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突然出現，不但是韓夜七分驚訝三分生氣，連灼月也很錯愕。</P>
韓夜生氣的原因是，他身為韓玉的親哥哥，並不希望韓玉來這種風月場所，更何況韓玉還不是很機靈。</P>
灼月錯愕的原因是，儘管她變出分身在帶孩子，但韓玉說好了在家等星辰，難道韓玉等到星辰了嗎？那星辰怎麼沒一起過來？</P>
夜月二人盯著韓玉看，一時說不出話了。</P>
韓玉也看了看灼月、看了看韓夜，然後去看薛濤和燃星。</P>
她當然一下就認出了韓夜，畢竟多次見過韓夜的白晝化身。</P>
至於韓夜現在的衣著，今天從蜀山進裡蜀山時，韓玉找巡視鎮妖頂的師侄們問了一問，大致知道了韓夜和薛燕的穿著。</P>
司徒雲夢的灼月和水落櫻的燃星都是當著韓玉的麵變的，韓玉自然也認得。</P>
至於薛燕扮的薛濤，韓玉用排除的方法、加上薛濤的衣著，也能認出個八九不離十。</P>
薛濤沒留意韓玉，她一邊搖著撲蝶團扇、一邊在和燃星閒聊，滔滔不絕地說：“燃星姐姐，軒轅墳三妖固然有本事，但聽說還有幾個奪魁熱門。”</P>
“一個是三仙島碧遊宮三位修煉得道的上仙娘娘，雲霄、碧霄和瓊霄，她們個個豔麗脫俗、法力高強。”</P>
“一個是紫天下凡的三仙女，紅兒、青兒和紫兒，她們均是美若天仙、才藝不凡。”</P>
“還有那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紅塵三女俠，妃暄、玉致和羽霓裳，她們也來啦！她們無論是武功還是姿容，也不輸給仙女妖女！”</P>
“除此之外……”薛濤繼續把她昨晚打聽過的情報如竹筒倒豆子般往外倒，不經意之間就瞟到了韓夜身後的韓玉。</P>
“啊呀——！”</P>
薛濤被韓玉嚇得一個激靈、沒拿穩扇子，扇子在手裡“跳”了兩下，終於還是掉到了桌上。</P>
“燕……（兒姐）”韓玉習慣性開口和薛濤打招呼，剛吐出一個字，她猛然驚覺：</P>
不對！</P>
她還沒想好自己喬裝打扮後的身份，也沒搞清楚現在和眾人的“關係”！</P>
怎麼能隨意和燕兒姐打招呼？！</P>
儘管韓夜對韓玉擅自來長樂苑有所不滿，但畢竟自己的親妹妹，既然都來了，也不能眼看著大家對不上號而尷尬，於是他心念電轉，衝灼月脫口而出：“晏晏言笑！”</P>
很顯然，這句“晏晏言笑”是為了蓋住韓玉說漏嘴的那個“燕”字。</P>
但看上去又像是和灼月在吟詩作對，即興而發。</P>
而灼月才貌雙絕，接一句詩不在話下，她回應韓夜道：“婉兮總角。”</P>
薛濤有夜月二人帶動節奏，馬上就反應過來，對曰：“良辰風月！”</P>
韓夜這才看向韓玉，收尾道：“相逢正好。”</P>
韓夜三人配合默契，總算是給這個應變較慢的妹妹擦乾淨屁股了。</P>
而後，韓夜才語出驚人，一臉冷淡地對韓玉道：“小師妹，沒想到在這裡碰麵了，那就彆站著了……”</P>
說著韓夜將左手拍了拍他身旁恰好空著的一張椅子，語氣平靜地道：“過來坐吧。”</P>
小師妹？</P>
小師妹！</P>
薛濤和灼月互看著對方，先是露出驚訝的神情，繼而神情又變得恍然大悟，她倆同時做出一個“哦”的表情！</P>
是啊，在葉涵的故事裡，天山派還有個小師妹，沒人演呢！</P>
韓玉本來就是長風座下最小弟子，彆人喊她小師妹喊慣了，現在扮演天山派的小師妹，不正好嗎？</P>
灼月向薛濤擠了擠眉，意思是：可是天山派不是除了葉涵，全部被盤古之殤的歸虛暗光消滅了嗎？</P>
薛濤衝灼月弄了弄眼，意思是：小師妹冤枉葉涵、她不是好人，也不一定會跟著師父丹楓真人來蜀山一起對抗盤古之殤啊！</P>
二女還在想怎麼圓，韓夜卻已經替韓玉圓了這段劇情，隻聽韓夜冷聲道：“小師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P>
