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沈知初帶著哭腔嗤笑一聲,她低頭攤開右手,手心裏全是血,那條項圈在她手中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貓牌上那四個字被血暈染凝固已經看不到上麵的字了。
沈知初移動著拇指摩擦項圈上的血:“我這雙手早該臟了,我就不該留這些人到現在。”
親手殺了那些惡人手就臟了,那難道沾上心愛之物血的手就不臟了嗎?
……。。
沈知初一直把年年抱在懷裏,現在最該做的是找個地方把年年給埋了,埋死去的寵物,一般是埋在自家院子裏。
沈知初看著窗外,路過花鳥市場的時候讓白邱璟停下車,她走進一家花店。
挑了向日葵的花種,然後再去花盆店選了個最漂亮的花盆。
在她眼裏,年年無論變成什麽樣都是最漂亮的那隻貓,就算死了,也要在最漂亮的花盆裏。
花盆很大,沈知初讓店裏的人運拖到西城,她在蓉城剛買的小別墅,現在還在裝修。
這棟小別墅,裏麵很多裝修是她親自設計的,有一間專屬於年年的房間。
還沒裝修好,她還沒帶年年去看過,年年就先一步離開了她。
花盆放在院子,沈知初溫柔撫摸年年的身體,心如刀絞,她小心翼翼的將年年放進花盆裏。
“年年……。。”嘴唇顫抖的微張,一開口就嘗到了眼淚的鹹澀味,那股味道停留在喉嚨深處有些發苦,苦到有些惡心。
愧疚淹沒了她,如果她不把年年交給許念,如果她有能力,如果一開始她就把這些威脅到她們都障礙給解決掉了,那年年不會出事。
沈知初好恨自己,恨自己帶走了年年卻沒能力保護好它。
它明明最希望的就是她能陪在它身邊,可她卻為了工作將它交給了其他人照顧。
沈知初跪在地上,趴在花盆邊上輕輕撫摸年年脖子,滿腦子都是三年前,年年冒著大火救她的畫麵,小小的身軀衝撞玻璃想要衝進來陪她。
沈知初輕輕撫摸著年年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哭的泣不成聲。
“對不起……。年年……。”
“對不起,我沒能救你……”
“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你,沒能保護好你……”
“年年下輩子別做貓了……。貓太苦了……。”
沈知初小心翼翼的從頭到尾,溫柔撫摸過那些燒焦的皮毛,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