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包皮蛋(1 / 2)







第二日趙大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找到孫明書,將家裏的意思說給孫明書聽。

本以為孫明書聽到後多少會表個態,敷衍一下。但孫明書隻是睥睨著趙大壯,好半晌沒有說話。或許其實沒有那麽長的時間,隻是孫明書眼中的鄙薄讓趙大壯感受中的時間被無限拉長了。

趙大壯雖在外麵不算個什麽人物,但在趙家還是孫子輩裏的頭一份,哪裏又受得了這些。正尷尬地準備逃離,孫明書總算開口了:“家母自嫁人後極少回娘家,此次也不過回去一旬,骨肉至親,天倫之樂,隻有外祖父母苦留的,你莫要在這裏瞎傳話。”說完便甩袖走了。

隻留趙大壯一個人站在那裏發懵,半天才反應過來,呸了一口:“什麽玩意兒,都流著姓趙的血,真以為自己有多高貴呢!”回到趙家自然又添油加醋地將孫明書的話說了,孫明書連自己娘都不認了,什麽狗屁東西。

趙二和趙二媳婦兒聽到這話肯定是慌得不行,趙家其他人聽了更是紛紛揣測孫家老二是不是準備將趙氏休了,就孫村長家裏的條件,孫昌河就是再找個黃花大姑娘都是使得的。最後就連趙氏都聽說了,聽到的版本卻是孫家已經替孫昌河相看好了,就等著將趙氏休了便將那姑娘娶回來,連趙氏留在孫家的一雙兒女都是點了頭的。

這叫趙氏如何坐得住,當即就帶著孫明棋跑回孫家了,回去時大李氏和李氏在準備著午飯呢,一個剁肉,一個燒水,就連陳氏也坐在屋簷下幫著摘菜。再配上孫明琴教孫明畫念書的聲音,倒是一幅家庭和睦的美好畫卷。

趙氏忍不住四下打量,水缸裏是灌得滿滿的山泉水,牆腳邊是碼得整整齊齊的柴火,還有曬了一屋簷的筍乾。

說心裏不失落是假的,原來孫家有沒有她趙小花真的沒有什麽差別。本來要過來算賬的心就軟了一半了,再看著放下書向自己跑過來的孫明畫,又軟了一半。

趙氏的心是軟得差不多了,大李氏可沒那麽好說話,從廚房出來就問道:“上次那麽大兩個包袱還沒把東西裝夠?要拿什麽拿好了就趕緊回去,家裏也沒準備你的飯。”

反正趙氏和孫明棋都兩手空空,這樣不鹹不淡地頂一句也不算過分。別人不知道,大李氏還能不知道趙家的尿性,這兩人拿過去的東西多半是拿不回來了,倒也不是值多少錢,就是趙氏一心貼補娘家的行為太惡心人。

孫明畫的年紀,正是對母親的孺慕之情最強烈的,被趙氏抱在懷裏就一連串地問:“娘去哪兒了?乾什麽去了?好幾天都沒見到娘了,明畫好想娘啊。”

許是有幾日未見,趙氏也難得有耐心地答了。倒也算得上是母慈女孝。

孫家的人心都軟,看到這幅場景也多少有點動容。但這事兒也不能輕易揭過去,這次沒給趙氏長夠教訓,以後隻怕會更無法無天。

大李氏到底多活幾年,從趙氏手裏將孫明畫硬抱回來,讓她仍舊去念書,再轉頭對趙氏道:“還要拿什麽東西快點收拾吧,我還要準備午食,就不多陪了。”

說著就繼續回灶房忙活了,今日做的菜還是頗費功夫的,一個清燉獅子頭,兩樣素炒,再加一份三絲湯。

獅子頭和三絲湯都是孫明琴說的方子,之前已經吃過幾次,家裏人的評價都很高,剛巧食材家裏都有,今日便又做了一些。

說起來趙氏以前隨便做些菜糊弄大家的時候不算少,倒是這幾天大小李氏做飯更有興趣些,每日變著花樣兒做菜。小李氏常常開玩笑,自己現在會的這些菜式去大酒樓裏麵當個大師傅都是使得的。

小李氏已經將豬肉剁好,現下隻需要加上捏碎的嫩豆腐,切好的筍丁、蘑菇丁,及少許鹽和花椒粉,用手攪打上勁,再團成丸子放進湯鍋裏燉煮就好。

獅子頭燉上之後,再準備其他的配菜,這些墩子上的活小李氏一個人就能乾好,大李氏便洗洗手去乾自己的事。

誰知道一出灶房門就看見趙氏仍舊站在院子裏,孫明棋倒是跑得沒影了。

索性也不理她,自己乾自己的事情,看她能翻出多大的浪來。

蘑菇前幾日就已經曬乾了,孫明琴央著孫明詩幫她碾成了粉末,又同蝦皮粉按比例混合裝進了瓷罐裏。

昨日煮青菜湯時專門加了一些,味道果真鮮了不少。

產品的品質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了,孫明琴想著這東西雖說類似於味精,但絕不能取名叫做味精,這方世界的穿越者並不一定隻有自己一人,若是先暴露了自己反而容易引來禍患。

思來想去便將其取名為“味鮮”,再將味鮮的用途細細寫予齊懷遠。

因著陳氏管得嚴的緣故,孫明琴沒法子無緣無故去縣城裏閒逛,這個東西又極重要,更不放心找村裏的人捎去,還是孫明詩自告奮勇說有萬全的法子,還要走了孫明琴的荷包處女作當做報酬,當天就幫她送走了。

原本孫明琴是不放心孫明詩的,她一向看孫明詩還是個小孩子,總覺得他辦事情不牢靠。後來想了想在這個年代十歲都是半個大人了,好多家裏都能當個勞力來用。自己家裏天天護著孫明詩,讓他到現在都一團孩子氣,反倒不利於他的成長,男孩子哪能一直生活在家人羽翼下。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信任自己的弟弟,讓他幫忙找路子給送過去。

不成想孫明詩還真的挺靠譜的,不僅將東西都送到了,還順便捎回了齊懷遠的信件。信裏也沒說什麽重要的事兒,就是說了說鮮花糕餅鋪開業之後生意不錯,孫明琴如果還有什麽新點子就等他每季派家丁去孫家送賬本時,讓送賬本的家丁捎回縣城來。

既然是齊懷遠的派的人,那定然是他的可信之人,以後又做出什麽新玩意兒,直接送信過去,就不怕經手的人太多泄露了。

台子已經搭好,就看自己的戲夠不夠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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