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被獵魔人飼養的血族10(1 / 2)







第76章 被獵魔人飼養的血族10

祁斯言整個人都愣住了。

唇上的觸感極為柔軟,許是在發燒的原因,年輕血族的唇帶著格外灼熱的氣息。

但那兩枚尖銳的犬齒卻泛著微微的涼意,落在唇間的觸感格外明顯,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輕微的刺痛感傳來,唇間泛起淡淡的鐵鏽味。

祁斯言猛地回過神,按住少年的肩將他推開:“小瑭,你咬錯唔——”

江瑭卻再一次低下頭,精準地堵住他的唇。

尖銳的犬齒刺入柔軟的唇肉,鐵鏽味逐漸濃鬱起來。

新鮮血液的氣息似乎愈發刺激到了饑餓的血族,祁斯言能明顯感覺到,對方加大了吮血的力道,舌尖不停蹭過被犬齒咬破的傷口,將絲縷溢出的血液迅速卷走。

祁斯言清楚地察覺到了少年的急切,他原本按在少年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緊了些。

遲疑了片刻後,祁斯言暫時放棄了將少年推開的想法。

——這並不是一個真正的親吻。

這隻是饑餓的血族在意識模糊時,不小心咬錯了地方而已。

祁斯言知道血族在極度饑餓的情況下,是幾乎沒有自主意識的,更無法精確地操控身體上的行為。

與其現在耗費巨大的功夫,讓少年轉移進食的地方——還不一定能成功,還不如等少年攝入少許血液,先恢複神智。

這麽想著,祁斯言逐漸放鬆了身體,任由少年在他唇間索取。

但這樣微小的血液劑量顯然並不能讓江瑭滿意。

沒多久,江瑭就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身下的男人,殷紅的舌尖探出,卷走唇角溢出的、混合著淡淡血跡的唾液。

祁斯言以為少年已經稍稍恢複神智,他解開領口的扣子,正準備開口提議讓少年換個位置繼續,眼前卻又暗了下來。

江瑭再一次堵住他的唇,但這一次,他的尖牙卻並沒有停留在唇間,而是靈活而又迅速地紮破了他的舌尖。

唇齒間的鐵鏽味愈發濃鬱了起來,舌尖被舔舐的感覺太過奇怪,讓祁斯言的身體繃得更緊了些。

血族吸血時,唾液會釋放出類麻藥的成分。

因此祁斯言並不覺得痛,反而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那一丟丟微弱的類麻藥成分,他覺得自己的大腦隱約有些發昏。

新生的血族逮著他的唇舌不放,祁斯言推開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按在少年肩上的手僵得厲害,手背都隱隱鼓起青筋,昭示著他的進退兩難。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舌尖出也再吮不出血液後,江瑭終於再一次抬起了頭。

祁斯言喘了口氣,憋得發痛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他第一時間抬頭看向江瑭,終於成功在對方的眼眸之中捕捉到了一絲清明。

但祁斯言依舊有些不放心,試探著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格外厲害:“小瑭?”

少年茫然地眨了下眼睛,語氣遲緩:“祁……哥?”

“是我。”祁斯言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扶著江瑭準備從地上坐起身,“還需要再——”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身上便又是一重。

少年一頭栽倒在他身上,腦袋撞在他肩頸處,滾燙的額頭直接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剛恢複些許意識的新生血族,就這麽暈了過去。

祁斯言心裏一緊,不敢再耽擱,一邊給陸崢打電話,一邊抱起少年,準備直接把人送到異生局的醫院去。

*

時隔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江瑭再一次住進了異生局的特重醫療科。

少年躺在病床上,手指和身上各處都連接著監測儀的傳導線,明亮的白熾燈照射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臉色映襯得相當蒼白,整個人都顯得格外脆弱。

祁斯言坐在病床邊,蹙起的眉峰就沒有放下過。

一旁的監測儀發出平緩又連綿不絕的‘滴滴’聲,明明是很輕微的聲響,卻讓他覺得煩躁不已。

直到病房的門被人推開,祁斯言才猛地站起身。

來人是陸辭。

不等祁斯言開口詢問,他便說:“檢測結果出來了。”

祁斯言問:“什麽原因導致的?”

“血素分子長時間低於安全線——也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身體免疫力下降,進而引發出了一係列並發症。”陸辭說。

祁斯言不明白:“小瑭每周至少補充三次新鮮血液,今天昏迷之前甚至一口氣喝了五包血袋,為什麽血素分子還是不能達標?”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重點了。”陸辭說,“江瑭體質特殊,對於血液內血素分子的新鮮度極為敏感。當前的血袋雖說能最大程度保存血液的新鮮度,但仍然無法做到營養元素百分百不流失,和人體內的血液相比起來,依舊有很大的差距。”

陸辭頓了頓,“普通的血族服用血袋並沒有影響,但是江瑭不一樣。”

祁斯言:“你的意思是……”

“對於他來說,抽離的血液無法做到保證充足的營養供給,血素分子一直停滯不前也是這個原因。”陸辭語速緩慢,“想讓他脫離危險期,隻能直接吸食你體內的血液。”

祁斯言手指輕蜷,沉默著沒有說話。

陸辭沒有告訴祁斯言的是,江瑭的身體數據顯示他體質敏感,血袋雖然無法做到讓他脫離危險期,卻也應該不會讓他的症狀加重才對。

除非——

陸辭看了一眼病床上還未蘇醒的少年血族。

除非這孩子擅自停用血袋。

陸辭收回視線,眼底劃過一抹疑慮和深思。

--窳鰼睜黎-

“你現在還沒有放棄給這孩子換監護人的想法嗎?”陸辭問。

祁斯言沒有說話,但他的沉默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病房裏一時陷入沉寂,隻剩下幾人頻率不同的呼吸聲,以及監測儀的滴滴聲不絕於耳。

許久之後,祁斯言目光落向病床上的少年,聲音輕而沉:“如果不換監護人,他可能會死。”

陸辭忍不住道:“但如果沒有你,他一定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