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韓夜支走，留下司徒雲夢、韓玉和自己，薛燕稍微一想就知道碧水宮姐妹們要做些什麼。</P>
那當然是要解決她的終身大事。</P>
其實，在夜夢燕三人救下杭州百姓、前往太湖懲奸除惡之時，碧水宮眾女俠一方麵悉心照顧韓玉，一方麵也與韓玉攀談了許久。</P>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P>
碧水宮眾女俠希望多了解一下韓夜一家人的情況，才好替薛燕著想，安排後麵的事。</P>
她們都知道，韓夜和司徒雲夢情比金堅，而薛燕又是個好姑娘，薛燕本人自然不願插到二人中間來，而韓玉作為韓夜和司徒雲夢的妹妹，她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呢？</P>
碧水宮眾女俠發現，韓玉早就把薛燕當做是家人了，這也是薛燕沒有半點名分卻願意和他們住一起的原因。</P>
這世上確實有些人，即便沒有親緣關係，但住一起很舒服，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否則為何薛燕不回碧水宮來跟姐妹們住呢？就是因為薛燕覺得跟韓玉、司徒雲夢她們住一起更舒服。</P>
明眼人也看得出，韓夜和薛燕時而唇槍舌劍、時而攜手並進，這默契早就超過了一般的夥伴，如果不是韓夜和司徒雲夢先訂終身，韓夜與薛燕也早就成了一對冤家。</P>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韓夜至今未娶薛燕，而薛燕也沒有找其他男人呢？</P>
碧水宮眾女俠分析一番後，認為原因可能出在司徒雲夢身上。</P>
韓夜乃拯救六界的蓋世英雄，就算韓夜左擁右抱，大家隻是覺得他私德有虧，明麵上不會說什麼的。</P>
但韓夜為人清秀健朗、勇於擔當、膽大細心，當日曾在鳴劍堂孤身犯險、狂熱追求司徒雲夢，這是碧水宮有目共睹的！</P>
將心比心，如果碧水宮女俠們是司徒雲夢本人，誰又願意和彆的女人去分享一個她從一而終就喜歡的男人呢？</P>
這一點，女人們恐怕極難做到。</P>
所以，韓夜沒資格決定娶不娶薛燕。</P>
司徒雲夢能決定。</P>
如果能做好司徒雲夢的思想工作，燕兒妹妹的婚姻問題就有著落了。</P>
最起碼，得親自問問司徒雲夢本人的想法吧？</P>
於是乎，梨花朝玉兒、六大長老使了使眼色，眾人向司徒雲夢拱手道：“碧水宮眾弟子，多謝韓夫人解救杭州黎民百姓！多謝韓夫人除去太湖邪教惡霸！”</P>
“巾幗不讓須眉！我等佩服！！”</P>
梨花等人說這話也是發自真心，畢竟司徒雲夢長得傾國傾城就罷了，武力強大，能一招消滅虎蛟；菩薩心腸，能奮不顧身為大家承受虎蛟自爆。</P>
碧水宮眾人打心裡是佩服她的。</P>
韓夜蓋世英雄，而他妻子也是舉世無雙，單就這點，碧水宮門人眾星捧月絕無半點虛情假意。</P>
而後，梨花才問司徒雲夢：“韓夫人，金蘭姐妹，世間難求……想當年在鳴劍堂，紀文龍那狗東西侮辱你，是燕兒妹妹幫助你的，她與你非親非故，卻願意隨尊夫來鳴劍堂一起救你，想必你還記得吧？”</P>
司徒雲夢一手端莊置於腹間，一手牽住薛燕的手，重重點頭道：“記得，沒齒難忘！”</P>
薛燕知道司徒雲夢不會不記得，那天在鳴劍堂婚宴上，她幫助司徒雲夢不再隻為韓夜而戀昏頭腦，二女也結下了更深的友誼。</P>
玉兒接著道：“從那往後，燕兒妹妹與其說是跟著尊夫，倒不如是跟著你，她一直默默陪伴，又做廚子又當奶娘，視令郎如同己出，在你心裡，她算家人嗎？”</P>
這話一說出來，司徒雲夢的愧疚之心又起，撫摸著薛燕的手，又重重點頭道：“燕兒就是我的家人啊！”</P>
此言一出，司徒雲夢的玉眸裡又泛起了水霧。</P>
“小夢夢……”薛燕能感覺到司徒雲夢對她源源不絕的憐愛，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P>
韓玉雖然沒插話，但看著她的嫂嫂和燕兒姐，在一旁也略顯激動，似乎也想說：燕兒姐就是我們的家人。</P>
