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山藏虎豹 田野埋麒麟(2 / 2)







盧植起身作勢相扶:“參也不德,請公子無辱。”

“拜......”忠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林俊又恭恭敬敬地給盧植磕了九個頭。

“訓誡,請誡尺......”有人遞來誡尺,林俊接過雙手舉高遞至盧植。

“今有子弟,姓林名俊,表字辰逸,入吾草廬,束發修學,修身以正。上告九霄,稟曉眾聖,下啟滄溟,通喻三界,諸君見證,師者盧植,以德傳道,授業解惑,以身作教,耳提麵命。學子辰逸,守禮敬君,學當以博,勤奮修身,溫而習之,苦練以恒,,惑而解之,實踐謙讓,重道尊師,錦繡天成,戌餘漢土,護吾邊庭......”盧植手持誡尺嘴裡念念有詞,林俊聽了半天,盧植終於停止了訓詞。趕緊應了聲:“弟子謹遵師命。”

“禮成。”林俊終於聽到了自已想聽到天籟之音。複與兩位證師人見禮。

經盧植引薦,此二人均為涿縣鄉紳,一個姓張名中,表字居正。一個複姓公輸,名文,表字清揚。林俊看著張中在一邊的桌麵寫著什麼。

於時走了上去,隻見張中在一張紅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謹以此證,定於光和四年(181年)蒼靈辰月,蒙子乾盧公邀餘與鄉紳公輸清揚觀禮,喜得愛徒林俊,特立此證書,以示隆重,望後世不忘。鑒師人公輸清,張居正。

大家正沉浸在喜氣洋洋之際,忽然有一家人急匆匆地走上大廳,附在盧植的耳朵邊上悄悄地說了幾句。盧植也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家人悄悄地退到一旁去了。

當日,盧府擺了幾台拜師酒,招呼張居正與公輸清揚兩人喝得紅光記麵,賓主儘歡。

第二天,盧植一大早便把林俊叫過,開始了一漫長的求學生涯,通常都是一大早練騎射,馬上功夫,早餐後便是學《倉頡》,《急就章》,讀得林俊可真是頭暈眼花。沒出三天,林俊便與盧植告了個假,一個人慢慢地走到了城裡。

隻見城裡車水馬龍,人山人海的好不熱鬨。林俊摸了摸手中的錢袋子,上次去馮家村發的小財,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唉,真的要想辦法掙點錢才行,身上沒錢,心中慌張啊。對了,這是涿縣啊,那張飛不就是在涿縣嗎,有空我得多去肉鋪轉轉,認識一下也不錯。

正想著,忽聽到有人大聲叫道,“抓住他,抓扒子啊。”隻見前麵飛奔而來一個瘦小的人影,很快就到了他麵前。林俊信手一抓,將來人牽在身邊。隻見那瘦小的身影不斷地在掙紮,但林俊的手像個鉗子一樣,他怎能掙脫得了。此時,隻見後麵氣喘籲籲地緊跟著跑來一個大漢,看到那瘦小的身影被抓住了,二話不說,飛起一腳,直接往那瘦小的身影猛踹而來,來勢洶洶,這一腳如果踢實了,這瘦小的身影估計是非死即殘了。

林俊想:自已隻想攔住問個清楚,弄個明白,可不能讓這人不明不白地把這個小身板給打死了。想到這,林俊往前一個搶步,輕舒猿臂,把飛來的一腳接住。順勢往後一拉。那大漢便摔了個仰麵朝天。

“好小子,你幫他,有你受的。有本事彆跑,你給我等著。”那大漢說完,一翻身起來,跑了。這事來得快去得也快。

林俊看了年身邊這個瘦小的身影,是個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小男孩,臉上雖說長得五官比較清秀,但卻一臉是灰,頭上的長發隻是用一根破布綁著,長長的頭發像馬尾一樣在後麵一甩一甩的:“你叫什麼名字?你偷人家錢啦?”林俊問道。