“當年我被灼月退婚、給天山派丟了臉，我也很難受！你卻一點都容不下我！與幾位師弟一起冤枉我迷奸你，一起欺騙師父，讓師父散去我的修為將我趕走！”</P>
“你沒想到吧？師父也沒那麼傻、沒那麼無情，他後來找到了我，儘管我不想再回天山派了，但他了解過情況後，已經知道是你在搞鬼。”</P>
“之後你就被師父忍痛逐出師門，你不得不投奔碧玉堂……混成這個樣子，那都是因果報應！”</P>
灼月和薛濤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又露出了“哦”的表情。</P>
韓夜的應變能力確實很強。</P>
這麼一編，丹楓真人就會顯得正常點，沒那麼蠢。</P>
這麼一編，韓玉身上穿著碧玉堂弟子的服飾，就完全解釋得通了。</P>
但韓玉頭一次聽這個故事，她腦瓜子完全轉不過來，聽得那是一頭霧水。</P>
灼月與薛濤都明白，韓玉肯定反應不過來。</P>
那麼作為葉涵實際上的大老婆和名義上的發妻，灼月和薛濤就都起了身，薛濤更是跑過去招呼韓玉、讓她坐到了韓夜邊上。</P>
“原來是天山派的珊瑚啊，這都多少年沒見了，本宮差點都忘了。”灼月故作冷傲地道。</P>
“相公偶爾也還是會提到你呢，說你是婉兮清揚，與他也曾總角言笑。”薛濤笑著拍了拍韓玉的背。</P>
既是親妹妹，把手放到肩膀上也不算占什麼便宜，所以，韓夜就自然而然把左手放到韓玉的肩膀上，春風得意地道：“小師妹，天山派沒了，我倆就是天山派唯二的原弟子了，可謂同病相憐。”</P>
“我知道，現在碧玉堂也不好混。”</P>
“不如你今後就投奔師兄吧，師兄會好好待你的。”韓夜又將葉涵的豪放展現出來了，臉上帶著幾分淫邪，端看韓玉。</P>
韓玉不知道怎麼接話，顯得很緊張，微微低著頭，雙手緊緊牽住水藍輕紗裙擺。</P>
在旁人看來，還以為是失勢的師妹投奔師兄，迫於師兄淫威而嬌澀害怕呢！</P>
薛濤不敢隨意替韓玉假扮的人物取名，怕信息對不上，她靈機一動，向低頭思考的韓玉問道：“對了珊瑚小師妹，相公以前總是說你道號叫珊瑚，卻從來沒提過你俗名叫什麼……”</P>
韓夜立即反應過來，拍了拍韓玉的肩頭，看向眾女，笑道：“小師妹，來！跟大家說說你的芳名！”</P>
韓玉倒是早就想好了名字，微微抬起頭，對灼月、薛濤和燃星道：“嗯，我道號珊瑚，俗名，韓夢瑤。”</P>
韓夜一聽就無語了。</P>
所謂“韓夢瑤”，其實就是把韓夜、司徒雲夢和瑤光強行拚湊成一個名字！</P>
妹妹為何每次都沒什麼創意？</P>
實在沒想好要扮作誰，可以不來這裡摻和啊？！</P>
聽完這個名字後，韓夜拿起桌上的九醞春酒一飲而儘，他也隻能喝酒了，不然他就會忍不住搖頭歎息、欲哭無淚！</P>
灼月和薛濤則頗為理解地對韓玉點了點頭，她們都知道，這恰恰正是韓玉的風格。</P>
為了讓韓玉儘快適應互換身份的這個新團隊，韓夜決定，先和妻子演演戲，讓韓玉感受一下現在大家在長樂苑是什麼風格。</P>
韓夜見手裡的酒杯空了，便拿起酒杯對灼月道：“灼月殿下，說好了你今天要服侍小生的……來，斟酒吧。”</P>
灼月聞言，起身走了過去，優雅地左手疊著右手，將酒壺裡的酒緩緩倒入韓夜杯中，她倒茶和倒酒的手法都很嫻熟了，酒水如一道筆直圓柱，不偏不倚地落入杯中。</P>
美人斟酒，賞心悅目。</P>
韓夜一手搭在韓玉的肩上，一手搭在右邊椅子的靠背上，看向給他倒完酒的冰月美人灼月，得寸進尺地說：“既是服侍，那便要喂小生喝。”</P>
灼月妥協了，拿起酒杯，正欲送往韓夜唇邊，韓夜卻搖頭道：“不對，不能用手，要用灼月殿下的香唇……來喂我。”</P>
韓玉聽得有點起雞皮疙瘩了：哥哥換個麵容後，就完全變了個樣！他好生邪惡淫靡！好生狂浪輕浮！</P>
這還是自己親哥哥嗎？！</P>
而且韓玉也了解一同長大、親如姐姐的司徒雲夢，要是韓夜敢這麼玩，司徒雲夢肯定會害羞得要死、甚至暴怒。</P>
韓玉看向灼月，想看看灼月是不是也和司徒雲夢一樣會有這種反應。</P>
