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深知道那種摧毀神智的藥劑,因為他之前也用過來拷問叛徒,他還記得一支藥劑下犯人在地上抱著頭疼得打滾,最後直接瘋了。
他從沒想過那種藥會用在沈知初身上,而且還是五支,腦子裏閃過一幕幕片段。
——“厲景深你知不知道我過去會遭遇什麽!倘若我遭遇不測……”
他沒想過沈知初會遭遇這些,如果他知道他不會被她送出去的。
想著,心底就越難受,他抿緊唇咬牙輕輕地悶咳了一聲,喉嚨裏竟然嘗到了血腥味,鬱結攻心。
植物人,那個和他結婚了四年的沈知初成植物人了。
她不會再對自己笑,不會罵他,不會委屈的哭,更不會每夜給他留燈等他回去吃飯了。
厲景深一手緊緊拽住醫生的白大褂,另一隻手用力按住心臟的位置,那裏猛烈的跳動著宛如有人拿著巨錘用力敲打那兒,一次比一次用力。
在這股鈍痛下,他有些窒息,卻不敢用力呼吸,仿佛吸進去不是氧氣而是冰渣,凍壞五臟六腑,沒有一處不疼。
“厲先生,你現在可以進去了……”
厲景深沒動,片刻後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乾巴巴問道:“植物人會醒過來的是吧?”
“植物人醒過來的幾率是有的,但沈小姐的情況不一樣,她胃癌晚期就算醒過來了也沒多少時日。”
“你說她胃癌晚期?”
醫生艱澀地點了點頭。
“嗬……”厲景深笑出了聲,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你們果然是聯合起來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