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不光是說給秦默聽的也是說給沈知初聽,他要讓她知道就算是死了她也逃不開他的禁錮。
“厲景深你個畜生……啊!”
隻聽到哢嚓一聲伴隨著秦默一聲慘叫,厲景深單手卸掉了秦默一隻手。
這樣的事誰都沒料想到,沈知初坐在床上已經徹底僵住,心臟陡然停止,仿佛被攥住一樣疼得她喘不上氣。
秦默是外科醫生,他的手救過多少人?可現在因為她,被厲景深給擰斷了。
沈知初忽然覺得身體很冷,不光是身體,整顆心像是被劃開一道裂縫,呼呼刮著寒風。
厲景深已經誤會了她和秦默的關係,這個時候她越是緊張秦默,厲景深就越生氣,所以她不能表現出一丁點在意。
沈知初用力拽緊身上的床單,強撐冷靜的聲音這會兒抖的不成樣子,“厲景深你鬆開秦默,讓我和他說清楚。”
她低頭看著在地上神情痛苦的秦默,故作淡漠說:“秦默我不會和厲景深離婚,我喜歡他,就是犯賤的喜歡他,你別勸我了,也不要再到我們麵前說離婚的話影響我和他的感情。”
“知初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是不是厲景深威脅你?”秦默不相信。
“沒有誰威脅我,我就是想好好的待在他身邊,你走吧,以後別管我了。”她不想看到秦默因為她再受傷,反正她也不過兩年的時間,厲景深要耗就耗著吧。
“早這麽說事情不就解決了嗎?”厲景深滿意沈知初說的,他笑著,唇邊卻是津津涼意,他靠近秦默,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沈知初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他鬆開秦默站起身,抬腳用力將人踹到牆角處,發出轟一聲響。
“秦默……”沈知初沒想到她都已經按照厲景深的意思說了,他還會對秦默下死手。
她的聲音在厲景深充滿殺氣表情裏逐漸銷聲匿跡。
厲景深來到沈知初床邊,看著掛在半空中快要見底的藥水,一手握住她冰冷顫抖的手,正要拔掉上麵的針頭,沈知初卻像是觸電似的猛的把手收了回去,針頭歪了,從靜脈裏冒出的鮮血逐漸染紅了針頭。
厲景深臉色一冷,扣住她閃躲的手腕,迅速拔掉上麵已經歪掉的針頭,靜脈處一下子湧出血液,觸目驚心,他隨手抽出一張紙按在她傷口處,直到血液乾了他才鬆開。
看著手背上腫起的包,厲景深說:“換家醫院吧。”
說罷,他編彎腰把沈知初抱了起來。
沈知初還能說什麽?她所有的反抗在厲景深這裏都是不夠乖。抿緊唇瓣,沈知初平息著呼吸,忍耐著胸腔裏沸騰的情緒。
秦默疼得有些站不起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厲景深把沈知初帶走。
出了醫院,厲景深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連臉上那點虛假的笑都沒了:“以後不準單獨去見秦默,對於那些對你別有目的的男人你就該離遠點,要是被我發現你跟他有見不得人的關係,那就不是擰斷他一條手那麽簡單了。”
“厲景深你心思能不能不要那麽齷齪!”他懷疑她跟秦默有染,怎麽就不想想他跟夏明玥鬨上熱搜的事?
厲景深怒極反笑,沈知初或許還不知道秦默看她的眼神,那種專注的神情,絕對不可能是普通朋友之間該有的表情。
“等你病好了,我讓你感受一下什麽叫真正的齷齪!”
沈知初感受到了他深深的惡意,身體僵硬地靠在厲景深懷中轉移話題:“我爸呢?”
“在火葬場,你要去看嗎?”
人都已經看過了難道還要去看那一捧灰?
“我爸的墓地我自己選。”
“行。”隻要沈知初乖乖聽話,他什麽都依她。
厲景深把沈知初送去了另一家診所,醫生看到沈知初的情況,問道:“要不要做個全身檢查?”
厲景深覺得麻煩:“不用了,之前在市醫院已經檢查過了,胃出血,你按照這方麵的藥開就行了。”
市醫院可是蓉城最好的醫院,轉到這裏來顯然也是病的不嚴重,醫生也沒往多處想按照厲景深的意思把病房開好住院,然後安排胃上的藥。
沈知初選的墓地就在她媽旁邊,沈昌南這輩子除了最愛他自己外剩下的便是她母親。
葬禮並沒有舉辦,人燒成灰後就安排下葬了,沈知初身子虛弱也沒急著去看,等到自己能站起來走了她才讓厲景深帶著她去了墓園。
蓉城最近小雨不斷,下三天雨再晴兩日,別的地方已經開始入夏了,就蓉城還涼嗖嗖的。
本以為今天會雨過天晴卻不想車開到半路後又下了起來,雨勢還越來越猛,外麵風聲不斷,石子兒大的雨點砸在車頭上,咚咚作響像是要砸碎玻璃。
到了墓地後雨勢才稍降,司機先下車撐著雨傘來到後座打開車門給厲景深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