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日落白霧湧 親喪殺意生(1 / 2)







再說馮賢,駕著平板車,載著馮源一家快馬加鞭地往前跑,真是怕不得肋生雙翅,逃出這個是非之地,自已早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可恨那該死的陳大少,強搶那個可憐的少女李玉兒,自已又愛打抱不平,引火燒身了,火怎麼燒自已也沒關係,但現在讓叔父一家隨著自已受苦。

希望能快點到浮雲觀,從此讓大哥,大嫂,叔父,嬸娘一起,小石頭快點長大,那就好了。想到這,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笑意。

馬車飛奔,此時馮賢離林俊與陳剛等人也大約有三十多裡地了,太陽已經隱去,馬路上的能見度越來越低了,馮賢正想與叔父商量一下,是否找戶人家投宿。

正在此時,忽聽到前麵傳來一陣“嗒嗒嗒嗒”的馬蹄聲。聽起來來人不少的樣子。馮賢趕緊把馬車儘量地靠邊,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樣子。悄悄地身在

一邊。

很不巧,來了一隊軍兵,全部都是身穿鎧甲,頭戴鐵盔,手持長槍,腰挎鋼刀,哦,隊伍後麵有兩個人沒穿武裝,都是一副文人的打扮,馮壽正提心吊膽在閃在路旁,心裡祈禱著這支隊伍趕緊通過。

但很不湊巧,隊全後麵僅有四人沒通過的時侯聽到那文士叫了聲,“停下,這駕車的漢子很是麵熟,上個人去問問,姓甚名誰,意欲何往。”

馮賢未等上來的軍卒上來,趕緊一抬腿,從平板馬車上跳下來,“草民解良馮家村人馮源,現正與家兄前往永濟蘭家坡投親。”馮賢不敢報自已的名字,隻好報了叔父的名字,作揖躬身行禮,把頭低下,想借著夜色混過去。

這時,剛才說話那文士好像想到了什事一樣,急急忙忙地拿出一張圖,看了看。說了聲,“你且抬起頭來。”馮賢心裡又是一驚,神經高度緊張起來。但也無奈,隻能慢慢地抬起頭來。

“抓住他,他是馮賢,想騙我臧一山,爾等還嫩了點。”那文士一聲大喝。嚇得馮賢是心膽俱裂。順手抄起藏在平板車上的長槍,輕輕拍了一下馬屁股,“叔父大人,駕車快走,小侄斷後。快走。”馮源也知道此時猶豫不得,僅僅說了聲:“長生小心。”便駕起平板車一路往前飛奔而去。

此時,軍兵的隊伍後麵隻有兩個文人了,馮源駕車一撞,還真的衝了出去。但此時馮賢卻已被幾個軍卒團團圍住了。馮賢臉上毫無懼色,左手執鋼刀平舉在胸前,右手持長槍,四十五度角,槍尖指地,準備隨時擊殺奪路之人。

那臧一山是怎樣過來的呢,原來陳剛被那三人惡奴扶到臧一山麵前,哭哭啼啼要這個大姐夫替他作主,臧一山一聽,馬上請來畫師,繪影圖形,分彆派出快馬,到附近幾座城門張貼。

而繪影圖形最難的就是畫圖,改了又改,改了又改,臧一山沒見過馮壽,隻能靠陳剛與幾個惡奴口述,所以馮賢,林俊與那對母女才有時間騎著馬慢騰騰地出城。

畫好後,陳剛跟姐夫要了幾個軍卒前往馮家村抓人,而臧一山則帶著軍卒往永濟方向追趕。不曾時一路追出六七十裡地一直沒見到人,再看天色已是金烏西沉,心裡又對陳剛放心不下,所以便帶隊往馮家村趕,不曾想,都快要馮家村了,偶遇馮賢一行幾個,直是冤家路窄啊。

