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嗎?今晚去我那兒吃飯吧。”
“不了,我在縣城已經吃過了”
“這樣啊。”房主流露出幾分失望來。
“芳姐,謝謝你一直幫我。”
“我幫你什麽了?就你這賣首飾我就發了幾張照片,要我說你這項鏈賣虧了,350萬才賣了100萬。”
“已經夠好了,是我心裏價位。”畢竟是在縣城,一百萬在農村裏都能修三棟樓房了。
她去看的那家珠寶店,一百萬這個價格已經是他們心中最高價,再高可能就不會買了。
倆人在房間裏多聊了幾句,直到房主的兒子下樓叫她上去吃飯了,房主才慢慢轉身離開。
沈知初進廚房打開冰箱,蒸了碗雞蛋羹吃,她還沒吃飯,騙房主說在縣城吃了不過是不想麻煩她。
她這個人其實沒那麽好和人相處,性子淡薄,也不喜歡去迎合他人,麻煩能少就少。
房主對她很好,她也感謝,但更多的她是在利用人心。
吃完蛋羹,休息了半小時後沈知初去洗漱,她已經很久沒走過這麽遠的路了,兩條腿酸痛,在熱水泡了一會兒才好受些,沈知初的體質本來就不好,如今懷孕體質更差了,缺鈣缺營養。
之前還不覺得什麽,直到現在睡到半夜時忽然抽筋,她才發現嚴重。
晚上沈知初怎麽也睡不著,腿抽筋就算了,眼皮也在抽,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會兒右眼跳個不停,心裏麵也慌。
賣掉項鏈這一步無疑是危險的,厲景深送給她的那些首飾都是限量款,如果他順著這條線查很有可能會找到她。
到底是神經崩太緊了,想著肚子變大,等孩子生下來她怕自己沒時間去處理這些。
自從賣掉那條項鏈後,沈知初每天都按著自己的神經,腦子裏藏著一根始終繃著的弦。
不能挑出來,也不能挑斷了。
肚子裏的寶寶正一天天的長大,她若是時刻緊繃著神經,寶寶也會受不了。
她的生活早已經摧枯拉朽,麵目全非,如今她剛適應了新生活,不能因為這些有的沒的而讓自己陷入莫名的緊張裏,她要努力生活著。
……。。
胃病最近也越來越嚴重了,沈知初不敢去大醫院檢查,看著藥越來越少,她去藥房裏也買了胃藥但那些胃藥吃了根本沒用,她懷著寶寶也不敢亂吃,疼了就忍著。
但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能忍住,比如半夜胃痛到吐血,她疼的直不起身隻能蜷縮在床上,嘴角溢出鮮血,流在臉上黏糊糊的,刺鼻的血腥味道。
寶寶還不會胎動,沈知初能感受到的是輕微的腹痛,沈知初不安的捂住肚子,帶著哭腔安慰著:“寶寶……乖啊,再忍不住一忍就好了……再忍忍就不痛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腹中的胎兒,還是在安慰她自己。
不過寶寶也的確是健康的,她也並沒有出現流產跡象,但也僅限於現在,她不知道等她把藥全吃完後等著她的會是什麽。
她連想都不敢想。
漆黑的晚上恐懼無處遁形,沈知初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懷孕期間孕婦的心思本就敏感,胃那麽痛,肚子裏麵的寶寶還那麽小,一瞬間惶恐占據看整個情緒。
她真的害怕自己出個什麽意外,寶寶就消失了。
她現在唯一的寄托就在孩子身上,如果寶寶一旦陷入不測,沈知初不知道她該怎麽活下去。
………
一晃,她來到這裏已經有75天了,她手頭積蓄多,每天各種補藥吃,可無論她怎麽吃身子都十分消瘦,仿佛風一吹,人就會跟著消失。
身子一天天消瘦下來,全身上下隻有肚子變大,走幾步路就大喘氣,平時都不敢風吹日曬,也不敢像來那樣四處奔波,怕自己忽然暈倒在大街上沒人救她。
房主看她這消瘦樣也心急,叫她去醫院檢查。
沈知初沒那個力氣去,也不敢去檢查,隻說了句是妊娠反應就把話題轉移了。
“你這月份馬上快四個月了吧?”
沈知初點頭,算看算時間:“大概還有兩周,就有四個月了。”
“四個月的寶寶已經成型了,可以去醫院做個思維彩超看看。”
“鎮上能做嗎?”
“能是能,不過我感覺他們的機器不怎麽好,我看還是去縣中心做吧,做孕檢不能馬虎大意。”
沈知初心裏挺緊張的,唯恐害怕做出來的孕檢是不健康的寶寶。
房主看出來了她的擔憂,捏看捏她的手背:“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嗯。”在這樣一個陌生地方能得到一個人的真心關心,對她而言已是上天給予她莫大的恩賜。
沈知初也提醒自己不要去多想,放寬心態安安穩穩的養胎,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麽平順下去,直到她收到了一條vx短信。
對方名字是——陸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