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城的天是淺藍色的,呼吸裡滿是熟悉的味道。
五年了,當齊瑤又踏上這片土地之時,心中是莫名的滋味。
上一次回來,是去赴父親的葬禮,那時候她滿心悲傷,都來不及看看這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如今變成了什麼模樣。
現在,終於有空了。
齊瑤坐在出租車上,視線投向外麵,有全然陌生的房屋,也有記憶裡一直不曾變過的地方。
出租載著她一直往家裡開,卻也像是一場找回曾經的回憶之旅。
車到她樓下時便停了,她下了車往樓上走,越走越覺得自己與多年前那個背著書包往上爬的女孩融為一體。
直到敲開房門,看見齊母的那一瞬,她的眼眶瞬間便紅了。
“媽!”
齊瑤隻來得及叫一聲,便直接衝上前去抱住了齊母。
齊母也誒了下,回抱她,不住地輕拍著她的背脊,一下一下又一下,帶著母親特有的溫柔。
好久,齊瑤才鬆開了手,提著箱子往房裡走去。
推開臥室,直接撲到床上,脫了外套便鑽進了被窩,深深吸了一口,還是從前的那個洗衣粉的味道。
頓時,安全感襲來,取而代之彌漫上來的是一陣陣的困倦。1
齊瑤都來不及和齊母說一聲,就陷入了沉睡。
這大概就是一種來自於家的魔力,能讓歸家的旅人,迅速毫無防備地卸下心防,坦然入睡。
而裴寒在齊瑤上飛機後不久,便回到了家中。
照舊是一片漆黑,他也知道自己回得晚,一身酒氣,也沒進臥室,反而是摸黑拿了件浴袍便進了浴室。
洗了個熱水澡後,裴寒的腦袋才清醒了幾分,再進臥室時,躺在床上,下意識朝齊瑤的方向摸去。
他未必是要摟著齊瑤入睡,隻是為了確保她還在身邊而已。
可掌心落在床上,卻是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