再說臧一山看著馮源駕車一路狂奔。急得大叫,“你們一塊上啊,一起上,我就不信抓不住他。”一群軍卒哄地一聲,全部衝上來,把馮賢團團圍住,馮賢心急如油烹。

他怕這夥人饒過他,直奔馮源而去,一但馮源一家被抓,那自已如何是好呢。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幫軍卒隻是團團地圍住他,並不上前抓他,隻是圍住他,另外分了三四人上去追捕馮源。這一下,真急了馮賢,長槍一掄,掃跌了擋在他追往平板車方向的幾個軍卒,快步跑向馬車,這一下變成了馮源在前麵駕著車跑,後麵四個騎兵在追,而馮賢又在追四個騎兵。

但馮賢隻憑雙腿,又如何能追上那騎兵,眼睜睜地看著那四人馬上就要追上叔父,心中大急,衝口而出,“叔父,快跑啊。”話音未落,但聽耳後惡風響,“顧好你自已再說吧。”後麵又追上來一個騎兵,手中的長槍一個“毒龍出洞”往馮賢背心紮去。

馮賢也不回頭,左手鋼刀往身後一拔,但聽到“當”的一聲險險拔開長槍。馮賢此時也回過頭了,見快馬已到身前,順手把手中鋼刀往上一撩,這一刀剛好砍在前馬腿上,駿馬悲鳴,騎兵從馬上栽了下來。馮賢快步退了幾步,顧不得再與之爭鬥,拚命向著平板車奔去。

“大膽狗賊,竟敢持械拒捕,大家都聽好了,給本太爺聽好了,死活不論,不必留手。”這時那臧一山又在後麵大聲叫喊道。馮賢聽得心裡又是一緊,來不及思索,撒開雙腳拚命往平板車方向跑去,也就差二十步距離左右,他看到了此生都忘不了的一幕。

隻見那幾個軍卒已手持鋼刀把馬車團團圍住,鋼刀紛紛往平板馬車砍下,隻見馮源舉刀相格,但沒兩下,手中鋼刀便被崩飛,隻見一道白光貫胸,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插入馮源的胸前。

馮源抬起頭來,努力地張開嘴,“長生,快跑。”緊跟著又是一道白光閃過,馮源的頭已飛上半空,一具無頭屍身噴起漫天的飛血。再看小石頭與馮源嬸,早已被人一刀兩斷,屍身躺在平板車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此時,馮賢距平板車不過十步,這一切看得是清清楚楚。

“還能跑到哪去,吃飯的家夥的留下了。”馮賢耳邊又傳來一聲不陰不陽的聲音。馮賢不知道什麼時侯已停下了奔跑的腳步,目睹慘劇,真的是心膽俱裂,魄散九霄。

胸口不停地起伏,一張白臉漲得通紅,血灌丹鳳眼,雙目儘赤,臥蠶眉豎起,握著長槍的手關節發白。渾身不停地顫抖。

“敢拒捕,上路吧。”馮賢耳邊又傳來一聲呼喝,一支長槍無聲無息地向著馮賢胸前刺來。馮壽不躲不閃,左手刀一纏,鎖住長槍,右手長槍往前一送,動手的這名軍卒便被一槍斃命。一抖手,死屍淩空飛起,落下。

借這空檔,馮賢槍交左手,右手執鋼刀,對著落下的屍身一躍而起,隻聽得空中傳來一陣亂刀剁肉的聲音。

“啊......”一聲似笑似哭淒厲的嘯聲從馮賢嘴裡發出,整個人狀若瘋魔,“樸”地一聲,整個人半蹲在地上,單手持刀,刀尖拄地,一雙血眸看著周圍的軍卒。

緊跟著響起“啪啪啪”的聲音。那死去的軍卒屍身被肢解,漫天的血水內臟,手腳亂飛。眾人看著瘋魔般的馮賢,心裡開始打退堂鼓。馮賢現隻覺得心裡有無窮的殺意,悔恨。想起平時跟白猿在浮雲觀後山學的刀招。一招招絕招在眼前浮現,不再多想,惡狠狠地撲向周圍的騎兵。

借著夜幕,隻見鬼影幢,刀光一片,隻見刀光閃過之處,無一不是人頭落地。騎馬的稍稍麻煩,都是一刀掃馬腿,一刀砍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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