有著三四個恢複技能,見勢不妙時,甚至可以從除神域外的任何地點瞬移跑路。

沈飛明一臉輕鬆地衝著葉爭流搖了搖手指。

“小阿妹,你不懂。對於我們刀客來說,拔刀之前,從來都不去想生死的事。一旦想到死,未戰先怯,刀便慢了。”

葉爭流確實不懂這個。

葉爭流隻知道,要是雲渺之跟沈飛明共用一個思路——這事很有可能!——那她算是明白,雲渺之為什麽會連接兩次刺殺憤怒之神了。

大概就和此時的沈飛明一樣,她也不考慮生死的事。

“好吧。”既然沈飛明意見已決,葉爭流便不再插手。

她默默地在計劃裏添上了一個沈飛明,並且考慮著倘若意外發生,要怎麽把他和雲渺之一起帶出去。

沈飛明喝酒喝得痛快,順手把窗子推開得更大了些。

他望著站得熱火朝天的四座擂台,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響亮地哎呦了一聲。

“小阿妹,咱們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葉爭流下意識問道:“什麽?”

“你看。”沈飛明嚴肅地指了指下麵四座擂台,“四座台子,三座都是給劍客比試的。你是不是想從最後一個台子獲得擂主名額?”

沈飛明是刀者,葉爭流是卡者,他們兩個都隻能上第四座台子。

換而言之,他們兩個人之間,隻能有一個光明正大地進入寒劍宮。

至於另一個……

沈飛明揪了揪自己臉上的胡須:很好,粘的很牢固。

仗著自己身法高超,沈飛明已經在開始考慮怎麽潛入進去方便了。

不曾想,在聽到這個擔憂以後,葉爭流隻是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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