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迷茫地看著他,啞著嗓子說:“不疼,但不舒服。”身體很重,想使勁卻使不出來。
秦默是醫生知道她現在什麽地方難受又需要什麽,他趕緊接了杯水扶著沈知初起來喂她喝。
沈知初喉嚨乾澀的難受,咕嚕咕嚕喝下去一整杯後才緩過來。
“還要嗎?”秦默看著見底的杯子問道。
沈知初無力地搖搖頭。
秦默把杯子放下,將床搖了起來讓她靠著床背,“我給你點一份粥等送過來了你吃點。”
沈知初睜著眼睛似乎在走神,好半晌才回應秦默:“好。”
秦默打了個電話,把工作交接給其他人後,安心坐在床邊陪著沈知初。
沈知初這會兒已經恢複神誌了,看著秦默守在她床邊心裏很愧疚:“秦默你去忙吧,我一個人沒事兒的。”
“我今天沒工作,就讓我陪陪你說會兒話吧,從你爸死後你就一直憋著,明明心裏難過卻不說,你這樣啊……遲早會憋出病來。”
秦默是想讓她傾訴,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看著窗外,勉強從乾澀的喉嚨裏問出話來:“你是怎麽知道我出事了。”
“今天你該來醫院做檢查。”
被秦默一提醒沈知初也想起來了,當初醫院讓她一個月至少一次來醫院做個胃部檢查。
“我忘記了。”
“我猜也是。”秦默說,“我給你打了很多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在聯想到之前從你胃裏洗出來的紙漿,我擔心你再發生那種事,所以就去半城找你了,結果就看到你……。”
“厲景深真是個畜生!”就是條改不了吃屎的狗。
秦默永遠忘不掉他闖進沈知初家時看到的那一幕。
沈知初渾身冰涼的蜷縮在地上,左手被手銬拷著懸掛在欄杆上,一隻手發青,手腕都磨破皮了。
地上全是血,還有沾滿血的玻璃,光是看到這些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當時的沈知初氣息微弱,渾身冷的跟塊兒冰似的,那麽可憐,他不知道厲景深是如何狠下心來的。
好在他及時找到了沈知初,送往醫院,左手拉傷,如果再去晚一點隻怕整條胳膊都會被吊到脫臼。
還有她的胃,癌細胞比之前擴散的更快了,別說兩年了,現在隻怕一年都難。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沈知初看著自己包紮好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