梨花見三女確實感情不同一般，趁熱打鐵對司徒雲夢道：“尊夫英雄蓋世，燕兒妹妹嫁給他，哪怕隻是做個妾，也沒有委屈她了……燕兒妹妹雖是我們的姐妹，這個道理我們卻懂，我們這話可不偏向自己人的。”</P>
梨花就怕司徒雲夢不想做小或者和薛燕平起平坐，會有所不滿，因此提前就把話說好，畢竟哪個女人願意無緣無故委屈自己呢？</P>
玉兒接著梨花的話，對司徒雲夢道：“就是就是！你是女中豪傑，燕兒妹妹和你本來又情同姐妹了，你就隻當是你倆是姐妹，一同嫁給韓夜，不就皆大歡喜啦？”</P>
碧水宮門人不知司徒雲夢是什麼想法，心裡都或多或少有點擔憂。</P>
但司徒雲夢自己卻很清楚，她同意！</P>
她哪裡不同意？</P>
要知道，兩年多以前，薛燕陪著司徒雲夢在裡蜀山一起找失散的韓夜，等找到韓夜後，薛燕就安排好了所有事，把司徒雲夢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見韓夜。</P>
夜夢二人在碧湖之下纏綿了一晚，司徒雲夢得到了一切，可薛燕卻什麼也沒得到！</P>
那時候的司徒雲夢便想過了，和薛燕在一起生活，她可以了！她完完全全願意了！</P>
是韓夜不答應！！</P>
後來，韓夜這家夥總是拖延、找借口，跟她玩緩兵之計！</P>
隻有一次韓夜妥協過，他聽了自己的話打算去和薛燕求親，但回來卻對自己來了句“燕兒不同意”，之後就再沒好好和人家提這個事了。</P>
可眼看著薛燕不斷為大家付出，不求任何回報，司徒雲夢是無時無刻不想讓薛燕開心幸福！</P>
她甚至有時候想，自己為何偏偏是個女兒身？如是個男兒身，是真正的琴仙孟雲，她早就把薛燕收了，還輪到韓夜占這種便宜嗎？！</P>
但韓夜和薛燕就是沒能再往前進一步，不知道搞什麼鬼！</P>
司徒雲夢當然知道問題出在哪，她玉眸凝愁、環顧眾人，歎了口氣道：“外子娶燕兒，我隻會支持，絕不會反對！大家儘可放心！隻不過我是他妻子，他不想娶，我實在沒辦法硬逼他。”</P>
梨花與各位長老麵麵相覷，她們也覺得司徒雲夢人特彆好，絕不會虧待薛燕，薛燕嫁進韓家肯定會幸福，所以，玉兒當壞人，把醜話就說了出來：“韓夫人，尊夫那是顧及你的感受，我們都懂，沒有怪他，但既然他尊重你、疼愛你，你隻要下定決心，他還能堅持他那點破原則多久呢？”</P>
梨花也補充道：“他可以不和燕兒妹妹談情說愛，名分總得給一個吧？如果不娶，燕兒妹妹這樣無名無分地陪伴你們，像什麼樣子呢？”</P>
這一下，知書達禮的司徒雲夢就被戳中了要害。</P>
對啊！名分！</P>
就算不談情說愛，為了燕兒的名分，阿夜也該把燕兒娶進家門啊！</P>
阿夜最多是落得個“風流”之名。</P>
燕兒卻能得“家人”之實！</P>
阿夜之所以不娶燕兒，不就是為了他那點破名聲嗎？</P>
他為何這麼自私？置燕兒終身幸福於不顧？！</P>
這麼一想，司徒雲夢確實是義憤填膺了，她已經不能習慣沒有薛燕在身邊的日子了，她將薛燕抱在懷裡，哄道：“燕兒，放心，等下我替你做主！”</P>
薛燕正待說話，梨花卻是一喜，搶話道：“韓夫人既有此意，儘可放心。”</P>
玉兒也為薛燕感到高興，覺得薛燕沒交錯姐妹，也對司徒雲夢道：“待會兒等尊夫過來，我們先替你們推波助瀾，把氣氛帶起來，然後你就衝他生氣、逼他娶燕兒妹妹……燕兒妹妹完全不用說話，這事十有八九能成！”</P>
司徒雲夢想起這兩年薛燕為大家的默默付出，她覺得，隻有碧水宮眾女俠提出的這個辦法，才對薛燕最公平！</P>
也是她內心最想做的事！</P>
反觀兩年前韓夜在幻夢古城對她說過，一切順其自然，她覺得當年還是“著了韓夜的道”。</P>
現在已經到了不能再拖的時候了！</P>
正當碧水宮眾女與司徒雲夢、韓玉興高采烈地商量如何令韓夜“就範”的時候，薛燕卻抬起一隻手，不爽地吐出三個字：</P>
“我拒絕！”</P>
包括司徒雲夢和韓玉在內，碧水宮眾人都一臉錯愕地看著薛燕。</P>
這個薛燕怎麼回事？</P>
難道她不喜歡韓夜嗎？</P>
難道她不想和司徒雲夢、韓玉成為家人嗎？</P>
她在搞什麼？！</P>
