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受災的百姓捐的接風宴,他們敢吃嗎?這能吃嗎?這誰還能動筷
一室寂靜之中,楊鴻朗看太子眼底隱隱有笑意,思索片刻,朝桌上菜肴作揖了三揖,便毫不客氣地大吃特吃起來。
終於有聰明人了!
再不動筷子,他都快演不下去了。
看見楊鴻朗這麼上道,王安十分欣慰。
“楊郡守,怎麼知道這菜是百姓捐贈,反而大快朵頤,就覺得心中不安嗎?”
王安明知故問,期待地看向楊鴻朗。
楊鴻朗拱拱手,溫和一笑道:“微臣記得,殿下昔日曾對百官說,爾祿爾俸,都是民脂民膏。臣等為官本身,就已經是百姓供養了,又何必在乎一頓飯呢?
“更何況,隻有明知自己在吃百姓供養的食物,才能對百姓有敬畏之心,才能真正為百姓做事。
“說到底,殿下想要臣等知道,臣等雖然為官,但絕不是百姓的父母官,而是被百姓雇傭的公仆!”
楊鴻朗一番話擲地有聲,讓王安眼神越來越亮。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好一個百姓公仆!單單這幾個字,楊郡守的思想便遠超朝中十之八九的大臣!”
他真的想不到,在這個時代,竟然還有人僅憑他說過的寥寥幾句話,就自己產生了人民公仆的認知。
要知道,這時代的階級觀念有多根深蒂固,前朝甚至就像魏晉一樣,“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士農工商地位分明。
公仆這兩個字,他從來沒有說過,因為哪怕說了,也沒有人會明白。
但在這個時代,偏偏有一個名門之後,一個大儒之孫,振聾發聵地說出了這兩個字,王安怎麼能不激動?
上道啊,太上道了,王安都快以為自己遇上了穿越來的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