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沒關係(1 / 2)







第209章 沒關係

就算路加維爾不介意提姆·德雷克, 在他失去記憶融合身份的這段時間裏的順水推舟……

又或者是提姆·德雷克沒有做什麽能讓它跟路加維爾打小報告的事情——那它也可以直接跟路加維爾告狀說提姆·德雷克故意陰陽怪氣的欺負它!

當然了,這麽沒憑沒據的打小報告的效果肯定不如提姆·德雷克自己被愛情衝昏頭腦,乾出什麽能讓路加維爾恢複記憶後生氣的事情要好。

但隻有多少能給提姆·德雷克找點不痛快, 休伯特·霍利迪就樂得高興。

休伯特·霍利迪真的要討厭死提姆·德雷克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為了不被世界意識針對, 休伯特·霍利迪儘量不能破壞當前的平衡, 影響到絕大多數普通人的生活或者是造成大量的非自然死亡。

不合理不符合邏輯大量自然人死亡數會引起世界意識到注視和針對,但是那些本來就是麻煩、又是不那麽重要的人渣, 悄無聲息的死亡就不會怎麽樣。

說不定……還能反哺世界意識。

畢竟按照現在哥譚的情況,休伯特·霍利迪認為滋生的惡意已經有一定超出了應有的平衡限度了。

他適當的幫忙‘瘦身’,不僅不會被世界意識所針對,世界意識說不定反而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順水推舟。

阿卡姆精神病院裏住的都是一些多多少少被世界意識注視、維係著的存在,這並不是一個好的下手對象。

黑門監獄裏雖然也有一些人士,但也有許多人不是。

——黑門監獄就不錯。

大量囚犯的詭異死亡, 應該能讓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忙起來了吧?

……

……

布魯德海文市。

拉斯洛·米切爾是被迪克緊急叫回來的, 事情是和一件在前段時間發生的連環殺人案有關。

一開始是迪克發現了城市裏麵的流浪漢在變少,這並不是什麽值得在意的事情因為他們本身的流動性就很大, 居無定所。

他們可能隻是從一個街區離開, 前往了另外的街道, 也可能有了其他落腳的地方,這並不罕見。

但是事情很快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流浪漢和站街女郎們的數量減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哪怕迪克隻是在夜巡的時候稍加注意,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但真正讓迪克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確認有什麽事關這些底層人員的案件確實在他的視線之外悄然醞釀的時候實在幾天後的白天,他作為‘理查德警官’的時候發生的。

迪克認識的一個流浪漢, 他真正的名字並沒有誰記得,大家都叫他老亨特。

老亨特是迪克以白天的警察身份發展的線人, 在布魯德海文市這種人員流動性大,又魚龍混雜的地方,多發展一些眼線和渠道。

老亨利生活在75號高架橋公路下的一個廢舊公園裏,這裏曾經是麻風病人用來隔離治療的地方。

自那以後,這個被搭建了臨時醫院的公園就成了附近居民避之不及的地方,現在這裏早已是荒蕪一片,隻有些癮君子或者流浪漢會在這裏出沒。

而老亨特就是他們當中的的一員,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他從十幾年前就把‘家’搬到這裏了——一個市政公司報廢了的大號鐵皮垃圾桶。

老亨利靠著撿垃圾拾荒維持基本生活,而自從老亨特在一次盜竊案裏提供了主要線索後,迪克就敏銳地注意到了這樣一個流浪者的潛在價值,主動將他發展成線人,定期付給他一部分生活費來充當對方為其收集情報的報酬。

每隔一個星期,迪克就會往流浪者聚集地和老亨特街頭,向他了解近期的情報,而老亨特也會在這一天特意空出一下午等待迪克的拜訪,在賺取信息費的時候蹭上些熱騰騰的咖啡三明治。

然而今天,老亨特消失了。

在迪克等待無果,主動前往老亨特的生鏽鐵皮‘屋’查看後,卻發現鐵皮蓋子敞開著,僅有的幾件衣物和報紙、油布全都灌了水,發出了一陣發酵的腐爛臭味。

雨是四天前下的,這說明老亨特至少有四天沒有回家了。

老亨特的膝蓋一直不算好,上了年紀的他活動範圍隻在公園附近的街區,根本不可能在正常情況下,好幾天都不回來。

老亨利一定是出事了。

結合之前迪克注意到的情況。迪克意識情況可能要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

迪克整理了一下檔案核對流動人口記錄——借由警局和自己整理的布魯德海文檔案表,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走訪調查,最終他發現目前至少有二十八個人是確認失蹤、但無人報案的。

