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插上吸管,過去微微拖住厲景深的腦袋,給他喂水喝。
厲景深呆滯的張著嘴,嘗到水溫了才發現這不是在做夢。
生病的人容易口乾,喝水的時候抬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知初看,張著嘴咕嚕咕嚕喝,直到一整杯喝完。
沈知初停下動作:“你還要嗎?”
厲景深搖頭,看著沈知初轉身放水杯,他以為他要走趕緊伸手攥著她的衣袖,這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帶著慌張的錯亂。
沈知初把杯子放下後,眼神淡漠地看著厲景深:“怎麽了?”
她抽了抽手,厲景深手上沒多大的力,輕而易舉的她就掙開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人在失去安全感的時候總想手裏攥著點什麽東西,沈知初一睜開,他的手就搭在床沿上,空嘮嘮的,連帶著心臟也沒了一塊兒。
“趙錢讓我看看你,畢竟你受傷也是為我擋子彈。”沈知初移過一旁的椅子在後麵坐下來,看著病房裏的醫療設備。
護士說,厲景深脫離了危險,現在已經問題了,兩三個月就能康複。
可為什麽她看著這一屋子的醫療設備不像那麽一回事兒?而且還有氧氣管。
“這樣啊……”要說沒失落是不可能的,本以為是沈知初自願來的,沒想到是趙錢提醒。
她這一趟來看他,應該不是很情願吧,勉為其難的答應,不過是因為人心道德。
畢竟……他救了白邱璟。
“你當時為什麽會衝出來擋子彈?”
“當時沒多想……”他不願意說出,他是怕白邱璟出事會惹她難過的話。
“你現在能原諒我嗎?”
原諒?其實談不上原諒了,過去對於她而言就真的是過去,是算了。
“原諒你又怎樣。”
“你能不能留在我身邊?”厲景深問的小心翼翼,墨黑的眼瞳裏微弱閃光,像是風中搖曳的蠟燭。
“厲景深。”沈知初輕輕吐出話,“我們之間隔的命太多了……我前世一雙手,一雙腿,我用最痛苦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你總不能讓我重蹈覆轍白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