“燕兒妹妹，你搞什麼？”</P>
梨花覺得薛燕是不是有點傻？明明韓夜最愛的女人也同意了，明明事就快成了，大家都替薛燕高興，薛燕自己竟然不高興了？</P>
“我再說一遍。”薛燕從司徒雲夢的香懷裡掙脫開來，看向眾人：“我拒絕！”</P>
“薛女俠拒絕嫁給呆瓜！！”</P>
薛燕說著，轉身就要離開武神殿。</P>
司徒雲夢連忙趕過去拉住她的手，柔聲勸道：“燕兒——！你要是覺得委屈，做妻做妾好商量，我都可以讓給你！都可以！”</P>
“你開什麼玩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P>
薛燕氣不打一處來，水眸圓睜，提醒司徒雲夢：“小夢夢！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地位？呆瓜要是可以妻妾成群，你也可以左擁右抱啊！他就該完完全全屬於你！你為什麼要遷就彆人、委屈自己？！”</P>
司徒雲夢倒沒想到薛燕會這麼義憤，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P>
韓玉也不知如何是好。</P>
薛燕深吸了一口氣，對在場碧水宮眾人怒道：“我和你們說過很多次了，不嫁，是我自己的決定！跟呆瓜、小夢夢一點關係都沒有！”</P>
“你們背後常說呆瓜沽名釣譽、故作清高！我知道！我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P>
“其實不管他做什麼，你們都會說三道四，我也懂！”</P>
“可他沒做錯什麼！他很好！彆再讓我聽到你們在我背後說他壞話！要不然姐妹也沒得做了！！”</P>
其實，這就是薛燕更喜歡待在韓夜、司徒雲夢、韓玉身邊的原因。</P>
薛燕遨遊六界、眼界開闊以後，再回碧水宮見到昔日同門，會覺得她們眼界低。</P>
雖然薛燕平日裡和這些女俠意氣相投、談天說地，但薛燕感覺她們總是拘泥於女人嫁給男人這種事！</P>
薛燕能理解，對於碧水宮而言，江湖重要人物聯姻現如今幾乎是個傳統了。</P>
上任掌門馮茹嫁給泰逢神林寅，碧水宮就相當於有了天帝之子做靠山。</P>
現任掌門梨花嫁給八卦門現任掌門裘安，碧水宮就相當於和八卦門結盟。</P>
長老徐慕雨嫁給大力門門主王德，碧水宮就相當於和大力門聯姻。</P>
現在薛燕如果嫁給韓夜，又和司徒雲夢情同姐妹，碧水宮在六界會是什麼地位？不言而喻。</P>
當然，薛燕也知道，碧水宮眾女俠總體還是重情義、輕利益的。</P>
大家都看出來她確實喜歡韓夜，才推著她嫁，並無半點要害她、委屈她的意思。</P>
同門有個好歸宿是主要，順帶還能提升碧水宮江湖地位。</P>
這在古代女子眼中看來，不正是最完美的選擇嗎？</P>
但薛燕覺得整個碧水宮姐妹們的眼界還是低了，往往眼界低的人，是很難用口舌和她們說明白的。</P>
仿佛身處兩個世界一般。</P>
女人生下來就是為了嫁給男人的嗎？</P>
至少薛燕覺得不是。</P>
她做飛賊偷東西的時候，翻過千家萬戶牆頭，看過女人玩弄男人、男人拋棄女人，簡直稀鬆平常，她那時候就覺得不是。</P>
和韓夜、司徒雲夢在一起待久了。</P>
不知不覺，曾是小人物的薛燕，也有了偉大理想、宏大願望。</P>
她不願意再做一個小女人，像司徒雲夢那樣生孩子、相夫教子。</P>
她的追求回到了最初，返璞歸真。</P>
當她最初跟著韓夜混跡江湖的時候，是馮茹的俠骨柔腸，讓她下定決心入碧水宮、做一個警惡懲奸的俠女，不再被人欺負，不再做大家的累贅，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需要的人。</P>
受人尊重敬仰，六界自在翱翔，能替自己的人生做決定，能陪著韓夜和司徒雲夢一起去實現“六界無界、眾生平等”！就是薛燕現在的追求！</P>
所以，薛燕懶得再和碧水宮眾女俠解釋了。</P>
她在碧水宮眾女俠擔憂、憐憫、驚愕的目光下，拉著司徒雲夢就往武神殿外走。</P>
司徒雲夢回頭看了一眼韓玉，韓玉則衝她微微抬了抬頭，司徒雲夢知道韓玉的意思：嫂嫂，你去追燕兒姐吧，你倆單獨聊。</P>
