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誰知道聶炎卻搖了搖頭,麵色淡然地道:“不用,看著就行了。”
“啊?看著?”
幾個兒子都有些意外。
父親出了名的護短,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竟會容忍這幾個小小教習鬨事?
聶炎道:“老四,你來說。”
聶默言想了想,道:“孩兒觀那三個中年教習,實力很強,宗師級的戰力,我們在城中的兵力,不足以對付他們……正麵圍攻,損失會更重。”
聶炎點點頭,比較滿意這個回答,道:“脾氣對於強者來說的風采,對於弱者來說的取死……”
話音突然戛然而止。
樓下,一個身影快步上來,單膝跪地,彙報道:“啟稟大人,小西山發生了一些意外,盧將軍帶人親自去攻山了……”
便是盧敏身邊那個近衛小高。
他將小西山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聶炎聽完,沉默不語。
和海安王那個隻知道為不成器的嫡孫報仇的老紈絝不同,聶炎來雲夢城,並不是來給兒子聶扶光報仇。
這種不堪一用的紈絝,死是個八個他都不心疼。
以他的身體狀態和地位,想要兒子,隨時都有一大堆年輕貌美的女子來伺候,一個月就可以製造出來幾十個種子。
所以,這一次他不惜調動大軍,來雲夢城的目的,除了向衛氏遞一些投名狀至之外,他的重要目標,就是小西山的玄石礦脈。
趁著最後還未塵埃落定,放開劫掠,撈到對少是多少。
最後當然是要分出去一些。
但自己至少可以有所收獲。
倒是盧敏頗為看重的那頭銀熊崽子,對於聶炎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
一個幼獸而已。
就算是可以成長為獸王,又能怎麼樣?
還不是一個大致相當於人類武道宗師級強者的戰力而已。
隻要有足夠的玄石,就可以招募、培養很多真正屬於聶氏的武道宗師,豈是一隻獸王可以比擬的?
略作思忖,他看向四個兒子,道:“老三,老六,老七,你們三個各領一衛精銳,不要正麵進攻,防毒,用火,給我將這座學院平了。”
三個兒子頓時大喜,道:“是,父親。”
聶炎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道:“記住,不要正麵和那三大宗師交戰,火勢一起,立刻就撤離……隻是讓這些人漲一點兒記性而已。”然後又扭頭道:“老四,你隨為父去小西山。”
他帶著聶默言和小高令人,離開了茶樓。
……
驛站。
江自流淚流滿麵。
“大哥……”
他看到了朱碧石烈火焚身而死的畫麵。
也感應到了,自己當初立誓的心靈約束,在這一瞬間,突然就被解開了枷鎖,徹底消失。
江自流如何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就像一個牽線木偶,終於得到了自由。
自從成為四大劍奴之一,最照顧他的,就是朱碧石了。
很多他不願意去做的事情,朱碧石替他做了。
很多他不願意執行的命令,朱碧石替他了結了。
對於他來說,朱碧石亦師亦父亦友。
而就是這樣一個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在他生命終結的時候,卻拚上了靈魂湮滅的代價,為他解除了靈魂上的桎梏。
他曾經問過朱碧石,為何如此幫他。
朱碧石的回答很簡單——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時光永遠無法回溯。
不管是武道大宗師,還是平民小百姓,隻要老了,都容易懷舊,朱碧石一身從小人物掙紮大宗師,走過許多的錯路,也弄丟了很多人。
也許他對江自流好,隻是試圖在彌補曾經那個被虧欠過的自己。
但對於江自流來說,卻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溫暖。
江自流一邊流淚,一邊看。
一直看到天空中的神力投影之上,朱碧石的身形被銀色火焰吞噬,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