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你擔心的事都不會發生,沈家沒倒,你爸也不會死不會坐牢,我也不會回去,會在這裏一直陪著你。”
沈知初的指尖動了動,床頭旁邊安靜的儀器忽然響動。
厲景深心頭一怔,趕緊過去抓住沈知初的手,他附身盯著她的臉又叫了兩聲她的名字。
沈知初羽睫戰栗,烏泱泱的雙眼緩慢撐起,眯成一條縫……
沈知初掀開眼皮的一瞬,入目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大腦就像一盤散沙,怎麽也集中不起來,她恍惚的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才注意到床邊站著的厲景深。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看著男人手忙腳亂的按鈴然後到門口喊人又回到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嘴裏說著什麽
沈知初對這樣的厲景深十分陌生,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動了動手牽扯到了手背上的留置針有些疼,她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皺著眉頭看過去,手背上紮著針連著一條透明軟管網上掛著一袋乳白色的液體,液體滴的很慢。
不一會兒秦默帶著兩名護士趕了過來,將房間裏站著的厲景深趕出去。
“知初,身體還疼嗎?”身體各項數據已經恢複成了之前的樣子,人暫時不會有危險。
沈知初看著秦默,話說不出來,隻能搖頭告訴他自己不疼。
其實剛醒過來的身體哪有不疼的,手很冷,身體酸軟,麻藥也早就過了,傷口也隱隱作痛,隻是她習慣把這些給壓下去,不讓關心她的人擔心。
秦默摸了摸她的的頭發:“你已經昏睡46個小時了,說不出話也正常,等下可以抿點水潤喉。”
她剛做了一場手術暫時還不能進食,隻能依靠營養液維持身體機能。
沈知初又點了一下頭。
秦默轉身接了杯水,微微扶起沈知初的頭看著她抿了兩口。
“好點了麽?”
“好……好點了……”聲音很沙啞,說話也很疼就跟裏麵卡了一根刺似的。
沈知初說話聲很小,病房裏的其他人不由放輕動作等著她說話,一時間就變得很安靜。
安靜到能聽到女人略有些粗重的聲音,她偏了偏頭看著房門,啞著嗓子問道:“他知道嗎我的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