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1 / 2)







第240章

數日以後, 在裴鬆泉的監護之下,猴猴嘗試著將“自然之聲”卡牌重新納回自己的丹田。

按理來說,猴猴和自己的卡牌已經分別十數載, 在這期間, 卡牌甚至還曾經為別人所用。他將卡牌重新引入丹田之際, 就像是把湍流重新引入已經乾涸的水道, 猴猴本該感到隔閡。

然而預料中的一切困難都並未發生。

猴猴在一呼喚,“自然之聲”卡牌就宛如乳燕投林一般, 化作無數個淡綠色的清新光點,瞬間沒入了猴猴的身體。

那一刻,猴猴的麵孔被這些螢火般細碎美麗的光芒照亮,他驚異地抬起頭來, 笑得有點傻氣。

葉爭流在一旁護法,目睹了猴猴重新融合卡牌的全過程。

她必須得說,無論前生還是今世,哪怕猴猴笑得傻乎乎的,葉爭流也再沒有看過一個笑容, 能比那一刻的猴猴更像精靈。

世上最美好、最快樂的笑容,大概就是善良的人終於失而複得。

猴猴來回摸著自己的肚子, 手掌時上時下, 貼著自己的胃袋和小腹做起了往返運動。

就是剛剛獲知懷孕喜訊的新婦, 也不會有猴猴摸肚子摸的勤快。

葉爭流問他, 此刻感覺怎麽樣?

隻見猴猴嘿嘿一笑, 俏皮地回答道:“姐姐, 我怎麽感覺,我像個懷崽兒的海馬啊。”

葉爭流:“……”

還有閒心講相聲,她覺得猴猴八成是沒事兒。

對於猴猴此時發飄的狀態, 裴鬆泉很是理解地善意一笑,他主動上前給猴猴做了個檢查。

等裴先生收回手,轉過身之際,麵孔上便掛起了一個看著就讓人無比安心的微笑。

半神像是一個起死回生的外科大夫那樣,莊嚴地對著葉爭流和猴猴宣布:

“卡牌融合得很好,甚至不像是曾經被剝離過。有些先天就卡力不足的卡者,或許一生都無法達到猴猴如今的狀態。”

裴鬆泉的手掌溫柔地在猴猴肩上拍了拍,像是安慰,也像是鼓勵。

“我想,這張卡牌也知道,它先天就是屬於你的。”

裴鬆泉的判斷脫口而出的那一剎,宛如塵埃落定,苦儘甘來。

猴猴咧開嘴,似哭似笑地嗚咽了一聲。

他把臉孔埋在掌心裏狠狠抹了兩下,再抬起頭時,已經扯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這麽高興的事兒,我可不能今天哭——先生,您是不是好奇我怎麽能和卡牌融合的這麽好?這都得感謝您啊。”

猴猴一麵說著,一麵鄭重地從自己的脖領裏拽出了一根細線,線頭末端拴著一個小小的香囊。

葉爭流定睛一看,隻見那香囊的針腳有些粗糙,像是有人怕裏麵的東西漏出來一樣,還特意密密麻麻地縫了好幾層。

這麽笨拙的手工活,多半是猴猴自己縫的。

猴猴一捏那個香囊,小香囊就沙沙作響。他珍惜地握著那個縫得像粽子似的布袋,對裴鬆泉深深行了一禮。

“自從先生您送了我頭發後,我每天晚上都按照您的吩咐,把它放在丹田上,繼續鍛煉我的卡力。剛才我一把卡牌拿起來,手裏就有感覺了——我的卡牌和您的頭發,都微微地發著熱呢。”

聽到自己的幫助當真有用,裴鬆泉心中的欣慰遠勝過被人朝拜。

他親手把那個香囊重新掖回了猴猴的領子,溫聲叮囑道:

“雖然你和卡牌融合的不錯,但畢竟中途曾經分離過。這幾年裏,你不要讓香囊離身。假如卡牌裏還殘留著其他人的影響,它可以替你吸收一部分。”

心知裴鬆泉的告誡向來有價無市,猴猴十分鄭重地領受了關懷。

葉爭流在旁邊看著,隻覺得自己心裏暖洋洋的。

等裴先生叮囑完了,她也走上前去,效仿著裴先生的模樣,拍了拍猴猴的另一邊肩膀。

“這張卡牌歸來的全部過程,我都告訴你了。我把這些講給你聽,也不是要你夾在我和慕搖光之間為難——慕搖光既然送來這張卡牌,人情賬自然是記在我頭上的。”

猴猴仰起頭來——他生得瘦小靈巧,個子比葉爭流還要矮上一指,可能真是應了他的名字——嘴巴甜得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小矮個兒猴精猴精地眨了眨眼睛:

“那當然,我心裏隻記姐姐的情。我可是咱們臨海城的人,真在外麵欠了什麽人情帳,那當然都是主公替我們還。”

說罷,他有些生疏地從丹田裏抽。/出卡牌,平舉到自己眼前,像是要把自己前半生的憋屈全都吐乾淨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猴猴說:“我早知道,人這輩子的運氣不會永遠那麽差。隻要老天打我不不趴下,我還跟老天爺說好話,我就不會總走下坡路的。”

像是在讚同他的猴生哲學一樣,窗外的桂花樹,也把自己的枝條搖得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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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過了猴猴的意外之喜以後,葉爭流收到了來自慕搖光的第三份禮物。

如果說,第一份禮物是兩個人達成同盟的基本條件,第二份禮物則是慕搖光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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