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皮一直在動,卻始終沒能睜開,仿佛是被束縛在一場噩夢裏醒不過來。
沈知初在廚房裏拿了個盆接了一盆冷水直接潑在陸霆川身上。
深秋的溫度很低,這冷水潑在身上冷的讓人打顫,陸霆川掙紮幾下後睜開雙眼,一雙眼睛跟衝了血似的嚇人。
醒來後他就感覺他的左手臂疼的厲害,有種虛脫使不上勁,隨之而來的還有頭脹,仿佛裏麵塞了個氣球在不斷膨脹要撐開腦門。
陸霆川喘了口氣,這種痛覺很熟悉,他垂著腦袋視線掃著地上,果然在地上看到一支藥劑。
他咧開嘴,從無聲到低聲,聲音越來越大,他笑著,身子隨著戰栗。
沈知初一手扔掉手裏的盆,站在陸霆川跟前:“我要出去。”
陸霆川仿佛沒聽到,他還在笑著,可能想不到有天他對沈知初做過的那些事會反彈到他自己身上,他和沈知初會調換位置,他成了被折磨那一個。
他抬頭看著沈知初,忍著疼痛,齜牙道:“沈知初,三年前你選擇用自殺來報複厲景深的時候我就為你感到可惜,因為我覺得你跟我應該是同一類人,善於偽裝,表麵看似乖巧實際體內的暴虐分子無處安放,怎麽樣,把那支藥劑注入我體內的時候,是不是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別拿我跟你相提並論,我嫌惡心,你折磨我是因為無法拿厲景深怎麽樣,說難聽點就是沒用的東西,我成了你廢物的犧牲品,而我隻是把你過去施展到我身上的痛苦一一還給你罷了。”
沈知初一邊說著,一邊又取出一支藥劑,長得優秀的人,一雙手都生的漂亮,蔥白如玉,指尖纖細,指甲染上淡淡的粉色。
沈知初頭低著不急不慢地把藥劑灌到注射劑裏,動作優美。
隻是換了個靈魂外表沒變,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越來越漂亮,把過去沈清展現出來的四五分美如今發揮到了極致。
特別是如今,她勾唇微笑的時候,模樣稱的上妖冶無雙,禍國殃民,但是鴉羽般的睫毛卻帶著濃濃的戾氣。
沈知初拿著注射器,從陸霆川身前走到她身後,她捏著他的手指:“我們也來玩個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