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對她而言就是個生離死別的地方,連角落裏都充滿著壓抑。
厲景深沒有立即同意,顯然有所顧慮。
沈知初撩過長發,嗤笑道:“我就是個精神失常失憶的病人,對J市陌生,你認為我能逃過你的眼線?”
厲景深眸色狠狠一縮:“我帶你回去。”
……………
當天下午厲景深就帶著沈知初出院回別墅了。
沈知初態度冰冷,看厲景深的眼神再也沒有之前的溫存,連偽裝都不屑。
渾身充斥著“別靠近我,離我遠一點”的信息,讓厲景深無從靠近。
“最近這段時間我不想見到你。”沈知初直接說。
“我是個病人,一周後還要去做手術,我不知道手術風險大不大,我能做的隻能儘力維持好我的心情,避免增加風險,你也不想我手術中出什麽狀況吧?”
“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見麵?”
“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一輩子都不要見麵,厲景深我現在已經開始厭惡你了,我不想把我曾經對你的愛全換成恨,所以請你這一周不要回來不要讓我看到你。”
厲景深心痛到無法呼吸,但這對他已經算最好的結果了,誰讓他欺騙她?
“好,我們手術那天見。”厲景深轉身離開,他走的很慢想等沈知初說一句再見,可直到下樓坐上車了也沒等到一聲再見。
他滑下車窗看著二樓的臥室,窗簾拉的死死的。
厲景深心中苦澀不已,他隻能慢慢的忍受最後接受這樣的結果,自我安慰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他舍棄的這些為的不過是讓沈知初留在他的身邊,他既然選了這條路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厲景深並未想過沈知初會在這段時間離開,畢竟家裏麵有傭人看著她,別墅裏外也安了監控器。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如沈知初自己說的那樣,她雙手殘廢,失去記憶,對J市一無所知,她能走到哪去?
………
沈知初木楞地站在窗簾後,窗簾有一層帶著花紋的薄紗,站在裏麵能看到外麵,可外麵卻看不到裏麵。
她就這樣看著窗外的車,距離隔的太遠,加上厲景深已經上了車她看不到他的身影,但隱隱能感覺到此刻他也正靠在車窗上看著這邊。
不知過了多久,厲景深踩著油門,車緩緩調頭開出去。
“厲景深再見了。”再見這兩個字,本該是寓意還能再相見的意思,可如今她說出來卻不是那一會兒事。
沈知初猛地拉開窗簾看著車越開越遠,眼裏的光漸漸黯淡,直到沒車影了,她還盯著外麵看。
沈知初扶著牆壁,狼狽嘔吐,嘴裏嘗到了鹹澀的味道,她是真心實意愛著厲景深,也是下定決心的想要離開他。
她不能坐以待斃等著他拿掉自己的孩子,再把她像隻鳥一樣困縛在這個籠子裏不見天日。
她失憶了近三個月,渾渾噩噩了這麽久已經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