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已經收回視線,一把扯下勒得自己發緊的領帶,聲音冷漠且不留情麵。
滾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嘭啷一聲,女人被生硬而絕情的扔在了地板上。
而在薄家老宅中,一片肅殺之際,夜空黑雲壓低,氣氛沉悶而陰冷。
終於隨著嘩啦一聲,宛如嬰兒啼哭一般的,整個容城都爆發出瓢潑的大雨。
寧悠姝仿若不覺,濕紅著眼睛,胡亂收拾了幾樣自己很喜歡的娃娃,抱著爸爸送給自己的背包就要朝外頭走去。
外頭雷電交加,寧悠姝剛一走出門,就被這傾盆的大雨淋了一個透心涼。
她顫了顫,抱著自己發抖的胳膊,掏出書包裡的手機就想給爸爸打一通電話。
誰知,剛摸到電話,包裡那個泥人卻順勢滾了出來。
那是君瀾哥哥以前捏給她的!
他說他是她的小公主,會一輩子守護她。
心頭猛地抽痛,寧悠姝看著那泥人滾遠的方向,忽然拔腿衝進川流的車輛中,剛要伸手去撿,刺眼的車燈卻猛地照射進眼球——
也就在這時,她的胳膊被人一把拽回來!
嘭啷一聲,一時間水花四濺,薄君瀾抱著寧悠姝雙雙摔倒車道邊上。
顧不得胳膊的疼痛,薄君瀾眼眸微微猩紅,咬緊後槽牙怒不可遏地喝道:寧悠姝,你想死就給我滾遠一點!不要死在薄家門前!
寧悠姝隻愣愣看著車道中的泥人小公主。
轎車碾過積水飛速從小公主身上軋過,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原本漂亮的小公主就被軋得四分五裂,屍骨無存。
死了......小公主,被軋死了。寧悠姝一張小臉精致蒼白,唇瓣微張著,仿佛懵懂癡傻的瓷娃娃。
薄君瀾不知道這個傻子在瘋言瘋語些什麼,他壓著火氣,將一身泥濘的寧悠姝打橫抱起,步步就朝著薄家走了回去。
寧悠姝淋了雨,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黏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偏偏她整個人還如同被攝走魂魄一般的,眼神空洞地坐在床榻上,任由薄君瀾將衣服扔在自己身上。
自己換上,換完還有事跟你說!
薄君瀾臉色沉冷的說罷,便稍抿薄唇轉過了身,他滿心煩躁不安,順手喝了床頭桌上的水。
也不知朱明玉從哪兒接的,一股子澀味,他重重放下水杯,誰料傻丫頭竟也順勢喝了口。
好苦。寧悠姝皺眉,痛苦的咽了下去。
薄君瀾沒有嘲諷她,身上莫名的酥癢襲來。
糟了!
想到寧悠姝剛也喝了,薄君瀾立刻轉回頭一看,隻見寧悠姝身子竟迷糊的倒了下來。
隨著他上前一步的動作,寧悠姝的腦袋咚一聲撞進了他胸口。
君瀾哥哥......
你不要趕悠姝走好不好悠姝很乖很乖的。寧悠姝吸了吸鼻子,眼眶紅紅的蹭了蹭薄君瀾的胸口。
寧悠姝胡亂扯動著身上那件濕答答的白裙。
潔白的公主裙被寧悠姝扯得鬆垮下來。
薄君瀾本應該推開她的,可自顧不暇。男人臉色緋紅,黑眸暗沉猩紅,很努力壓抑著。
可誰料這女人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在自己胸口亂蹭。
一切,竟然都是因為眼前——他最厭惡的女人!
薄君瀾忽然擒住了她的下頜,逼得她抬起頭來仰視自己,神色狠厲:寧悠姝,你--
女孩淡粉色的唇瓣貼了上來,以吻封緘。
薄君瀾神誌徹底消弭。
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