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後,睜開眼睛就看到江亦鳴坐在床伴擔憂的看著她,屋裏的燈開著,沈清愣愣睜著眼腦子裏一晃一晃的疼。
“做噩夢了?”
“嗯。”沈清頓了頓,又說出兩個字,“害怕。”
“我去接杯水給你喝。”江亦鳴起身要出去,還沒抬腳就被沈清一把抓住了手臂。
“江亦鳴我害怕,你別走。”
江亦鳴立馬停下,轉過身把沈清給抱在懷裏。
懷著六個月生孕的沈清依舊小小的一團,看起來像是個易碎的娃娃,任何動作都必須小心翼翼,就連擁抱都不能抱太緊。
沈清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她伸手攥著江亦鳴的衣服,耳畔邊是他穩重的心跳聲。
懷孕的女人在一個很敏感的時期,總是患得患失,怕失去現在安穩的生活,怕好不容易留下的孩子出狀況,沈清怕的東西很多,甚至害怕被人發現她不堪發過去,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主動和江亦鳴提起她的過去。
人總有一些不堪回首的過往,有些事是不值得拿出來說的。
沈清一直不出聲,江亦鳴還以為她憋在心裏害怕,柔聲安慰:“不用想了,那隻是夢,噩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做的夢越嚇人現實就越美滿。”
這樣的安慰就起個心裏作用,什麽夢和現實是相反的都是糊弄噩夢的胡話,那不是還有一句話叫美夢成真嗎?怎麽不說夢和現實是反的了?
“江亦鳴,你是第一個認真對我好的人。”沈清忽然開口,說了一句有頭無尾的話。
是啊,江亦鳴是第一個認真對她好的的,這句話最重要的詞不是“好”也不是“第一個”而是“認真”
陸霆川也曾對沈清好過,不過那樣的好往往帶著利用。
當初的陸霆川隻是想快點把人騙到手好好玩弄,手段可謂是漏洞百出,也隻有單蠢的像個傻子一樣的沈清才會一腔真心全付出。
剛來國外的那陣子被送進醫院做檢查,沈清常常看著外麵的天,她心裏抑鬱,經歷過陸霆川的欺騙和羞辱後,她已經不相信有人能全心全意的對她好了,她總是懷疑周圍的人靠近她是不是像陸霆川那樣別有用心。
蘇渺的救贖讓她有了活下去的一絲希望,而江亦鳴的陪伴,更是讓她多了信心和開心。
“江亦鳴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我以前做過別人的情婦,這個孩子也是那個時候才有的……我是個壞人。”
好女孩會上天堂,而壞女人在地獄裏流浪,她現在所受的痛苦是不是都是報應?
“如果你不是自願的,那就不是情婦,何況你選擇的是逃出來不是嗎?”江亦鳴問,“沈清你想回到過去嗎?”
沈清搖頭:“我一點都不想回到過去。”
“那不就行了。”
江亦鳴很高興沈清能主動和他提起過去,這說明她已經對他敞開了心扉,倆人的距離又更近了一步。
這一晚沈清小心翼翼地說起過去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把原本已經結疤的傷口撕開,露出了鮮血淋漓的傷口。