——這還將一些暫時無法確定究竟是失蹤,還是流動到其他城市的一部分人,排除在名單之外的結果。

他們當中大多是流浪漢,少部分是站街女郎,還有幾個是癮君子。

一瞬間,迪克就意識到了這些人的消失可能正是因為如此:幾乎沒有人會報備他們的失蹤,所以才導致了罪魁禍首盯上了他們。

迪克於是針對這個隱形了的連環殺人犯/人口販賣集團,開始了調查。

幾乎就是在他找到了第一個流浪漢屍體一瞬間,迪克就意識到這也許是一起連環殺人案了。

隨後陸陸續續被人報告發現的屍體證實了他的猜測。

屍體都有遭受過嚴重虐待的痕跡,他們每一個人被虐待的方式都不同,而且被害者都是以並不一樣的方式被殺害的。

他們有的渾身遍布這嶙峋的、像是被什麽尖銳細長物體刮蹭的傷口,死於失血過多。

有的則是活生生的餓死的,還有的總是被挖去了心臟。

這並不常見,事實上大多數連環殺手都會選擇極具標誌性,或者是行為模式趨於一致的殺人手法。

這不僅是因為他們更熟悉這種作案手法,某種程度上也是對他們自我滿足感和獲得感的進一步鞏固。

這在這是迪克在和路加維爾他們以及拉斯洛·米切爾一起辦案的時候學到的經驗。

但這並沒能對迪克的破案有什麽幫助,事實上,這反而一定程度上加大了案件的破獲難度。

也正是因為這些被發現的死者死亡方式並不一致,增加了病案正查的難度。

因此在累計出現了六具遺體並且都被拋屍在顯眼的道路附近以後,布魯德海文市警局才在媒體連番報道和猜測是否出現了相應殺人魔的情況下正式調研立案,宣布暫且把它們當作同一組連環殺人案件進行調查。

而就在新聞播出的第二天,就同時又有人在醫院和學校門口發現了兩具,分別是被焚燒致死和溺死的兩具屍體。

所有人都意識到,那個連環殺手看到了他們的新聞,警局的推斷並沒有出錯。

——這就是一期惡劣至極慘絕人寰,針對流浪漢的連環殺人案件。而現在就是這名連環殺手,對布魯德海文本地警察的挑釁。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布魯德海文市的輿論徹底爆炸了,本地的警察局更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布魯德海文市的警局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這起社會高度關注,引發了極大不良影響的連環殺人案件之上。

在巨大壓力下,克萊夫警長遞交了加急申請,聯絡FBI申請BAU小組的協助。

在BAU小組參與破案後第一時間召開了新聞發布會,綜合已有線索給出了粗略的給出來一個大概畫像,進行了社會通報。

大多數的本地警員都被派出去搜集線索,進行排查了。

迪克正是在這種篩查當中注意到了一個撥打過舉報熱線,卻又中途反悔掛斷的旅店老板。

被迪克按圖索驥堵住店裏的旅館老板一開始執意咬死了說是自己打錯了,在迪克再三地步步緊逼和懸賞利誘下,他才鬆了口。

旅店老板眼神左右遊移著,再三確認了舉報屬實會有獎金發放,不會泄露他的相關信息後,他才終於不情不願地吐露了那天晚上來訪的男人信息。

迪克記錄著記錄著,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筆。

不知道為什麽,聽著旅館老板的描述,迪克的腦海裏竟然逐漸浮現出了一個他無比熟悉的身影。

——拉斯洛·米切爾。

迪克再三確認著做完了統計,禮貌地感謝了鼓起勇氣為錢舉報的旅店老板,才麵色如常地離開了旅館。

直到走出了汽車旅館一段距離,迪克臉上維持的笑容才消失不見了。

迪克揉了揉太陽穴,視線無焦距地落在覆蓋了一層薄薄灰白色積雪的路麵上,神情抑鬱。

像是積雪反射的白光造成了雪盲,迪克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在聽見了遠處汽車的鳴笛聲後以後,迪克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終於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來移動電話,撥通了拉斯洛·米切爾的電話號碼。

