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這次的糖一點都不甜,又酸又苦,苦到了喉嚨裏淌進了心裏,白邱璟這次的糖一點都不好吃,你能不能重新給我買?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哄,隻要給她一顆甜甜的糖就能把她哄住不哭。
神明……我沈知初這輩子沒求過你一件事,你能不能不要把白邱璟帶走?我隻要他,隻有他,隻剩下他了。
沈知初背靠著冰冷的牆,一直等著裏麵,足足等了三個小時,雙腳都站到快失去知覺了,ICU室門才打開。
秦默從裏麵走出來,沈知初一直在外麵等著原本心裏千萬句問話,如今看到他出來什麽都問不出來。
不敢問……萬一事情不儘人意呢?
秦默走出來時都沒注意到沈知初,她先是看向白家人等白家人過來了才發現少了一個人,他回頭才看到沈知初。
她就站在他身後,手上攥著糖紙,眼神紅的像兔子,眼瞼都腫了,她怯怯地看著他,像是陷入恐懼的孩子,那麽抽出不安,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那裏。
秦默看著她,不知為何,腦子裏又浮現出“沈知初”的模樣,她死了快六年了,六年太長,儘管他經常回憶,可生前那個“沈知初”在他記憶裏隨著時間越來越模糊。
可現在關於她的每一幀畫麵,隨著眼前這個人變得清晰無比。
秦默,他的名字聽著像沉默,他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事也是沉默。
沉默地看著沈知初在父兄辱罵中長大,沉默地看著她躲在廁所裏哭,沉默地看著她嫁給厲景深……到最後,一切都無可挽回,沈知初最終成了遺憾。
沈知初,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連名字都滿是遺憾,遺憾的不止是沈知初,還有他們。
秦默吞下滿嘴苦澀,招了招收讓沈知初過來。
沈知初抬起僵硬的雙腿,一步步走過去,整個人像是被繩子牽動的動的木偶。
“醫生,我哥哥他怎麽樣了?”白晚晚急著問,幾雙眼睛都紅著看著他。
秦默摘下口罩,露出欣慰的笑:“放心吧,他求生意識很強已經脫離了危險,體內目前沒檢測出病毒,不過還是得觀察十天半個月才行。”
白母最先鬆了口氣,繃緊的那根神經一鬆身體肌肉都軟了,往後一倒白父眼疾手快的接住她。
“沒事吧?”
白母搖頭。
“你們還是休息一下吧,別等他醒過來你們卻倒下了。”
白父問:“秦醫生謝謝你啊,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嗎?”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