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我現在不想要你了,對比看到厲景深失去你的暴跳模樣,我更喜歡看你倆自相殘殺。”
“自相殘殺?”沈知初苦澀笑了一下,“你太高估我了。”哪有什麽自相殘殺,分明是她單方麵的受虐,要想撼動厲景深這顆大樹,唯有從內部將根給慢慢腐爛,光靠她一人是不行的。
“這樣吧,我幫你恢複記憶。”
沈知初身體一僵,用力地握緊手中的電話:“你能幫我恢複記憶?”她以為她這一輩子都無法恢複記憶的,畢竟被厲景深喂了幾個月損傷神經的藥,差點成了個傻子。
“隻要讓你稍稍看一點刺激大腦的東西你就能恢複記憶,正好我這裏意外得到了一小段視頻,應該可以幫你刺激記憶。”
沈知初失憶主要有兩個方麵,一是當初受到刺激被強製催眠,而催眠過程中她本身也願意忘記,所以催眠的才能這麽輕鬆成功。
其次就是她每天晚上吃的那種藥,那藥拿個比喻來說就像鎖,沈知初的大腦就像一道大門,日漸積累,大門的鑰匙越來越多,而被大門封鎖住的那些記憶就像洪水猛獸,一旦得以激發,區區幾把鎖能困得住?
沈知初也不是那麽好忽悠的,“你幫我恢複記憶隻是想看我和厲景深兩敗俱傷,你好坐收漁利,我恢複記憶對你有利,對我並沒有任何幫助。”
嘖,可真夠聰明的。
“你隨意嘍,反正記憶是你的,你想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陸霆川你不用激我,我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主意,你是個商人應該懂得怎樣的買賣劃算,我這條命本身就不值錢爛了就爛了,反正我也打算拉著厲景深死,這樣吧,你把你手裏的視頻發給我,等我恢複記憶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隻要不違背道德原則。”
電話裏忽然陷入安靜,對方似乎是聽了沈知初這番話陷入了思考,半晌後,陸霆川說道。“說起來我還真有件事想問你。”
沈知初眼眸半眯,她就知道陸霆川一開始接近她沒那麽簡單。
這個男人本質上和厲景深沒什麽兩樣,畢竟都是商人身上又流著同樣的血,狂妄自大,自私自利,更會設計人心不擇手段。
“什麽問題?”
“厲景深在蓉城那邊買了塊島,說是建成遊樂場,但其實島下麵有批私礦,建遊樂場隻是為了轉移注意方便把礦物偷偷運出去。”
“你是想知道那塊島下的礦石運到了什麽地方,你好方便攔截是嗎?”沈知初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那塊島叫南水島,據我這邊調查他把私礦已經運到了J市。”
南水島,礦物,J市,遊樂場,有什麽片段從她腦子裏一閃而過,像是一根針從天靈蓋直接穿了進去晃動腦髓,她捂住大腦,眉頭緊緊鎖住。
她能感覺到在記憶深處裏,她很久以前就接觸過這幾個詞,不然不會一聽到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你知道嗎?”陸霆川又問,他語氣輕淡,根本聽不出來他對這批私礦的在意。
好巧不巧,沈知初還真知道,有一段時間她無聊,為了打發時間就跟著厲景深去公司,那段時間厲景深很忙,總有開不完的會,處理不完的工作,和趙錢有談不完的話。
而她就在辦公室裏的隔間裏休息睡覺,就在她生日那段時間,她聽到了厲景深和趙錢的談話,討論的機密就是這批礦物應該往什麽地方運。
當時趙錢還挺避諱她的,但厲景深卻不怎麽在意,公司機密從來不避諱。
“我知道,但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
陸霆川揶揄道:“不會是想讓我把你偷偷帶走吧?”
沈知初沒否認,她知道那批礦對厲景深有多重要,陸霆川想要那必須拿出來相對的籌碼,而對比自己的命她更在意的是那些對她好的人。
“在這之前你幫我把張嫂平安的調走,保護她一家。”
“張嫂是誰?”
“厲景深請的保姆,簽了勞動合同,她幫過我,我怕我走了後牽連到她。”
他以為這個女人很狠,沒想到她心裏居然還存在一份良善。
“這不難,我把張嫂一家安置好你把那批礦物的大概地址告訴我。”陸霆川又問,“我手裏的視頻你還要看嗎?”
“看。”沈知初說,“你不就是想讓我恢複記憶嗎,隻是我現在在外麵,沒有手機,我該怎麽看?”
“找個網吧進去,我給你一個賬號你記住賬號和密碼等會兒用電腦登錄進去,視頻就在裏麵。”電話那邊的陸霆川,嘴裏含著根香煙點上火,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打火機,那雙棕色的眼睛裏火光明滅。
“好。”沈知初不再多說,掛完電話,天氣霧蒙蒙的,沈知初看了眼四周,躲在電話亭裏把外衣脫下來翻了個麵穿上,再從裏麵拿出一個口罩帶上,解開馬尾任由長發遮住她的臉。
這附近不遠處就有個網吧,一眼望去坐滿了人,大多都是學生。
沈知初付完錢直接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她打開陸霆川說的那個網址把賬號和密碼輸上,網吧裏麵的網很好,直接跳進了一個聊天板塊,隨後空白的頁麵上彈出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