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癌症研究有了新進展,他帶著成果回國,然而回到蓉城卻丟失了沈知初的消息,他問家裏人,但每個被問的人都心事重重敷衍了事。
沒辦法,他隻能來這裏找沈俢禮,想從他這裏知道沈知初在什麽地方,好把她帶走治療。
沈俢禮沒正麵回答他的話,他冷了一晚上有些感冒,喉嚨裏跟卡著一根刺似的,沙啞道:“你來做什麽?”
“知初呢?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秦默話一問出,就見沈俢禮的眼眸紅了一分,眼白上血絲纏繞,黑漆漆的瞳孔失去了平時的光澤,烏泱泱的像是被水霧暈染的墨水。
秦默心裏升起一股不安的預感,這個預感還沒來得及設想,他就見沈俢禮嚅動唇瓣吐出三個字。
“她死了。”
秦默眨了眨乾澀的雙眼,僵化地扯了扯唇角,嗬出一聲冷笑:“我今天來不是來聽你咒她的,她到底在哪?”
沈俢禮猩紅的眸子對視上秦默的雙眼,表情從未有過的認真,一字一頓道:“我說她死了!就在昨天J市那邊公安局給我打來的電話,說她死在一場火災裏讓我去簽她的死亡……”
“砰!”沈俢禮話還沒說完,臉就被秦默狠狠地揍了一拳,他身體羸弱,被這一揍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秦默欺壓而來攥緊他的衣領把他硬生生地拽起來。
沈俢禮頹廢的偏著頭,看著那雙攥緊他衣領的雙手因為用力骨節泛白,手背上的筋絡爆起。
“你在騙我!她怎麽會在J市?她怎麽會死?!”秦默心顫的厲害,那股的疼痛牽扯到周身血肉,連帶著嘴唇都抖動起來,呼吸紊亂。
沈俢禮左手緩緩抬起搭在秦默的手腕上,機械道:“她死了才好,死了活該,我的手就是因為她才斷的,爸媽的死也是因為她,我不會給她收屍,J市那邊的公安局電話你拿去,要怎麽處理隨便你……我從來就沒有這個妹妹……”
“你他媽還是不是人!”秦默氣的渾身發抖,目眥欲裂,氣不過直接扇了他兩耳光,想要把他狠狠扇醒。
沈俢禮的脾氣並不好,曾經仗著沈家作威作福,把一身的惡劣都對準著沈知初。
平時稍稍被挑一下情緒就會暴躁的沈俢禮,這會兒像是一個木偶軟在秦默手上,任由他打他罵,他吐出一口血,表情懨懨。
沈俢禮越是這樣秦默就越是害怕,怕他說的是真的,沈知初真的死了。
聽著沈俢禮那些惡毒的話,他恨不得揍死他。
秦默揪著沈俢禮的衣領,壓住他的心臟,嘶聲質問:“你的手怎麽斷的難道你心裏沒數?好賭輸錢,把知初騙進賭場換你一個人平安,她怎麽對你的,你又怎麽對她的!”
“她是你的親妹妹不是仇人,她掏心掏肺的對你們一家子人,卻連半分憐惜都沒能換到!”
“你知不知道她三年前就被檢查出胃癌晚期活不長了!她一個人做檢查,一個人在醫院輸液打針,一個人吐血暈倒,就連懷孕流產被下病危通知書你們都不知道!”秦默呼吸急促,眼眶血紅,流出來的仿佛不是眼淚而是血。
沈俢禮如鯁在喉,他用力握緊左手,他的左手當初被人挑斷手筋,隻要一用力手就跟針紮著一樣疼,可如今他卻仿佛失去了知覺,原本乾燥刺痛的眼睛又淌出了淚。
沈知初三年前被檢查出胃癌晚期?怎麽可能啊?當時她還好好的和厲景深在一起。
沈俢禮恍惚搖頭,哽咽低喃道:“她要是得了胃癌怎麽不和厲景深離婚?”
秦默說道:“那是因為有你這個廢物拖著她,她才沒能和厲景深離婚受儘他的折磨,沈俢禮你真不配當她哥哥!”
——沈俢禮你真不配當她的哥哥。
沈俢禮眼淚越流越洶,秦默一個手鬆開他,他當場身子一軟就跪了下去,神色慌亂,像是丟了什麽重要的珍貴之物,那麽慌亂無措。
“秦默你以為你又是什麽好東西嗎?你在國外逍遙自在,沈知初在蓉城你過問過她嗎?在她和厲景深上法庭離婚案那天,她差點一頭撞死在了牆上!”沈俢禮顫抖抬起左手,指著秦默字字誅心,“是你爸替厲景深做假證,說她轉移婚內財產八億,還說她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