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火炮聲不斷傳來，南宮鳳與克索靜靜地坐在駕駛座與副駕駛的位置上，追隨著前方奔騰的車流開車狂奔。

軍隊在後方緊追不舍著，他們無法承擔放走這群人的後果，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現在的結果並不是他們的上司所希望的結果。軍人中亦有善良之輩，但先前反駁之人的下場，他們也見到了，整個人被淩遲處死充斥著殘忍與暴虐。

“冕下，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利用這些無辜的人？”

“克索，先不提我，你的身份可是俄羅斯最大的黑手黨中下一任繼承人之一身邊的侍衛，為什麽你會問這個問題？”

“因為，就在剛才我們鄰車內，一個父親與一位年僅八歲的小女孩被炸死了，她很像我的妹妹，所以……”

南宮鳳聽到一半就點下了頭，示意克索他已經清楚了，在經過片刻的沉默後，他開口說道。

“曾經，我也有過情緒波動，大概是一年前吧！那是我去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那個時候我被命令前去處理被吉爾射線輻射而導致妖化的不穩定人群，那是執行部在搗毀一個基地而產生的額外結果，在那個地方居住的人被輻射了，而產生穩定妖化的人群則被執行局所囚禁，他們是沒有人管理的禍害，而不穩定妖化的人群則由執行部派出人員來一一清楚，我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一個小女孩，她隻有七歲，在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躲在垃圾場裏尋找食物，我把槍對準了她的額頭，準備殺掉她的時候，她卻央求我，說是希望可以再活過一天，真真正正地活一天！”

“之後呢？”

克索看到南宮鳳垂下眼簾，眼神中充斥著哀傷，但隨即產生的好奇心讓他依舊希望得到回應。

“之後？之後那個女孩死掉了！”

克索看到南宮鳳不善的眼神後，也沒有追問下去，某些時候，還是做一個聰明人比較好。

…………

一年前的冬天，天氣有些寒冷，但這對於撿拾垃圾來生活在大城市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既好又很糟糕的季節。

女孩在一邊顫顫巍巍地伸出已經被凍的通紅的手，在垃圾堆裏翻找著旁人不需要的食物，未完全腐爛的魚或是還沒有被吃完的麵包對她來說都是一大收獲，她用力將撿來的破棉絮織成的被褥緊緊地包裹住，在用手再次翻開一處垃圾後，她終於看到了今天的食物，一個被人隨手拋棄的土豆，還很乾淨而且新鮮，這真是她最近最大的收獲，她高興的樂不可支起來，但就在這時，冰冷的金屬氣息抵在了她的腦後。

她沒有驚慌，反而緩緩地轉過了身，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是槍！她的好幾個朋友就是被槍打死的，其中也包括了她的母親，這讓她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不隻有冬天的寒冷，還有對槍口的恐懼！

“你有什麽遺言嗎？我會儘力幫你做到的。”

女孩抬起了頭，亮的發黑的眼眸，看到的是一張俊俏卻也年幼的少年。她感到身體有些發熱了，便快速地閉上了眼睛，她的朋友和父親曾告誡過她，在身體發熱的時候，千萬不要睜開眼睛。她不清楚這是什麽意思，但依舊十分順從地聽從了父親的話，隨後，她的意識漸漸地下沉。

南宮鳳看著眼前的女孩，眉頭皺起，他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是閉上眼睛等待死亡嗎？那不如滿足了她吧！南宮鳳一邊思考著一邊準備扣下扳機時，女孩出聲了。

“哥哥，我還想再活一天，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活一天！”

南宮鳳愕然，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這個遺願。他之前遇到過一些這樣的人，但他也僅僅隻抱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完成，總不至於有人臨死前希望有一個女朋友，他還要親自去為那個人找一個吧！可他卻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為他出了這麽一個難題，他當然可以不理會女孩的遺願，直接將她殺死在這裏，可是…………

“我答應你，但是隻有一天。”

“好！”

對麵的女孩微笑著，點下了頭。

南宮鳳皺起了眉，他總感覺這個女孩有點不對勁，但是他卻又說不出來。

“我們先去洗個澡吧！你的身上有點臟！”

“嗯，好噠！o(n_n)o！”

女孩眯著眼睛點下了頭，一幅聽話乖巧的樣子。

“很好，走吧！”

…………

南宮鳳背靠在旅店的牆壁上，他在等待著，等待著那個女孩的出現，他必須要監視她，作為負責殺她的人，他有責任在這裏等待。

澡堂的門被打開了，南宮鳳轉過身看向那裏，服務員將女孩引了過來，她與先前完全不同了，怎麽說，至少也是一個長得很標致的小姑娘了，身上穿著的也是他剛買回來的粉紅色的羽絨服。

“先生，您妹妹已經洗好了。”

“謝謝您了，不好意思。”

“我倒是沒事，不過您妹妹的身上的傷痕也太多了吧！之前身上的衣服還那麽破，你這哥哥怎麽當的？”

“抱歉！”

南宮鳳低下了頭，向那個女服務員道歉。

“不要說哥哥了，姐姐，跟哥哥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