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一向致力削弱世家影響,他本以為此事應該是出自炎帝授意,誰知得到消息,太子對世家多有狂悖之言,恐怕心思不正
儘管對太子此前所作所為不屑一顧,但陳景仁借助李源所在的隴西李氏深入了解之後,卻發現,近來幾個月,太子的行徑與過去實在大相徑庭,更有崔氏相助的影子,這才讓他起了懷疑之心。
“今天老師出計試探太子,聽著太子那些話,說實話,弟子背上已經冷汗涔涔。”李源苦笑一聲,搖搖頭,“太子對賤民如此重待,對我等世家反而不屑一顧,長久以往,等太子即位,我等危矣!”
“豈止危矣,以太子今日的言語,和在淮陽表露出來的手段,恐怕隻要太子之位大定,我等在大炎,便再無容身之地。”
陳景仁憂慮地長歎,想起自己與昔日好友因此事恐怕今日之後就要分道揚鑣,心頭更添一層對太子的憤恨。
若不是太子,他與楊公豈有今日?
“可惡!”李源忍不住雙掌相擊,咬牙切齒,“崔氏分明知道太子的底細,卻不肯告知我等,還對此事遮遮掩掩,生怕我等知曉,這個世家的叛徒,太子的走狗!”
“哼。”
陳景仁眼中也露出幾分不滿,冷哼道:“崔氏一門滿腦子隻想著自己延續,何時考慮過大局,這等以諂媚求生的世家之恥,不提也罷!”
“那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好?”
李源試探地看著老師:“果真如老師所說,我們必須找個傀儡扶植?若是這般,昌王與惠王二位該如何選才好?”
陳景仁喝了一口茶,眼中精光閃現:“隻要不是太子,是誰都行。”
“何況”
陳景仁微微一笑:“誰說不能兩個都選?昌王低賤,惠王式微,二者都是可扶植的傀儡,卻誰也不夠理想。鄭氏選了昌王,這個籌碼我們固然要抓住,但我們也不妨,選選惠王。”
他看著馬車外的變化的景色,淡淡開口,卻是對著外頭的車夫。
“轉道,去惠王府。”
要阻止太子這樣看清世家和士族的異端上位,縱然陳景仁看不上昌王和惠王,也隻能,二選其一。
隻有除掉太子,他們這些世家,因為淮陽郡一個小小的縣中發生的那些變化,背後激起的那些冷汗,才能徹底消除。
他們也才能,真正睡得著覺!
世家的根本在傳承嗎?
不,世家的根本在於土地!
崔氏那些蠢貨看不清形勢,可他們,決不可能容忍這股逆流成為大炎將來的主流。
哪怕是可能性,也決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