果不其然，灼月聽了韓夜這話，露出了一副屈辱的表情，重重喘氣、玉胸起伏，眼神也變得頗為淩厲，瞪著韓夜，既不按韓夜要求做，也不說話。</P>
韓夜見灼月反應很大，隻能作罷，歎道：“罷了罷了，既然殿下這麼不樂意，那就不勉強了。”</P>
人與人之間有時候就是很微妙。</P>
方才灼月生氣時，心裡想的是：臭阿夜！粗俗！就算是演的，你也不能逼我這麼做！討厭！！</P>
但氣著氣著，突然明白了韓夜的意思，是不是韓夜想要通過二人這種不同於尋常的互動，令韓玉儘快理解大家扮演的身份和相處的氛圍？</P>
畢竟這裡既有暗天教各類眼線在暗中窺伺、又有緊那羅竊聽眾人聲音，明著說事情肯定不行，而暗示韓玉，她腦子又轉不過來。</P>
至於當眾親吻這件事，固然不端莊、不檢點，但灼月現在也不是司徒雲夢，是灼月。</P>
更何況，做這種刺激的事，阿夜是不是本人會覺得暗爽？</P>
既然都在演戲，那麼和老公玩玩，似乎，也沒什麼大礙？</P>
灼月想著想著，有點能接受了。</P>
可當她能接受、甚至略有期待時，韓夜竟然來了句“罷了罷了”？</P>
偃旗息鼓了？</P>
那不行！</P>
灼月將杯中酒含在口裡，走到韓夜和韓玉之間，拍了拍韓夜那隻搭在韓玉肩膀的手，示意他把手拿開。</P>
韓夜隨之把手縮了回去。</P>
而後，灼月就麵朝韓夜、背對韓玉，微蹲下身來，右手扶著椅背，左手放在韓夜胸前，迎著他吻了過去。</P>
一邊吻，一邊輕輕拂開自己遮住藍眸的銀發，既含幾縷風情萬種，又帶幾分清冷屈強。</P>
韓夜本已覺得無趣了，瞬間又被灼月撩燃，他鼻子裡聞著灼月的迷迭體香、口裡嘗著灼月的鳳涎瓊漿，忍不住摟住灼月那恍若流素的楚腰、將她抱坐到身上，專心致誌地親了起來。</P>
四目相對，兩唇相接，魂魄共縈，流連忘返。</P>
妻子總是那麼地美好，滿足自己各種需求。</P>
薛濤和燃星看到夜月二人又親到一塊去了，隻當是沒看見，去看舞台上軒轅墳三妖的表演去了。</P>
韓玉則在一旁看呆了，心想：哥哥嫂嫂真會玩！！</P>
親了半晌，灼月才推開韓夜，從他身上站了起來，麵色微紅地冷聲道：“這樣夠了吧，葉公子。”</P>
韓夜搖搖頭，繼續坐在椅子上，抬起灼月的下巴道：“不夠……小生隻是讓你喂小生喝酒，沒想到你這麼放蕩，居然還親上了！你如此撩人魂魄，叫小生如何是好？！”</P>
“什麼如何是好？”灼月被韓夜說得快有點扛不住了，微微低著頭，麵色通紅地辯道：“分、分明是葉公子讓本宮喂的！是葉公子壞！！”</P>
韓夜眼見妻子撐不住了，連忙牽起她的雙手，邊撫摸邊哄道：“好好好，那隻能這樣了……今晚上你繼續給小生侍寢，不是買了你一天嗎，時間還早呢，灼月殿下。”</P>
韓玉看著看著，也看不下去了，臉紅成了個柿子，連忙捂著臉心想：雖然也嫁給星辰一年多了，但當著彆人的麵，兩人最多牽牽手，哥哥嫂嫂玩得太刺激了！簡直不忍直視！！</P>
灼月推開韓夜的手，坐了回去，微微喘氣，一副受過屈辱的樣子，雙手環於胸前，目光也轉向彆處，隻道：“今晚過後，不許再碰本宮。”</P>
有時候，就是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最能勾起男人欲望，韓夜不得不佩服老婆演得帶勁。</P>
調戲完灼月，韓夜這才盯著韓玉看，認真地說：“小師妹，現在瞧清楚了吧？灼月殿下當初是如何拒絕我的，現在就是如何迎合我的！我想把她怎麼樣，就把她怎麼樣！”</P>
“因為師兄混得好了，也因為師兄懂得如何令女人歡喜，自然是姬妾成群、美女如雲。”</P>
“這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P>
說著，韓夜做出不懷好意的模樣，看向韓玉，問道：“小師妹，你呢？”</P>
“自從被師父逐出師門，你有跟誰好過嗎？”</P>
