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看著他身後,一節節乾淨不染一塵的階梯,那裏並沒有厲景深所說的血跡。
“那些血早就洗乾淨了。”
厲景深縮了縮手,握緊手裏的濕抹布,哆嗦著嗓音說:“不……沒擦乾淨……”說著他又拿著抹布,沿著階梯一遍又一遍的擦。
這裏到處都是血,是沈知初的血,都沒有擦乾淨。
沈知初不再說話,她看著厲景深這幅模樣,心裏想著,他做那些下作手段叫她來這裏,現在又在做這麽“無聊”的事是為了哪樣?裝慘?賣可憐?
沈知初不會因為看到厲景深一副“窩囊”的樣子,而產生惻隱之心,更不會為他的可憐打動。
厲景深擦著階梯,心裏妄想的卻是:擦乾淨了,說不定沈知初就回來了。
沈知初伸手一把揪住厲景深的衣領,在他被迫轉過身後,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壓下去。
猛的一個動作打翻了旁邊的水桶,流了一地,從上往下,水流蜿蜒,像極了當初的血。
“你擦再乾淨,這裏也依舊是臟的,就像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哪怕你十倍百倍千倍的加在自己身上,嘗過了我所受過的所有痛苦,可也照樣彌補不了,除非你能讓時間倒流回到過去,可是你能嗎?厲景深!”
沈知初一口氣說完,一時間空氣裏隻剩下厲景深的呼吸聲,沉重而又壓抑。
厲景深背靠著樓梯,脖子還被人卡住,脊背頂的很痛,可他沒有掙紮,隻是看著那隻掐住他脖頸的手,順著手到手臂,肩膀,最後落在沈知初的臉上。
淚水從猩紅的眼睛裏淌出,厲景深之前的鎮定隻是徒有其表,就行窗戶紙,隨著沈知初的靠近一戳就破。
無需用過多的言語刺激他,僅僅沈知初的到來,就讓他崩潰。
厲景深露出苦澀的笑:“原來不是幻覺啊……”他頓了頓,繼續又問,“你怎麽會來這裏?”
“不是你逼我來這裏的嗎?”
沈知初覺得厲景深裏外都爛了,滿目瘡痍,她覺得可悲又可笑,沒想到那個一直在她麵前高高在上的厲景深會變成這般模樣。
可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那些短信,她心裏頓時升起一股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