他需要和拉斯洛·米切爾見一麵。

立刻、馬上。

……

……

幾天後。

午後,韋恩慈善醫院,路加維爾的專屬病房裏。

日光正好。

提姆又來了,這次他不再是一身紅羅賓的製服打扮,而是路加維爾更加熟悉的日常穿著了。

這段時間,布魯斯斷斷續續地來看過路加維爾幾次,就連他現在的弟弟達米安,也和一個看起來很開朗的卷毛小男孩一起來看望了他。

那個孩子名叫喬納森·肯特,還和他嘟嘟囔囔地說‘伊萊過幾天就會回來啦’之類的安慰,似乎他和另一個被稱作‘伊萊’的孩子很是熟悉。

送走了口是心非的達米安和活潑可愛的喬納森以後,路加維爾回憶了一番,試圖找到和‘伊萊’有關的信息。

然而,路加維爾最後隻在記憶裏找到了‘伊萊·澤維爾’這個名字,可奇怪的是,除了他勉強想起來的這個名字以外,路加維爾並不記得和這個孩子有關的任何事情。

所有有關‘伊萊·澤維爾’的記憶都是一片徹底的空白,就像是被誰刻意抹去了一樣,找不到除了名字以外的更多痕跡了。

路加維爾甚至記不起來伊萊·澤維爾的樣貌,隻隱約的有種自己好行忘記了什麽很重要東西的空落感。

但路加維爾左思右想都回憶不起來更多事情了,他沒有再糾結很久。

畢竟如果對方對自己而言很重要——伊萊·澤維爾也是這麽認為的話,那麽之後他們一定還會有再見麵的機會的。

無論他們究竟是怎樣的關係,眼前的毫無印象究竟是因為什麽都會得到相應的解答。

假如伊萊·澤維爾並不在乎自己,不會主動找他,而命運又剛好不再讓他們相遇,路加維爾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麽浪費時間回憶、尋找伊萊·澤維爾的必要。

路加維爾對不會在參與自己未來的過客,從來都不會在意。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隻有會再次出現在現在的才有意義。

其他的……

既然他都想不起來了,那麽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會在的永遠會在,愛他的永遠會來。

就像是布魯斯,就像是提姆。

已經自覺擁有了不少的路加維爾有這個說‘無所謂他/她是誰’的底氣。

親情和戀情都得到滿足的話,路加維爾不覺得他還有什麽必須要所求和尋覓的東西。

既然他無欲無求,苦惱的人怎麽樣也不應該是他,

關於這一點,已經適應和接受了他是‘路加維爾·韋恩’、認同自己是被愛的路加維爾是可以從容自若的。

路加維爾的病房是在十三樓,麵朝東南。

從窗戶裏望出去能夠看見雪鬆上的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的點點晶亮,正午的陽光讓軟冰冰的薄雪表麵都似乎浸出了一層金黃的微光。

看起來似乎已經算是深冬了。

距離路加維爾蘇醒已經快要過去一個周了,醫生上午都時候又帶著他做了一次比較全麵的身體檢查。

按照後來目前出爐的檢查結果和護士小姐姐透露的情況來看: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用不了太久,至多兩到三天他就應該可以出院回家了。

當然,如果路加維爾還想繼續住下去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這裏可是‘韋恩慈善醫院’。如果路加維爾喜歡,他原則上是可以一直待在這裏,直到他願意離開為止的。

已經有點住院住的厭煩,還很期待搬回韋恩莊園的路加維爾自然是禮貌地拒絕了護士小姐的好心提議。

“這麽說,你豈不是最晚周三就能回家了?”

提姆用手裏的毛巾一點點地擦乾了路加維爾脖頸上濕漉漉的水珠,

聽見了路加維爾談起了上午體檢的結果,提姆手中的動作一頓,他驚喜地說:“那我今天可要回去告訴布魯斯和阿福這個好消息,阿福前兩天就把你的臥室打掃了一遍,期待你回家了。”

天氣轉冷,就連看起來不怎麽怕冷的提姆今天來探望他都穿上了厚厚的毛呢大衣。為了不讓病人感覺寒冷,病房裏的暖氣開得倒是很足,路加維爾哪怕是洗完澡出來隻穿了秋天的長袖睡衣也不覺得冷。

“還說不一定呢,”被提姆冷不丁用毛巾包住後脖頸的路加維爾脊背一僵,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腦袋,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具體還要等剩下的幾項檢查結果都出來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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