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坐在外麵沙發上把厲景深打電話的聲音聽的清清楚楚。
她並不覺得厲景深有多體貼,她隻覺得煩躁,明明她都說清楚了她不需要有人照顧,可他偏偏還強製了安排人進來。
表麵說是為了照看她給她解悶,實際上還不是為了看住她的行動,她這樣跟犯人沒兩樣。
沈知初越是惱火就越是焦躁,胃都開始疼了起來,她捂住胃,雙腳屈著放在沙發上,下巴抵在膝蓋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厲景深沒想到他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打完電話一出來,就見沈知初盯著樓梯看,他心一顫,擔心她一直看著樓梯會勾起那一日的恐懼發病。
等他走過去了,才發現,沈知初目光呆滯,看似在盯著樓梯實際什麽也沒看,她隻是把視線隨意落在一處發呆。
“沈知初。”他叫了她一聲。
沈知初回過神,把臉轉移到了左邊窗戶上。
沈知初心裏是記恨他的,他們之間有許多隔閡,單說兩條人命就跨不過去,在醫生給沈知初做催眠時,厲景深想的卻是用什麽辦法讓沈知初失憶。
可就算沈知初不記得那些了,他也會記得忘不掉。
例如那層台階,明明已經擦乾淨了,可他感覺上麵還是鋪滿了血跡他甚至能感覺到有個幼小的亡魂在那裏漂浮著。
厲景深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指腹按下去有些刺痛,他最近應該是太疲憊了,不然怎麽會想這些有的沒的。
不過他有點理解,為什麽沈知初發病時會看著窗外覺得有小孩在哭了,因為那聲音是從心裏發出來的。
第二天早晨,厲景深將沈知初叫起來吃飯,找了套短袖和牛仔褲讓她換上,帶她去了福康孤兒院。
沈知初杵著下巴看著窗外,看到一家蛋糕店她開口讓厲景深在路邊上停下。
“停車,我要買蛋糕。”
厲景深聞言把車靠邊停下,倆人一起進了蛋糕店。
沈知初想到之前答應過白秋要給他帶好吃的,一路上就看到這家蛋糕店方便攜帶進去,她總共買了六十份,花了近兩千。
大袋小袋提著,厲景深把蛋糕袋將蛋糕放進後備箱。
厲景深是第一次去孤兒院,早些年聽說過沈知初資助了不少孤兒,這一點稍稍改觀了他對她的印象。
副駕駛座上,沈知初視線瞟著窗外孤兒院的路標:“我想一個人。”
厲景深偏頭看了她一眼:“怎麽?嫌我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