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在副本裏麵,不過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率先對解鳳惜動手。
不過現在嘛,既然解鳳惜已經出手……
那葉爭流就沒有問題了。
隻能說,他們師門上下的無恥果然是祖傳的。
因為葉爭流動起手來,也同樣又快又狠,直接奔著一擊斃命的目的而去。
既然副本裏的技能不消耗現實裏的狀態,她便趁這個機會,把黃階卡給用了個爽。
毫不猶豫,葉爭流抬手就是一發“大炮開兮轟他娘”。
剎那間,火光衝膛而出,帶著濃烈的硝煙氣息,直衝解鳳惜的方向炸開了花。
與此同時,岑參卡的“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的技能,也同時被葉爭流疊加了上去。
兩廂配合之下,在短短的半秒鐘之內,在爆炸中飛濺的碎石、撲麵而來的熱浪、以及速度高達數百米每秒的破碎彈片,毫不留情地在解鳳惜的落腳點上製造了一波滾滾濃煙。
爆炸掀起的塵埃吞沒了解鳳惜的身影,直到此時,葉爭流才反手給自己拍了一個治愈技能。
至於腳上纏繞的煙霧,她則發射了一道玄階卡的飛箭,意圖將其斬斷。
若對手是一般人,在葉爭流第一波聲勢浩大、炮火洗地的物理說服中,就應該見到黃泉的顏色。
不過,既然這一戰對戰的是解鳳惜……
濃烈的硫磺氣息朝四麵散開,空中飛揚的泥土塵埃漸漸落地。
煙塵散去以後,葉爭流可以清晰地看見,解鳳惜剛剛站過的那片地麵,如今已經多了一個偌大的彈坑。
然而,那個土坑裏既沒血肉也沒有骨頭,就好像解鳳惜從來不曾在這裏出現。
感知到自己腳上的兩道煙霧驟然收緊時,葉爭流隻覺毫不意外。
一聲輕笑忽然在葉爭流背後響起。
那笑聲閒散慵懶,連殺意都是藝術的,被分薄在淡淡的煙氣裏。
倘若葉爭流腦後長了眼睛,她便會看到,解鳳惜是由忽然出現的一大股白煙,凝實成了披著黑袍的人形。
這自然也是他的一張卡牌,卡名“朦朧裏”。
這張卡牌,無論是用來短距離轉移位置,還是拉近距離忽然偷襲,都非常的好用。
解鳳惜的笑聲未落,巨大而鋒利的刃身,卻已早一步朝著葉爭流當頭斬下。
月光下,葉爭流的身影被拉得極長。
比她的影子更長的,則是那把輕飄飄的、用煙霧凝結而成的寒鋒。
這張卡牌,葉爭流其實曾經見過數次。
隻是在往日裏,它並不是刀劍或者匕首,也不是如今這副令人膽寒的冷厲模樣。
它曾經被解鳳惜化作懸浮在半空的美人榻,也會被他變成一個抱在懷裏的白玉枕頭。
在葉爭流陪著解鳳惜趕路的那段日子,男人還會把它固定成一座小小的矮幾,零七零八地放上許多翻亂的書冊。
但如今……這就隻是一把長刀而已。
葉爭流低頭,借著月光拖長的影子,看清了背後襲來的那陣疾風。
當啷一聲,煙刀在葉爭流脖頸上斬落,卻未能傷及她的毫分。
一擊不中,解鳳惜毫無停頓,順勢變招。他不擅刀法,卻能操縱煙氣,堅硬的長刀不等眨眼的工夫,便已經化作一道軟索,一圈兩圈飛快地纏上了葉爭流的脖子。
他這一套流程熟絡得不需要思考,顯然是早就做慣了類似的活。
葉爭流沒有給他絞緊軟索的時間。
雖然她能用“唯有香如故”技能原地重生,但也不必受這個罪。
解鳳惜既然現身,她的攻擊技能就有了落處。
在解鳳惜拿葉爭流字麵意義上“開刀”的同時,葉爭流也朝他身上拍了一個“男人是泥做的骨肉”。
一擊出手,男人沒有像泥一樣軟爛下去。
他在一息之前是怎樣神秘地突然,如今就怎樣神秘地原地消失。
解鳳惜又一次如一捧煙霧一般從原處散開,這一回,他的落腳點在七步之外。
葉爭流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
短距離瞬移技能?
這事兒好辦。
眾所周知,對於這種總是會飛來飛去,不間斷地在地圖上跳躍的對手,什麽話都不用說,直接炮火洗地就是了。
葉爭流當即露出了笑意,帶著些許“你個屬鳳凰的竟然也有今天”的促狹,直接用上了元稹卡和蘇軾卡。
元稹卡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那裏麵寄存了雲渺之的劍法。
蘇軾卡的“檣櫓灰飛煙滅”,則是個能讓對手灰飛煙滅的群攻技能。
這兩個技能的範圍都足夠的大。
除此之外,它們還是可以激發白居易卡和蘇轍卡,打出不間斷連招的特殊卡牌。
葉爭流朗聲笑道:“行啦,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自古後浪拍前浪,你就給我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