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川你愛沈清嗎?”沈知初自問自答,“應該不愛吧,想想她活著的時候你步步逼她死,沒有一件好事,你對她做過什麽?讓她成為替身。威脅她,逼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你打她罵她,用最下賤的話侮辱她,最後還把她送給了別人。”
“現在你在這裏裝深情有什麽用?她被全網黑的時候你在哪?她被厲景深擰斷手指的時候你在哪?她在公司裏被欺負差點被潛規則的時候你又在哪?還有她的那些吸血鬼家人,你明知道她從小在什麽環境長大,爹媽不疼,哥哥羞辱,十七八歲就要把她賣給一個四十多歲的離異男,她好不容易逃出來遇見你,以為你是她的救贖沒想到啊,你居然成了逼死她的最後一把刀,陸霆川你說你厲不厲害,她在那樣的環境下都忍過來了,最後被你輕鬆逼死。”
沈清已經死了。
生前沒人在乎過沈清,尊重她,愛她,她死在人聲鼎沸的謾罵中。
死後也沒人知道,直到沈知初代替她活下去,出演電視劇,參加綜藝,投資電影,很多人都發現她變了跟以前比很大的差別,但沒人會在意,隻當她是忽然想通改變了生存方式,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一直以為的那個人其實早就死了。
“我愛不愛她不是你說了算,等她回來我會親自和她說。”陸霆川並沒有因為沈知初幾句話而生氣,他出奇的淡定。
“倘若她回不來呢?”沈知初問。
“那我就去找她。”陸霆川神經混亂的時候有過幾次自殺但都沒有成功,他吃過安眠藥在水裏割過腕。
對比讓沈清回來,還是他去找她更便捷快速些,厲景深最近做的那些都是把他往死路上逼,隻要他稍稍一個鬆懈人就沒了,這個時候就算沈清回來他也不能保護好她。
沈知初說:“生前被你壓迫死了還要受你糾纏,陸霆川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不要臟了她的路?”
陸霆川心口微痛,喉間嘗到了一股甜腥,他忽然明白為什麽當年厲景深能被他氣到吐出血來了,也明白當時厲景深在沈知初死後為什麽會那麽痛,那麽難熬。
他明明不想成為厲景深那樣的人,可偏偏事與願違成了他最看不起的人。
辜負一個人總有一天會受報應,你拿了什麽就要換什麽,這是代價。
就好比他辜負了沈清,偷了她的感情,沒有還,現在報應就來了。
更可笑的是,他當初嘲笑厲景深愚蠢,但厲景深還能有當麵道歉懺悔,而他連追妻火葬場的機會都沒有。
要想把沈知初控製在牆上,就必須解開她身後的繩子。
陸霆川讓手下把她身後的繩子給解開綁在牆上的鐵鏈子上。
為了不傷害沈清的身體,那些刺激的藥物是不能用的,陸霆川想讓沈清回來,也不知道電擊有沒有用。
陸霆川想嘗試電擊,在不傷害沈清的身體情況下,如果真的回不來,他就給沈知初注射一種藥物。
那種藥物對女人身體危害不大,但通過血液,x行為會傳染,一旦傳染到男人身上那就會死。
藥物是他最近研究出來的,他想要“沈清”的身體永遠乾淨著。
陸霆川有著極致到變態的占有欲。
如果沈清還在,那他一定會把人捆綁在他身邊,一刻都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視線,不允許她離開半步,也不許別人靠近她半步,就算他死了那他也要控製她的身體。
沈知初暗自運量力氣,在他們解開她手上的繩子一剎那,她往後用力撞去,往工廠外麵跑,一切發生的很快,沈知初跟孫勵學了幾招防身術,越是在緊張的困境中就越是要冷靜下來,工廠裏有不少廢棄物,她在地上撿了一塊玻璃碎片。
有人靠近她靈活躲開,手裏的玻璃碎片毫不猶豫的往人的脖子上紮去,沒紮到但劃破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沈知初喘息著氣,血液湧動上大腦,她眼眶發熱,耳朵嗡嗡作響,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要活下去。
那些人不敢對沈知初下粗手怕傷到她,沈知初在靈活但雙手難敵十幾隻手,很快她被人撞倒在鋼筋水管上。
她試圖逃跑的行為像是一個小醜,沈知初雙眼通紅滿眼恨意瞪著陸霆川,陸霆川嘲諷看著她,說出幾句誇獎話:“不錯嘛,傷了三個人。”不容小覷。
…………
白邱璟下了飛機收到沈知初短信,機場人太多太過嘈雜,打電話不方便,白邱璟回了她一條短信,等上車後給沈知初打居然是無人接聽。
他本來想著忽然回來給沈知初一個驚喜,沒想到轉頭就被導演出賣了成了沈知初給他驚喜,讓他晚上到她定下的餐廳吃飯。
白邱璟有太多的話想對沈知初說,感覺用一輩子的時間都說不完,可現在下了飛機眼看著就要見到人了他卻忽然緊張起來不知道該如何說。
他已經恢複了所有的記憶,要想裝失憶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是不可能的,他不想因為一個“沈修禮”就欺騙沈知初。
何況沈知初心裏一直念著白秋,沒能忘記,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遺憾,如果他告訴她他就是白秋,他沒死,或許她會很高興。
未來的日子很長,但稍不注意,可能就再無未來,多一分一秒都沒有。
沒打通電話,短信也沒人回,白邱璟以為沈知初再忙,可轉眼發現未接電話裏麵有一個是孫勵的。
孫勵一般沒事的時候可不會給他的電話,他打過去,電話那頭的聲音告訴他,沈知初失蹤,估測已有40分鐘。
他腦子裏構想的千萬句話轉而代之的是一種恐懼。
是他過去為了救厲景深換下他的衣服吸引綁匪追殺他也不曾有過的恐懼,是他摔下懸崖命懸一線截然不同的恐懼。
這種恐懼曾經也有過,是他看到沈知初在他眼前受那些酷刑折磨,手指上插滿一根又一根的鋼針,是他做噩夢,夢見沈知初在大火中燒死,他掙紮著想去救他卻被束縛在床上,被強迫催眠遺忘她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