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每遇到一個稍微熟悉的異形,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將其和林北辰相比。
越比,就越是發現林北辰的不凡之處。
嶽紅香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陷入流沙沼澤中的旅人,越是掙紮,就陷得越深。
“我們不離開朝暉城。”
嶽紅香熄滅了煙頭,道:“你跟我走吧。”
“啊?不離開?跟你走?”
梁子木呆了呆,道:“回學校?彆傻了,嶽同學,那幾個欣賞你的教員,還有玄紋協會的大師,麵對一般的貴族,或許還可以應付一下,但是麵對我父親……他們在我父親的眼中,和螞蟻差不多,學校不安全,協會也不安全,我們隻要是在朝暉城裡,就一定會被灰鷹衛挖出來,死無葬身之地。”
嶽紅香拿起筷子,將眼前桌子上的食物都打包了,笑了笑,安慰道:“你父親或許權勢滔天,但總有人不會畏懼他,但總有地方是他觸角伸不進去的……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梁子木根本不信,朝暉城中還有省主無法插足的地方,還有省主無法對付的人。
“一個……”
嶽紅香猶豫了一下,道:“一個我願為之沉淪,但卻似乎永遠都得不到的人。”
她很隱晦地表達了一層意思——雖然自己很感激梁子木為自己奮不顧身做的事情,但卻絕對不會以感激來代替感情,她心中有一個院子,一個房間,房間裡住著一個人,而這院子的門始終緊閉著,除了房間的主人,任何其他人都絕對沒有可能進入。
梁子木的心思很聰慧。
他明白了嶽紅香的意思。
這一瞬間,他的臉變得蒼白。
自己苦苦追求的女神,是彆人的舔狗,這是一種什麼體驗?
梁子木覺得自己現在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了。
他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那是一種心碎的感覺。
他很清楚地明白,嶽紅香這樣外柔內剛的姑娘,如果深深地迷戀著的一個人,那她移情彆戀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太低了——這也意味著,自己贏得嶽紅香芳心的可能,更低。
梁子木心中滿是苦澀。
以至於但他看到一個望之不是好人的小白臉紈絝朝著自己兩人的桌子走過來時,一種難以遏製的厭煩和憎恨,瞬間爆發。
“你乾什麼?”
梁子木盯著這個長得英俊難言的小白臉,怒聲道:“彆過來,滾開。”
林北辰看著眼前這個猶如失了配偶的雄獅般沮喪的年輕人,有點兒莫名其妙。
老子還沒說話呢,你就吼我?
要不是看你是小香香的朋友,早就給你屎都打出來。
他懶得和這個年輕人計較,走過去拍了拍嶽紅香的肩膀,道:“原來你藏到了這裡啊,讓我一頓好找。”
梁子木臉上帶著一絲冷笑,等待著看林北辰出糗。
他太了解嶽紅香了。
異性如此自來熟的親近舉動,迎來的必定是嶽紅香的冷聲嗬斥——不管之前彼此多熟都不可能。
然而讓他瞠目結舌的是,下一瞬間,那個在自己的麵前理智的如同一個千歲智者一樣的少女,在看到小白臉的一瞬間,突然臉上就綻放出了他從未見到過的笑容——尤其是笑容中的那一雙眸子,一下子靈動的仿佛是在發光。
“林學長,你怎麼來了?”
嶽紅香又驚又喜地道。
以至於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和表情,是何等的反常。
這一瞬間,梁子木本已經裂開的心,徹底爛的稀碎了。
梁子木同審視的目光看向林北辰,意識到,嶽紅香口中那個所謂的‘願意為之沉淪但卻永遠都得不到的人’,就是這個小白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