韓玉大概知道哥哥嫂嫂在扮演什麼角色了，她搖了搖頭，以示自己仍是處子之身、未有婚配。</P>
韓玉察言觀色，就算再蠢也看出什麼名堂了，此時此刻，不但是嫂嫂裝作屈服於哥哥，燕兒姐扮的女人和水落櫻扮的女人應該都被哥哥給“收”了。</P>
那自己隻好也“湊個數”了。</P>
果然，韓夜就是把節奏往這個上麵帶，他把手又搭到韓玉肩上，嘴角一彎笑道：“所以啊，連灼月殿下都屈服了，你以後就跟我好吧，當年你陷害我那事，就從此一筆勾銷。”</P>
見韓玉“似有些猶豫”，韓夜自然會多說一句：“當然，師兄也不勉強你，你可自行選擇跟不跟我。”</P>
“雖然我葉涵浪蕩摘花的名頭在下三界很響亮了，但說實話，我一直還拿你當師妹。”</P>
哦，原來哥哥扮演的這人是個淫邪之徒，叫葉涵。</P>
韓玉暗暗點頭，她瞅了瞅灼月、看了看薛濤、又望了望燃星，雙手婉柔地牽在身前，略作生澀地道：“師兄，你已經有這麼多漂亮的姐姐了，我想……我還是算了吧。”</P>
韓夜故作不悅地道：“算了？那你回碧玉堂去吧！還來這桌找我乾嘛呢？”</P>
韓玉正欲開口說“我不是為了來找你”，韓夜卻指著韓玉，搶在前頭問道：“你可彆說不是為了我！你方才在我身後停留那麼久是為了什麼？！”</P>
韓玉低著頭，唯唯諾諾地道：“因為……因為掌門廣寒散人也來了，我跟她一起來的，她正在這一樓用膳……她叫我去房裡給她拿東西，我正巧遇到你了，想起你曾是我師兄，才停下來的。”</P>
夜、月、濤三人聞言微微一愣：碧玉堂掌門廣寒散人也來了？</P>
但很快，三人又釋然了，認為合情合理。</P>
既然玉英宮藍無瑕來了，昆侖八派也不是隻有玉英宮，其餘各派也可能會來。</P>
道真、金瑤、紫旭過於正派。</P>
而玉虛、靈炎則清靜無為。</P>
這些人顯然不適合來煙花柳巷。</P>
而作為碧玉堂掌門的廣寒散人，這兩年與韓夜一家交情不錯、與蜀山也關係匪淺，她像是收到風聲後會來這裡的人。</P>
實際上，當韓玉來到蜀山時，廣寒散人已經在太極殿由守正接待了。</P>
廣寒散人還帶來了兩個得意弟子——水靈素、李徽音一同前來，說是要去裡蜀山赴天音大會。</P>
從守正那裡得知暗天教一事後，她嬌媚一笑，道：“守正師哥，韓夜師侄既然說了蜀山弟子不要去，那就由我們碧玉堂去，不正好嗎？”</P>
廣寒散人心裡想的是，如有妖魔，則與韓夜等人一並除之，萬一沒有，那麼三教四海薈聚於天音大會，也權當給碧玉堂露露臉。</P>
正巧，韓玉也到了蜀山，守正知道這位小師侄繼承了鎮天女武神瑤光的神力，武力強大、道法無邊，她去援助徒弟韓夜等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P>
所以韓玉就換上了碧玉堂女弟子的衣服，隨同廣寒散人一起來了裡蜀山長樂苑。</P>
就算韓玉不一五一十把這些事告訴韓夜，韓夜略一推算，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P>
於是，他一把攬住韓玉的肩，半真半演地輕聲道：“怎麼？你呆在碧玉堂，那個廣寒散人總是把你呼來喝去嗎？”</P>
見韓玉一臉委屈，韓夜露出一絲義憤的神情：“彆怕，不過就是區區一個碧玉堂，你跟著師兄，不用看她臉色！”</P>
“這個廣寒，平日裡隻會賣弄風騷，矯揉造作，我連采摘她的興趣都沒有！竟欺我天山派無人，辱我師妹？！”</P>
說著，韓夜對韓玉道：“以前師父多寵你啊？自從他老人家過世，天山派消失，你變得連個普通弟子都不如了！”</P>
“等此間事了，師兄必親自登門問罪，蕩平碧玉堂！”</P>
韓夜說到這裡，韓玉就算不扮演韓夢瑤，心裡頭也是暖的。</P>
有道是，兄弟睨於牆，外禦其侮。</P>
哪怕師兄妹隻是曾經，可畢竟青梅竹馬、畢竟同氣連枝，韓夜扮演的葉涵確實是可以生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