小男孩眼瞪瞪地看著林俊,眼睛裡寫記了害怕,但還是搖了搖頭,複又點了點頭。這一下,把林俊搞懵了。想了想,又溫聲說道,“你彆害怕,把事情告訴我,我幫你想辦法。”

小男孩著林俊,好大一會,也許是覺是林俊可以信賴,終於開口了:“我沒有名字,

大家都叫我瘦娃,這位大哥,我沒有偷他的錢。隻是拿了一塊這個。”這個瘦娃說完在胸口掏了掏,掏出一個用芭蕉葉包著的東西。

林俊很是好奇,這麼包著的這塊是什麼呢,忍不住又問了一聲,”這是什麼?”瘦娃輕輕地打開芭蕉葉,原來裡麵包著的是一塊豬肉。

“你拿這個乾什麼,惹得人家苦苦追你?”林俊很是好奇,偷錢見過得多了,偷肉的倒是第一次見。

“阿醜哥病了,我去采了山草藥給他煎了喝,稍有起色,有個老人家說他營養不夠,吃塊肉就會慢慢好了,我又沒錢,隻好在肉鋪邊上看準機會撈一塊便逃走了。”瘦娃抽泣著說道。

“人呢,在哪?”在街的另一邊傳來了像霹靂一樣的說話聲音。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先聲奪人。嚇得瘦娃整個人也抖了兩抖。悄聲對著林俊哀求:“他們來了,你放我走吧,被他們抓到會打死我的,阿醜哥哥到時也沒人照顧了。”

林俊衝著瘦娃溫和地一笑,“彆怕,我們見見他,等下我陪你去請個郎中給你阿醜哥哥治病。”

正說話間,剛才追著瘦娃的那個大漢已領著一人來到了林俊與瘦娃麵前。“東家,就是他,你看這個瘦小子是賊,這個大個子剛才把我打了。”

隻見那大漢的背的跟來一人,高約八尺有餘(約後世一米八),束發無冠,上身半裸,隻有一條記是油汙的圍裙掛在脖子上,麵似鍋底黑,豹頭環眼,燕頷虎須,兩膀粗壯,沾著不知道是油還是水,看上去烏黑呈亮。下身穿著什麼看不到,全被那條記是油汙

的圍裙給擋住了。腳蹬一雙半乾半濕的長布靴。真像個鐵打的金剛一般。

林俊一聽,這大漢要胡說八道。連忙上前,把瘦娃護在身後,雙拳一抱,:“東家請了......”下一句還沒出口,忽見那黑大漢當胸一拳打來,嘴裡還嚷嚷著:“休要廢話,打完再說。”

林俊一看,拳到眼前了,趕緊用右手一叼,“壯士且聽我一言。”一邊說一邊往後退去,哪知道又是一句,“休要廢話,打完再論。”那黑漢不曾停手,往前一進步,又是一腳蹬來。隻見那黑漢抬腳風生,一陣混著豬油,豬血,豬糞的味道往林俊撲麵而來。

林俊隻覺得一陣說不出酸爽的味道。知道這不能再退了,於時,遠氣站定,一抬腳,“啪”的一聲,自已身軀也晃了兩晃,搖了兩搖。

那黑漢可被這一腳踢得倒退了四五步才拿樁站定,看了看林俊,環眼裡露了一絲驚異。趁這機會,林俊又說:“壯士,且聽我一言。”“可以,讓我把你打成豬頭,我坐下聽你慢慢說。”雙臂一晃,一個“餓虎撲食”又欺身上前。這一下,可把林俊鼻子都氣歪了。

“你個黑廝,竟如此無禮,那便得罪了。”這時,街邊不乏有一些好事者起哄,“張屠夫,把他打成豬頭啊,最看不起這種文弱小白臉了。打他......打他......”

也有支持林俊的,“這位公子,這黑廝無禮,你不用客氣,這個張屠夫是殺豬的,你把他打成豬頭,看他以後怎麼屠殺通類。哈哈哈......”