於是，司徒雲夢就跟著薛燕單獨出了武神殿。</P>
薛燕在前麵快步走著，司徒雲夢在後麵一手將素袖放在胸前，一手繼續讓她牽著走，急道：“燕兒，你不該和她們翻臉，她們都是為了你好！”</P>
“我說了我不介意！我很樂意看到你嫁給阿夜！你就聽她們的話吧！”</P>
看薛燕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司徒雲夢又怨道：“你變了，變犟了！連我的話也不聽了！”</P>
薛燕冷冷回應了司徒雲夢一聲：</P>
“跟你學的。”</P>
司徒雲夢覺得薛燕確實變了，這兩年薛燕大多數都陪著自己，自己竟然沒察覺到這些細微的變化。</P>
薛燕頭一年一個人出去行俠仗義，第二年和韓夜一起出去降妖除魔，平日裡還是那個愛嘮叨、刀子嘴豆腐心的薛燕，但到了關鍵時候，她卻不一樣了。</P>
司徒雲夢也成熟了，她疼愛薛燕尚自不及，再不會和薛燕為一點小事就鬨意見了，便任由薛燕把她帶到了碧水宮東麵半島上的月波亭1裡，二女相對而坐。</P>
月波亭是碧水宮門人偶爾過來納涼的四角小亭，東臨西湖、靠近白堤，到了夜晚，更能看到西湖十景——“平湖秋月”。</P>
如是秋季，從月波亭看去，皎潔秋月當空，西湖湖麵如鏡，月光與湖水交相輝映，真可謂“一色湖光萬頃秋”。</P>
但此時隻是夏季。</P>
水風微熱、朝陽漸起，司徒雲夢望著波光粼粼的西湖和起伏平緩的遠山，歎了口氣，對薛燕道：“燕兒，現在隻剩我倆了，有什麼不方便說的都說了吧。”</P>
薛燕雙手環於胸前，沒好氣地告誡司徒雲夢：“小夢夢，姑奶奶懶得罵你了！你現在是六界之主了！六界之內，還有誰夠格和你爭男人？！不要總在彆人麵前說什麼讓啊讓的！跌份兒！！”</P>
“知道了。”司徒雲夢點頭應和，甚至略顯委屈巴巴。</P>
薛燕氣消了些，握起司徒雲夢的若蘭之手，鄭重地對她道：“你要記得，是本姑娘自己不同意和呆瓜在一起的……他一心一意對你，才值得薛女俠佩服，而你完全占有他，才會讓薛女俠更開心。”</P>
“你有丈夫了，有兒子了，當先生了，美夢都成真了，我為你高興！”</P>
司徒雲夢聽著聽著，用素袖抹了抹淚，而後將泛著淚光的雙眸看向薛燕，有點啜泣地道：“那你呢？你的美夢是什麼？”</P>
“是你啊！”</P>
見司徒雲夢一臉愕然，薛燕甩了甩手，笑道：“開玩笑啦！我的美夢，當然就是行俠仗義、劫富濟貧、鋤強扶弱、除暴安良！我的美夢，也是給了我們第二次生命的小夢夢能過得幸福！”</P>
薛燕有時候實在是太好了，好得不像個正常人。</P>
司徒雲夢無語凝噎，越說越想哭。</P>
薛燕把身子前傾，拍了拍她的肩，哄道：“你看呐，這裡是杭州，杭州也曾經有三個名人——白娘子、許仙和小青，白娘子和許仙恩恩愛愛，那小青會去吃他們的醋嗎？小青有想過嫁給許仙嗎？小青隻會陪著白娘子，許仙要是敢對白娘子不好，小青就揍他！”</P>
說著，薛燕扁著嘴揮了揮拳頭，模樣還是那麼纖俏可愛。</P>
“可她們在一起修煉了那麼多年啊，近乎親人了。”司徒雲夢帶著哭腔道。</P>
“我們現在也是啊！”薛燕扶住司徒雲夢的肩膀，明眸裡倒映著晨光，她認真地揚起纖眉說：“我們的身體都是五彩之心體質了，這世上還會有第三個這樣的人嗎？我們已經是親人了啊！”</P>
是啊，薛燕說的沒錯。</P>
同樣擁有五彩之心的身體以後，二女彼此感應更深。</P>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這恰是俠義之精髓！</P>
“燕兒——！”</P>
司徒雲夢再也繃不住了，緊緊摟著薛燕哭了出來。</P>
薛燕繼續哄司徒雲夢。</P>
“最近我能感受到很多以前感受不到的東西了，我隱隱感受到，三千世界天外天，還有著另外的一個世界，我和你的感情沒這麼深，我和你都嫁給了呆瓜，就像茹兒姐姐和雪薇都嫁給林寅一樣……”</P>
“還真就開了一個客棧，客棧的名字就叫做‘仙劍客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