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個字用的好啊,白邱璟冷冷道,“你放手的次數還少嗎?想讓知初回到你身邊,再嘗嘗被丟下的痛苦?厲景深我要不要提醒你當年知初是怎麽死的?她的手指是怎麽殘廢的?厲景深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懂的珍惜。”
厲景深瞳孔驀地縮了縮。
白邱璟平複情緒,眼睛裏深沉一片:“我拿命救過你,為此失憶變傻了十五年,厲景深你難道就沒想過還我嗎?”
“你想起來了?”
“是啊,想起來了,倘若沒想起來你是不是又要編出一些戲碼繼續騙我?你說出讓我把沈知初還給你這句話的時候,你難道心裏就沒有半分愧疚?厲景深啊厲景深,你真是我見過最厚顏無恥最無下限的人,要不是今天時候不對我非揍死你不可,我還給你?那你能不能把過去那個健康快樂原原本本的沈知初還給我?”
沒有誰對不起厲景深,是他的自私自利害了所有人。白邱璟臉色陰鷙:“你真是卑鄙又齷齪!”
白邱璟真的全想起來了,本來厲景深之前還覺得他還有兩分希望,可現在白邱璟一想起來,能有他什麽機會。
厲景深露出自嘲的笑,他側頭看著外麵的漆黑,感覺到有些冷。
沈知初曾質問過他的心為什麽會這麽冷,她捂了這麽多年都沒能捂熱。
她卻不知道,冷到極致凍成冰就是脆的,稍稍一用力就會碎,又怎麽敢讓人捂?
“你說的對我是齷齪我是卑鄙,我明知道她錯把我當成你愛錯了,卻一直不告訴她,鳩占鵲巢的理直氣壯,試圖完全替代你的存在,知道你死了後,當時我還挺高興的,想著終於沒有誰能威脅到我和沈知初的關係,對她的感情我不比你淺。”
“沒錯,是你先認識了沈知初,可那些年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比你長,你說我不配愛沈知初,可誰規定怎樣的愛才是配的?就像一盆花,你的愛或許是澆溉嗬護,而我的喜歡起了占有想摘下,難道我這樣的愛就不配嗎?”
一盆花遲早會死,有的人愛花是看著花在花盆裏枯萎,而有的人愛花是在花最美的時候做出乾花或者標本保護一輩子。
兩種都是愛,誰比誰的愛淺薄?他對沈知初的愛並不比白邱璟少。
厲景深說出的話再一次讓白邱璟低估了他的無恥下限,他長長吐了口氣,踩著油門,車轟的一聲開在山路上。
“原來你的愛就是讓她死?”白邱璟在飛機上就忍耐了十多個小時,眼睛酸痛,如今被厲景深氣的情緒一激動,眼淚順著眼角淌出來。
“厲景深不要用你的愛來束縛知初,她不是一盆花。”白邱璟呼吸沉重,“我用了三個身份認識她,直到現在才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這麽久我連大聲對她說話都不敢,她就是一生中隻會遇到一次的珍寶,我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可你倒好,在我不在的日子裏把她活生生的折磨死,你知道沈知初有多怕疼嗎?多愛哭嗎?”
厲景深身體一僵,對於過去的自己他何嘗不恨,如果他能回到過去他恨不得打死當時的自己。
厲景深猶如一條剔了骨的蛇渾身上下都沒力氣,唯有下顎線崩的緊緊的,他怎麽會不知道沈知初怕疼愛哭?
白邱璟說的那幾句話憤恨無比,恨不得把厲景深給殺了,可說完後,喉嚨一哽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戾氣撤掉一半,剩下來的隻有空前的悲愴和絕望。
恢複記憶,想起過去曾經,沈知初被厲景深給回了,當年那個還沒遇到厲景深的沈知初比現在還要活的驕傲張揚,是厲景深毀了她,讓她收起了張揚的光芒。
就好比收起刺的刺蝟,一旦沒有了保護,等待的隻有傷害和死亡。
如果說厲景深隻是鳩占鵲巢替代了他和沈知初在一起,他不會恨他,可千不該萬不該傷了沈知初,讓沈知初在二十七歲那年的聖誕節死在了大火裏!
白邱璟眼裏升起來的是憎恨,憤怒,殺氣,毀滅……。。
快到的時候,天色已經陷入了漆黑,望過去全是山田連個房子都沒有。
白邱璟停下車,下車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冷水吹來,他臉上已經凍的沒血色了。
車子停的遠又隱蔽避免驚到山下,剩下的路要偷偷潛伏進去,孫勵有經驗開始分析當下情況,安排人手先去偵察環境,再安撫一下白邱璟讓他再等等。
五分鐘後,警員也趕了過來,這裏地勢偏僻信號有些受到乾擾,三批人手悄悄下去把廢工廠給圍住,開始部署人員製定突擊計劃。
白邱璟片刻不想等,恨不得直接衝下去,但理智戰勝了情感。
工廠很大,自然應該分散進去先堵住出入口,白邱璟和厲景深為了沈知初的安全不得不合作。
周圍安靜的不像話,任何風吹草動都顯得動靜很大。
…………
而在裏麵的沈知初,已經被進行了二次電擊,陸霆川試圖用這樣的辦法讓沈清出現,但隻要人腦子正常都知道不可能。
靈魂附體本就脫離了科學,還想用電擊,又不是人格分裂,而且就算人格分裂治療也不會采用這麽粗暴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