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著嘴,叫出的聲音沙啞而又乾裂,雙眼瞪出無數血絲,被鐵鏈束縛的十指像勾爪一樣繃緊,指節泛白,瀕死間抓著鐵鏈,連腳趾都疼都蜷縮,她顧不上穿過鎖骨的利器不要命的扯著脖子嘶吼。
“不……。”她終於發出了聲音卻是疼出來的。
男人拍了拍手裏的地圖:“告訴我他把礦物轉移到了什麽地方。”
“我……不知道……”頭上的測謊儀有驚叫起來。
“很好!”男人拿著第二支注射器紮進她的後頸,沈知初一頭長發淩亂全濕,隨著藥劑注射她脖頸上的血管凸了出來像隻要爆裂。
疼,疼到極致……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那一刻沈知初感到自己的靈魂都脫離了軀殼,漂浮在半空中看著下麵痛苦掙紮的自己。
一身上下不是冷汗就是觸目驚心的血。
男人捏著她的下顎,沙啞的聲音似是在蠱惑:“告訴我,是在J市還是S市!”
沈知初瞳孔顫了一下,眼淚含著血墜了下來,明明這麽痛,可她意識卻十分清醒。
“你殺了我吧……。我真的不……不知道,我沒有撒謊……。”
隻要她一開口回答男人的問題頭上的測謊儀就會有反應,他隻認定儀器讓她百口莫辯。
藏在鬼王麵具後的臉色變了又變,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的骨氣會這麽硬,到了如今還不開口。
他嘴角上揚咧出邪肆的笑意:有趣,太有趣了,簡直比他之前玩過的任何命都要有趣,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骨子能這麽傲的人了。
“在注射三針。”
他身後的手下聽到還要注射後動作都變得僵硬起來了,這種摧毀人理智的藥劑別說一個柔若無骨的女人,就算是他們也未必熬的過去兩支。
現在居然要注射五支,這可是一不小心記憶會摧毀大腦變成智障啊。
再次紮進後頸的針尖,令沈知初的身體痛苦的抽搐著,不是皮肉撕裂的痛,而是仿佛有一股力量正死死的捏著她的腦肉,掰開天靈蓋。
她如今的神智宛如漂浮在海洋裏的一塊浮木,這種瘋狂的刺痛導致體內氣血翻湧,她張嘴一口血吐了出來順著脖子上的鐵鏈流了一身。
好冷……。好疼……。。厲景深你不是說了你會護我周全嗎?你不是說了會來救我嗎?為什麽還不來?為什麽?
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麽要利用我!
如果厲景深當初沒把南水島寫在她的名下,她沒去負責,那或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沈知初嚅動嘴唇,可聲音太小了根本聽不清,好在男人懂唇語隱隱看到有“J市”兩個字,沈知初意識不清這會兒說出的話不能全信。
給他的時間不多,厲景深這會兒怕是已經找到夏明玥了,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查到他的身上來。
還以為女人稍稍恐嚇一下就能問出什麽來,結果嘴硬到什麽都撬不開。
他本來是想殺了她的,但現在卻有了些舍不得,畢竟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能在他手下堅持這麽久,夠硬!
可惜有一身傲骨有什麽,隻會被折磨的更慘。
他經常拷問人,加上體內的暴虐因子,手段多,研究長,知道人體哪些地方痛卻不致命,也知道怎樣把一口氣的人給弄清醒。
男人拍了拍沈知初頭上的測謊儀:“這玩意兒管用嗎?該不會是壞了吧?不應該吧……。”他拷問夏明玥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會忽然壞,肯定是沈知初沒說實話。
過了十分鐘,剛暈過去的沈知初又被男人弄清醒了,她從來沒像現在感覺時間能過的這麽漫長,像是陷入了一場走不出來的噩夢。
沈知初垂著頭,喉嚨已經撕傷火辣辣的疼。
“你剛才說是在J市。”
J市……沈知初扯了扯嘴角,啞著嗓子無聲道:“你要認為是J市那就是J市吧。”
這次測謊儀的反應沒那麽大了,男人微微眯了眯眼,這個女人還是不老實,既然問不出來那就再玩玩其他的,正好把前兩天抓來的那個傻子一起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