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我不會把你送出去,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你沒有錯,沒有錯……。”厲景深一連重複了兩遍,聲音一遍比一遍重,心幾乎要滴出血來。
沈知初的上半身被厲景深箍住,她隻覺得仿佛要斷了一樣,眼前頭暈眼花,她張著嘴,想說些什麽,嗓子卻發不出聲音來。
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好了,身上和手上還有斑駁的傷痕,十指指甲如醫生說的那樣不會再長出來了,沒有指甲的手光禿禿的很難看。
沈知初看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想伸手去撓他,可她發現自己十指使不出力氣。
在這種壓製上,沈知初的力氣不如厲景深大,再加上病了睡了九十來天,她體力微弱,掙紮一會兒就覺得累。
如今胸口上跟壓著一塊石頭,喘不過氣的感覺又來了,興許是胃上的癌細胞作怪,沈知初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哇”的一聲,竟乾嘔了一聲。
胃裏隻有水,她這一吐隻覺得滿口血腥,原本藕青的唇瓣如今跟塗抹了唇釉一樣。
她臉色煞白,眉宇間竟籠罩著樣一抹烏青,沈知初昏睡這幾個月厲景深找了各個醫院的胃癌專家還專門從國外請了團隊來,給她用藥,因為陷入昏睡就算發病了也看不太出來,不過所幸是癌細胞被壓製住了。
但沈知初這一醒過來居然嘔出了一口血,整個人氣若玄虛。
“厲先生,你快放開她,你這樣隻會讓她的病情加重!”其實不止加重那麽簡單,沈知初如今就是懸在一根弦上的人,如今弦越崩越緊已經出現了裂痕。
醫生話音剛落,厲景深就感覺到懷裏的人失去了動靜,連忙低頭,心一緊。
沈知初眼睛閉上了。
“快,送往急救室!”
空氣中漂浮著令人窒息的味道,望著再度被送進搶救室的沈知初厲景深隻覺得被抽走了渾身力氣,整個靈魂都被挖走了一半。
二十多年來,厲景深自忖經歷的事超出了他的年齡,在麵對突發狀況,就算不能及時想出萬全之策,也絕不會慌了手腳。
多年來,出現問題解決問題早已成為了習慣。
他有時候是盲目自信,自持過高,但本身的地位身份也有自信的資本,他從不信什麽因果報應,所以肆無忌憚的猖狂著。
如今他才知道,一報還一報,命運輪回,辜負一個人是真的會遭報應的,這是他應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