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確定白秋是被人殺害投海滅屍了,雖然屍體沒找到,但那可是斷崖害,從那麽高的地方扔下去海裏還有鯊魚,絕無生還可能。
厲景深翻著手裏的相冊,相冊是從孤兒院拿來的,有集體照也有個人照,白秋長相出色在人群中一找一個準。
厚厚的一本相冊翻看下來近三百多張,白秋從小到大的照片都在裏麵。
翻到最後幾張,厲景深的動作忽然僵住。
白秋和沈知初的合照。
從照片中的布景來看,那天應該是沈知初的生日,她帶著用塑料做的皇冠,麵前放著一塊大大的蛋糕,笑顏如水一般澄淨直抵人心。
而照片裏的白秋也不差,褪去了平時的傻氣,麵容相當的俊逸,嘴角笑容春光乍泄,柔軟溫暖。
原來倆人出現在同一畫麵裏居然這麽和諧。
厲景深把照片抽出來,用手遮擋住白秋的臉,想想他和沈知初都沒有正經合過照。
結婚照是婚禮那天記者隨手拍的,而結婚證上的照片是p的,厲景深心裏堵的慌。
不僅僅因為照片,還因為沈知初24歲生日那天他沒能陪她過。
那天他在做什麽?他把夏明玥接回了半城把沈知初當做傭人使喚。
“是我的錯。”厲景深揉著沈知初柔順的頭發,動作溫柔,眼眶又濕了。
原來人命這麽脆弱,寂寞無處遁形,病房裏充斥著悲傷,他難過到了極點。
那天他送沈知初離開時,他知道她去後免不了受傷,但他從沒想過沈知初會出意外變成植物人。他心裏一直想的是,就算沈知初受傷了和他離婚了,等他把她找回來多哄哄就能好。
他想的是如此的簡單,但卻忘了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會脫離軌道不會事事如他所願。
就像白秋,忽然的消失,忽然死亡,有很多不可預測的事。
厲景深把手中的照片重新夾回相冊裏,等趙錢再來的時候讓他把相冊送還孤兒院,以後都不要出現。
沈知初足足昏睡了90天,白秋已經被警方做死亡處理,因為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身邊沒有親人所以就沒有舉辦葬禮。
不過聽說厲景深給安排了一塊墓地後,那天孤兒院所有人都去了墓園,孩子們手裏拿白色雛菊,院長在墓碑前燒紙。
厲景深沒有去現場隻讓人捎帶了一束花。
明明冬季最冷的那一個月已經過去了,可他卻越發覺得寒冷起來。
厲景深把織好的圍巾放在枕頭邊上,大紅色的圍巾襯的沈知初膚色越發慘白。
“沈知初,白秋他死了,南山涯下除了一件破破爛爛沾滿血的衣服外什麽都沒有,他墜入深海,他死無全屍。”
在大海裏想撈一具屍體跟找一條魚一樣,魚還是活的,而屍體恐怕已經被海底的魚給撕咬拆骨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白秋的死會和你有關,沈知初你關心那個傻子嗎?”
陷入沉睡的沈知初眼角忽然溢出一滴淚,指尖輕輕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