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的人對於這個新來的年輕人充滿好奇。
沈清也學聰明了些,要想過的安穩不被陸霆川找出來,那就一定要低調,買了深色的粉底液塗了個臉,臉色蠟黃,穿著粗布裹著圍巾露出半張臉。
化妝完後的臉,是扔在人群裏也找不到的那種大眾臉。
沈清準備了一片地,買了點白菜種子撒下去,再等兩三個月她就能吃到自己種的新鮮大白菜了。
沈清本就出生在農村,什麽農活沒做過?種種菜什麽的對她來說異常簡單。
除了種菜外,沈清還去小鎮裏買了家禽,她身子虛弱,以前整日忙活都沒什麽,可現在隻是一兩個小時就氣喘籲籲,蹲一會兒站起身頭就開始暈眩。
聽人說這是貧血,沈清早些時候就被檢查出來嚴重的營養不良,陸霆川也不是沒給她吃補品,山珍海味都吃過了,可營養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補回來的。
沈清現在吃不起山珍海味,就去買了土雞蛋,這兒的都豬骨和牛骨都不值錢,沈清買了兩斤,商家直接送了她三斤,五斤骨頭背回家慢慢熬湯喝。
沈清吃雞蛋喝湯喝到惡心,每天不是骨頭湯就是魚湯,不過倒是見效,半個月下來,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之前腹部時不時傳來刺痛,現在也沒痛的那麽厲害了。
一晃一個月過去,國外的天氣要比國內冷,沈清決定出門去鎮上買兩床被子和幾件厚實的衣服,為冬天做準備。
鎮上很多東西都不齊全,想要逛大型超市還是得去縣上,沈清不敢去,怕被陸霆川找到。
現在外麵是什麽個情況沈清想都不敢想,這幾天過的太太平了,以至於讓她都快忘記自己是在逃命了。
有時候半夜睡不著,沈清也會想,陸霆川和黎芸已經訂婚,馬上就要組建新家庭。
等再過幾年他們有了孩子,陸霆川新的人生軌道裏麵不再有她這個人,估計很快就會把她忘記,那她到時候是不是還能回國去?
華人都知道一個詞,落葉歸根,人逃不過生老病死,總有天她會死的,她想回到她熟悉的故土。
想著想著……沈清不知不覺的已經來了鎮中心,平時冷清的街道這會兒擠滿了不少人,指著裏麵議論,似乎是遇到了什麽稀奇。
是個人都有好奇心,沈清也不例外,她走近了,聽到裏麵傳來吉他聲,伴隨著吉他的聲音,一道柔和且熟悉的男人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沈清蹙緊眉頭看過去,這一看便是直接愣住了。
江亦鳴怎麽會在這裏?
江亦鳴正彈著吉他賣力唱歌,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他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太好,麵前放著吉他包,裏麵看起來是他全乎家當了,連一百塊都沒有。
江亦鳴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又怎麽會變得這麽落魄,在這樣的小地方賣唱?
隻能說人的緣分擋都擋不住,能在這樣的異地見到熟人還挺讓人高興的。
沈清匆匆瞥了江亦鳴一眼,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他抓了個正著。
江亦鳴停下彈琴的動作,嘴巴愣愣的張著叫了一聲:“沈清?”
看反應,江亦鳴就知道自己沒認錯,抱著吉他朝她跑過去。
沈清摸了摸自己的臉,就這個醜樣了,她自己看著這張臉都要愣上一愣,沒想到江亦鳴居然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沈清是你吧?”江亦鳴好不容易撥開人群走到沈清身邊,都拽到人衣袖了,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或者是在做夢。
他偷偷掐了一下自己大腿,齜了齜牙,真疼,不是在做夢。
“是我。”沈清僵硬的點頭:“江亦鳴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來話長,你又怎麽會在這裏?”
“我也是說來話長。”
周圍聽歌的人見江亦鳴拉著一個人不唱了,問道:“小夥子你還唱歌嗎?”
“不唱了,不唱了,今天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