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還想說什麽,卻被厲景深摸摸頭給打斷了:“你剛醒過來別多想對你大腦不好。”
沈知初隻能無奈停下,“那這裏是什麽地方?”
“蓉城的醫院,我們的家在J市,等你出院後我們就回去。”他實在是不放心把沈知初留在蓉城,這裏是她長大的地方,太多熟悉的事物。
沈知初沒多想點頭就應下了。
………
厲景深給沈知初點了易消化的粥搭配著幾道爽口的小菜,沈知初剛醒過來還不怎麽餓,但她如果不吃就會繼續麵對男人。
雖然厲景深對她很關心,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但她總感覺有股壓力罩著她讓她有些心焦。
原本沈知初是想找個借口讓厲景深回去上班的,但他就是不走,一日三餐都在這兒,就連她去上廁所都要跟著她讓她很不適應。
“冷嗎?”現在三月天,蓉城的天氣一向潮濕寒冷,到現在還跟過冬一樣,而沈知初一向畏冷。
“不冷,開了空調。”
厲景深把一張小桌子架在床上,然後挨個打開菜盒擺上去,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菜一打開香味撲鼻。
“這家外賣不錯,我這幾個月一直吃的是這家。”厲景深邊說著邊端著粥準備親自喂沈知初。
沈知初看著放在一旁的筷子,一把伸手拿過:“我想先吃點菜,你不用喂我我自己來。”
畢竟自己隻是失憶又不是斷手,她捏著筷子正準備去夾擺在麵前的一道小菜,還沒碰到,隻聽“啪——”的一聲筷子應聲落在桌子上。
沈知初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看著桌上的筷子再看看自己顫抖的手,她的手明明有力氣可為什麽動不了筷子夾不起菜?
厲景深想要組織已經晚了,醫生很早之前就和他說過沈知初的手無法恢複成從前,殘廢是伴隨一輩子的。
他想過會很嚴重,但沒想到這一刻的視覺衝擊會這麽強烈,沈知初顫抖著手的畫麵像是一把刀入了他的心口,疼得他好半晌沒回過神。
厲景深將桌上沾滿菜汁的筷子撿起來用紙擦了擦:“你要吃什麽菜?”
他儘量把聲音放平緩,可還是在顫抖,眼眶先一步紅了。
沈知初盯著自己的手看,有什麽畫麵在她腦子裏一閃而過,快到捕捉不到,她縮了縮肩膀問:“我的手是因為出車禍才變成這樣的嗎?”她頓了頓,又啞著聲音問道,“我是不是殘廢了啊?”
她最後一句話落下,厲景深的眼眶又紅了,呼吸都帶著嗚咽,他握著沈知初的手猛然淚如泉湧:“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知道沈知初有多驕傲多要強,可如今她卻成了殘廢,連筷子都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