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昌王歎息著搖搖頭,看向王安的眼神滿是不讚同,仿佛王安出的主意全然是孩童的空想。
他就差說,你王安就是個紙上談兵的趙括,太年輕太簡單,閃開讓我來!
還以為王瀚有什麼要說的,結果就隻是徐瑾之的話重複了一遍,多加了幾個意思,嘖嘖,年輕人,年紀輕輕的就不學好,抄彆人作業。
王安心中腹誹,麵上仍是懶洋洋的:“關於這一點,本宮才剛要說,這不是被大皇兄和六皇兄打斷了嗎?”
“本王知道,你又要說些舉辦此會對百姓生計促進的好處。”昌王心中一沉,連忙打斷,一臉不讚同道:“但,就算舉辦此會能促進百姓生計貿易,可在此之前,征發的徭役就已經足以讓百姓苦不堪言了,如今我大炎處處危機,若引起民變,太子,你可承擔得起這般後果?”
話裡話外,王瀚都已經打算將民變和民憤與王安徹底綁定在一起,說白了還是威脅那些老一套的花招。
“差不多得了。”
王安打了個哈欠,粗暴打斷王瀚接下來的話,冷笑道:“本宮還沒接著往下手,大皇兄就知道本宮要說什麼了?”
“大皇兄這麼急著打斷本宮的話,是真的猜到了,還是不敢聽?”
少年太子的眼神陡然間銳利起來,直刺向王瀚,兩人眼神交彙,即便高坐在龍椅上的炎帝,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劍拔弩張。
“咳咳。”
炎帝假意咳嗽兩聲,出聲打斷道:“好了,昌王,你先聽太子把話說完,如果還有問題,再行質問。太子,有話就說,不要藏藏掖掖的,也不得對兄長不敬。”
“是。”
“兒臣遵旨。”
王安和昌王紛紛收斂目光,朝炎帝一拱手,昌王深吸一口氣,沉著臉回了隊列,朝徐懷之遞了個眼神。
徐懷之心領神會,看著前頭盧福舟的背影,心頭默默琢磨開了。
要想辦法取消這個勞什子的博覽會,從京城對太子的抵觸和儒家的反抗上來看,怕是行不通了,就單單太子的前兩條好處,就已經將儒家的反抗情緒拖到了對博覽會的熱情上,至於百姓的抵觸?
太子都說了,博覽會就是為了解決百姓抵觸的,這條路怕是走不通了。
唯一能卡住太子的路,就隻剩下戶部。
隻有戶部堅稱此事不可行,不予征發民夫,也不從國庫撥銀兩,場地更不予提供,太子就算有通天的本事,這博覽會,也辦不下來!
“第三條好處,就是——”
王安背著手走到朝堂正中,看著滿朝文武,勾起嘴角。
“不需要從國庫,出一分錢,也不需要征發一個民夫!”
什麼?
徐懷之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瞪大了眼睛,摸著下巴的手微微一顫,硬生生揪下了一根自己的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