林俊聽到周圍傳來的起哄聲心裡一動:這裡是涿縣,這張屠夫莫非是張飛?這豹頭環眼,聲如霹靂,九成是他了。關羽易名更姓的。這張飛還在賣肉啊。好,今天就把他收拾利索了,讓他以後見我遠見遠走才行。

想到這,雙腳一錯,不再與之硬碰,展開身法,利用速度的優勢,一會在張屠夫的身上,屁股,兩膀之上這此膘肥肉厚的地方打得啪啪作響。

剛開始那會,張屠夫隻是覺得屁股挨了一腳,一會,肩膀上又挨了一巴,後腦勺又挨一巴,隻覺得傷害不大,汙辱性極強,但慢慢就不對了哦。

隻覺得挨揍的次數越來越多,挨揍的力度也是越來越大了,就是這一下,林俊一個甩手拍在張屠夫的後腦勺上,他隻覺得耳朵邊上一片“嗡”聲,再一分神,“啪”的一下,屁股又挨一腳。

這下張屠夫算是明白過來了,人家這是在讓他自已認輸。但是自已無禮在先,人家一邊揍自已還一邊給台階自已下。想到這,趕緊一個箭步縱出,回頭一拱手,“公子且慢.......”

“彆跑,你還沒把我打成豬頭。”雙腳一錯,如通張屠夫原來一樣,也是一個“餓虎撲食”欺身上前。“啪啪啪”又挨了幾下。這一下周圍的人不管會兩下子還是不會兩下子的人都看出來了。這張屠夫打不過人家,一時間又是哄笑大起:“張屠夫,中看不中用啊,壯得像頭牛,挨兩下就想認輸。”

張屠夫可不管這個,次次都是這幾個地方挨揍,揍得可是真疼啊。又是一個箭步離開原位,一把抱頭蹲下,然後大吼了一聲:“住手。”“啪”地肩膀雙挨了一下,張屠夫隻覺得後腦勺一陣風過,終究還是吹過了。抬頭一看,隻見林俊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已,頓時感到一陣的無地容。尷尬地站起身來:“兄台請了。”

林俊也隨之一拱手:“兄台請了。”隨之雙眼一掃,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瘦娃,招手叫他過來。但他靈機一動,並沒有開口說瘦娃的事。

“不才林俊,自潼關浮雲觀而來。沿途曾聽人談起涿縣有位燕人張飛張翼德,仗義疏財,濟弱扶危,不知壯士可知此人?”林俊不動聲色的甩了一個高帽上去。

隻見那張屠夫環眼一翻,“哦,他啊,我知道,這個人可沒你說得那麼好,不過是個守財奴,每天都靠斤斤計較過日子。”

這話說得林俊一愣,暗道:“莫非此人不是張飛。要不然咱就不肯認呢?

“張屠夫,張翼德,為什麼不敢當麵認下?難道你覺得你的武藝不如人家,怕人家打你不成?”旁邊看熱鬨的可不乾了,馬上有一個聲音叫破張屠夫的身份。

“啊,李小二你這家夥,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還不去跑堂。”張屠夫被人叫破身份,鬨了個大紅臉。不過還好,他那烏漆麻黑的臉上縱然是紅了,人家也看不出來。

他罵完了那個李小二,把臉給轉過來,看到林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四目交投,兩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走,今日有幸得識尊顏,當痛飲三杯。”林俊過去拉起張飛,準備向旁邊的飯館走去。此時,他已經完全忘記了瘦娃還在旁邊站著等他呢。

“哈哈哈,那是肯定要的,你把我這一頓揍。都打出內傷了。得給她吃肉補補。”張飛哈哈大笑,忽又道:“你看我這身打扮,記身汙濁,縱然你不介意,但這記身的味道卻是甚為倒人胃口,不如你先到那二樓雅座稍等片刻,我且去去就來。”

“公子,你答應幫阿醜哥哥請郎中的呢,你忘記了?”不等林俊作答,瘦娃怕林俊忘記了這事,趕緊在身邊插嘴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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